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趴在窗邊的周青望着東郭鎮東邊的夜空,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片天空中出現了電閃雷鳴,而周青所在的客棧上方卻是繁星點點。
“轟隆~”
一道極爲耀眼的金色雷電從夜空中落下,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聲傳入周青耳中,随後東邊的天空異象消失。
窗邊的周青心裏清楚,此刻在鎮邊的青城山上,應該是有了一個結果。
“師父,希望您能平安回來。”
等了許久,吳老道也沒有返回客棧,周青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咪着眼摸到床邊倒了下去,不多時便睡着了。
這一覺他睡着渾渾噩噩,數次被怪夢驚醒,醒來卻又不記得夢境之相。
第二天的清晨,客棧外的一棵樹枝上,幾隻小鳥叽叽喳喳叫個不停,客房内的周青盤腿坐在一張木椅上打着坐。
在過去的一個月裏,周青每天天未放亮便會被吳老道叫起,蹲馬步一個時辰,是爲強身健體,待日出之後,還要在盤腿打坐一個時辰。
吳老道曾對周青說“日升月落之時,是一天之中,天地間靈氣最爲濃厚之時,若以功法吸呐靈氣,五年内便可開竅。”
雖然昨夜外出的老道士到現在還未回來,但周青因爲這一個月養成的習慣,讓他天還未亮之時便醒來了。
一個時辰馬步,一個時辰盤膝修練,一套下來,周青站起身,走到窗邊看了眼街道上的人群,發出了一聲重重的歎息聲。
原本還有個可以依賴的便宜師父,可僅僅隻一月光景,眼下這師父看樣子怕也是沒了。
“離開此地,不要去尋他。”周青腦中回蕩着吳老道昨晚留下的話,将行理收拾一番,離開了東郭鎮。
那須彌寺此時在周青眼中是一處詭惡之地,以吳老道高強的修爲也白白搭在了那裏,他是斷然不敢去的,即便是老道士昨晚不說那番話,他也不會去。
畢竟僅僅一個月的相處,讓他白白搭進去一條命,這不合算。
雖是如此,但在周青走到鎮子邊時,還是停下腳步回望了一眼青城山,在心中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一月雖短,可我們的師徒之情卻是不假,如若有一天我周青能禦劍而行,術驚天地,定會尋進寺中,爲您報仇。”
望着青城山的方向,周青跪下磕了個頭,算是給這段淺短的師徒情作了最後的一個交待。
……
官道平坦,偶有幾輛車馬從身邊經過,皆是未作停留便遠去,周青自顧負着小手前行。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金陵縣城,途中,他邊走邊盤算着以後的事。
吳老道生前的東西幾乎都留給了周青,幻無雙、符箓、修行書籍以及一筆不小的财富。
前幾天在小王莊除妖的酬勞,以及老道士之前存餘的一些,這筆錢财足以讓周青無憂無慮的生活一段很長的時間。
以周青的本事,不能像吳老道那般四海雲遊,而且他對這方世界的了解也不是太深,所以先在金陵城内暫時住上一些時間是最爲妥當的。
等到自己修爲高一些,對這方世界的了解在深一些,到時在另作打算。
東郭鎮距金陵城七八十裏路,以周青的腳力在将夜之時,總算是趕到了縣城中。
尋了間客棧,飽食一頓後,他便進房休息下了。
翌日,周青用早飯時,在店小二端來飯菜時,叫住了他。
“小哥,向你打聽個事。”
“小道長請說。”店小二看向周青,客氣的應了聲。
“你們這縣城之中可有牙人?”說話之時,周青摸出幾枚銅錢放在了桌上。
“有的……”
店小二一把将桌上銅錢收,詳細的給周青指出了一名牙人居住的地方。
想要在這縣城中生活一段時間,住在客棧自然是不太方便的,因此周青想在縣城中尋一處居所,或租或買都可,因爲他不差錢。
随意吃了幾口,周青走出客棧,按店小二所指找到了那名牙人居住的地方,道明來意,那牙人讓周青先回客棧等着,有消息時自會去客棧尋他。
回到客棧,周青又拿出那本雲遊雜記翻看起來,臨近中午時分,那牙人尋到了客棧中。
兩人在縣城内轉了一個多時辰,一共看了四間房屋,最終,周青決定買下其中一幢,暫時在這城内安家落戶。
周青買下的房屋不大,丈餘高的院牆,平整的前院可以讓他練練手腳,兩層小樓房間雖然隻有四間,但對周青一個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這間宅子坐落在縣城西邊,許久不曾有人居住,因爲屋内落滿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在城内置夠了一些日常用品,周青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房子,将屋子收拾了一番,又去廚房給自己做了頓飯,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二個月。
在這二個月中,周青每天在天未亮時,便起床練功。如之前那般,無論刮風下雨,每日兩個時辰,雷打不動。
這天,在周青打完坐後,他已經能感應到自己的小腹之中,有一股無形的暖流在轉動。
“三個月了,每日晨起吸呐靈氣,總算是略有小成了,不過若是要開竅,還得堅持一段很長時間。”心中暗自感歎了一番,周青進屋拿出了一本書籍。
他手中的書名爲《浮雲步》,其内文字極少,主要畫着一些形态各異的小人像。
“馬步紮滿三個月,便可開始練習這套浮雲步。”腦中回憶着吳老道的話,周青從屋内走出,照着書中的圖畫練了起來。
此功法一共分爲九層,其内所繪與一般武家修練功法大制同等,是一套防身健體的武書。
在院中練了一上午,周青已是滿頭大汗,他發現這九層浮雲步太過複雜,一整遍演練下地,前面的步法已經全忘了。
“從明天開始,先從第一層開始練吧,等到熟練之後,在循序漸進。”将書收起,周青進屋沖洗一番後,換掉了汗濕的衣衫,背着手出門去了。
在這裏生活了二個月,周青對縣城也是頗爲熟悉了,他輕車熟路的拐過一條小街,走進一條大街時,在街道上看見了一名蓬頭垢面的人正跪在街邊,身旁還立着一塊賣申葬親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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