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章命輪中


二爺曾經抱怨過,總覺得老天爺待他不厚道,别人生下來就是地主豪紳家的少爺,小時候下人巴結着,身子長結實了,俊俏婆娘倒貼着,一生下來就是神仙日子,快活的不得了。

再瞧瞧自己,就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

可見了太多不公道的事兒之後,二爺這份抱怨心也就看淡了,至少,這鎮屍紋,就是自己吃飯的依仗,或許,自己天生就該幹這挖墳掘墓的勾當!

和那幾個同行吃了酒後,二爺拿雇主給的三個銀元定錢,簡單買了點趁手的家夥什,就回去早早的睡了。

和雇主約好的日子,是兩天後,即農曆七月初七。

二爺之所以直到多年後,仍然能把那一天發生的所有事記得一清二楚,完全是因爲,倘若沒有那晚發生的事,他這後半輩子,很大可能會是安然無恙的度過去的。

二爺後來回憶時,無奈的發現,在自己當初接下雇主給的那三個銀元的定金時,同時接到自己手裏的,其實還有自己那後半生早已經被寫好的命運。

1949年的七夕那天,二爺一覺睡到了晚上,随意啃了些幹糧後,就扛着鐵鍬

,背了一捆繩子,鑿子等物件出了自己那間小破屋的門,踩着步子前往湘江邊兒。

月色在路上灑滿銀輝,如此好的夜晚,路上的行人反而比往常還要少了點。

二爺看看頭頂,牛郎織女星亮的耀眼,全天下的喜鵲都爲這一對兒搭橋去了。

到了湘江邊兒,二爺卻發現,那雇主已經在等着了。

見隻有二爺一個人來了,那雇主有些意外,愣了愣,話語裏卻有些焦急:“你怎的來這麽晚?就你一個人?會不會耽擱時間?”

連珠帶炮的詢問,把二爺一時給問住了,好半晌,二爺才拍着胸脯:“一個人足夠了,力氣咱有的是,再說,您也知道,盜墓的這行,人多了并不是好事兒,那見錢眼開,殺人越貨的勾當,也不稀罕,我要是多叫了人,就怕您也不放心!”

說這些話的時候,二爺清晰的看到雇主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難看。

“少給我耍花招!我隻給你半夜時間!”雇主話說的有些冷,還不忘拍了拍腰間。

二爺這才看到,這人腰裏,還别着一把八音響。

對方手裏有槍,二爺氣勢就先弱了三分,陪笑一聲:“貴人您隻管在上面等着,子時之前,土底下的明器,一樣不少的給你帶上來!”

兩個人過了江,往偏僻處的山林子裏走了小半個時辰,那人指着一處亂草叢生的石頭窩下面,說聲到了,就讓二爺把上衣脫了,下半身隻留了條短褲衩。

二爺心裏不爽快,這人分明是怕自己私藏東西,好歹天熱,脫了也不打緊,二爺也就沒說話,脫了衣服小心的踩着亂石,下去了。

走到近前,借着明晃晃的月色,二爺就看到了一面石碑,石碑殘破,碑頂刻了一個陰陽太極圖,太極圖中間,一把劍狀的兵器一穿而過。上面碑文大部分已經辨認不出,看其形式,頗爲貴氣,至少尋常人家倒置辦不起這樣的陰宅,

一塊塊的搬開墓旁的較大的碎石,二爺便開始掄起鐵鍬往下挖。

挖了約莫一人深的時候,就碰到了青磚,二爺便又拿鑿子撬開了一條磚縫,結果抽出第一塊磚,二爺就心裏就毛了,裏面往外嗖嗖的竄着涼風,像是挖開了一處冰窖。

撬開了一人寬的口子,二爺叼了手電筒,劃了根火柴扔進去,見火苗還燃着,就往裏瞅了兩眼,然後縮起身子鑽了進去,洞口相對墓室地面不算太高,滾落在地上時,身下有些軟綿綿的,二爺拿手抓了一把,才發現地面竟是一層細沙。

裏面空間不是太大,也不算太小,二爺佝偻着身子剛好能站起來,隻是整個墓頂上,都滴滴答答的滲着水。

墓室滲水,即便二爺再不懂風水,也曉得這不是好事兒,小則家業破落貧寒難有富貴,大則子孫短命衰敗斷絕。

整個墓室,并未如二爺先前所想的那般複雜,方方正正,也并未如同行所說有什麽邪物生出,反而幹淨的厲害,除了沙地之上露出了半個棺材闆,别的什麽也沒有。

二爺咧開嘴笑了,不管有沒有寶貴東西,自己那三十個大洋,都是少不了的!

來都來了,二爺總要帶上點東西上去,所以,開棺是避免不了的,如果棺材裏也沒什麽東西,即便抓一把沙子也要帶上去,這是求個吉利,和賊不走空一樣的道理。

整個棺材都被埋到了沙子裏,二爺想整個刨出來,是不可能的,所以二爺拿榔頭拔掉了棺材釘,用鐵鑿子掀開了一條縫,就費了老勁兒把棺材闆推開了。

即便二爺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推開棺材版看清楚後,二爺還是罵了聲晦氣,棺材裏,除了一套鋪的闆闆正正的衣服,連個瓦片兒也沒有。

“他娘的,是個衣冠冢!”二爺說不清的喪氣,第一趟給人辦差,就沒見到金銀,實在不是好兆頭,二爺也沒細看,罵罵咧咧的将棺材裏的衣裳卷了個幹淨,棺材闆也不蓋,就鑽了出去。

二爺正尋思着,該怎麽向雇主交代,其中的規矩雖說都已經知道,但是真拿這些破布出去,心底總有些慚愧,顯得自己是個掃把星一般,淨給雇主帶來晦氣,以後傳出去,誰還敢雇自己?

但是二爺的這些擔心,顯然是多餘的了。

灰頭土臉的剛爬到地面,二爺腦門上就被十幾條冰涼的槍管子抵住了!那個雇主,正被兩個穿着軍裝的人按倒在地上。

爲首一個濃眉闊臉的人從那雇主懷裏抽出一個信封,拍到二爺臉上:“知道這是什麽嗎?”

二爺瞪大了眼,瞅清楚之後,亡魂大冒,點點頭,又搖搖頭。他不敢吭聲,那信封上寫的是《湖南和平起義通電稿》。

濃眉闊臉的人又問二爺:“你是做什麽的?”

二爺指指被按在地上的雇主,又指指那墓,才結結巴巴的說:“軍……軍爺,小的爲了三十個大洋,才幹此龌龊勾當!你放心,小的一個字兒不會說出去!”

濃眉闊臉的人捏捏二爺懷裏抱着的衣裳,稍微翻了翻,笑了:“不打緊了,大局已定,不過,你這是準備出家做道士麽?就是有這個想法,你懷裏這身衣裳,穿你身上也太小了些!”

二爺赫然一驚,低頭仔細看,這才發現,自己從棺材裏卷出來的那身衣裳,灰襟白裏,袖口處還有八卦圖,隻是小了些,正是道童才會穿的衣裳。

那人又說:“挖墳掘墓,是要損陰德的!不過,今夜多虧有你,倘若文件被這個軍統特務提前兩天送出去,長沙就少不得要橫生戰端!這幫蛀蟲,大事兒跟前,還貪圖這些不義之财,國民政府當真已經爛到了骨子裏!”

說完,濃眉闊臉的人歎口氣,意味不明,帶着人走了,隻剩二爺自己茫然的蹲在原地。

半炷香的功夫,二爺才緩過神,卻一肚子窩囊氣,恨不得把懷裏的衣裳撕碎,三十個大洋,竹籃打水一場空,奶奶的!

站起身穿好衣服,正打算往回走的時候,二爺不經意的從那道服裏抖落出個東西掉在地上。

二爺撿起來,翻看了兩眼,就樂了,是個玉簪子,想來是這些道士簪頭發用的,隻是,尋常的道士,簪頭發用的簪子,多是桃木削成的,玉的極爲少見,非是極其受寵的弟子不會有。

二爺把那簪子對着月色翻看了幾下,卻恰好看到簪子上雕的一行蠅頭大小的字清晰可辨,上寫:“雲台太一蕭姓女潇”

二爺覺得荒唐,長沙幾時有過雲台這地方?

沒有多想,二爺随手扔了那衣服,把簪子揣進懷裏,自回去睡覺去了,這簪子,或許還能在古玩市場賣個好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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