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喝農藥自盡的那個女老師,屍檢過後在縣城醫院停屍房停了幾天,鬧出了很詭異的動靜。
能算的上馮倩的家人的,也隻有已經被抓起來的劉洋,劉洋被抓,醫院裏隻得通知讓劉洋的老父老母來把馮倩的屍體拉回去,說什麽也不願意再把屍體停放在醫院。
醫院裏值班的人背後說,之所以這麽急着讓他們家裏人把死者接走,是因爲這具屍體有古怪。
醫院的停屍房裏,死屍是永遠不會少的東西。
可是自打這具屍體來了之後,已經吓哭了不止一個值夜班的護士。
都說,一到晚上,停屍房裏隔老遠就能到聽到女人的說話聲,偶爾還會有哭聲和笑聲,這樣的情況,對于這些沒多大年紀的小護士來說,還是頭一次。
值夜班的小護士大多也都或多或少的學過醫學,又都是從打倒牛鬼蛇神的年代過來的,就如同那秉承着科學的王幹部一樣,初來乍到,是并不怎麽信奉這些東西的。
所以,就有膽子大的值班小護士,喊了同事,又叫上了醫院保衛科的幾個大男人,準備去裏面弄清楚到底是什麽人在裝神弄鬼。
打開停屍間的門,才發現,裏面的燈壞了,拿燈去照的一瞬間,迎面的停屍床上的女屍,直挺挺的坐着,吊着一張面無血色的臉,帶着詭異的笑,三個護士當場就吓暈了兩個。
剩下一個,癱在地上,就連那幾個保衛科的人,也吓的面如土色。
後來醫院裏給了科學的解釋,說是什麽人體生物電的正常反應。
至于那停屍房裏的哭笑聲和說話聲,卻沒有給個合适的說法來。
爲了避免此事造成越來越大的輿論反應,醫院才急急忙忙的讓家屬把屍體領走,至于是火化還是埋,這醫院就管不着了。
可是劉洋的老父老母,并不怎麽願意過問!他們執着的認爲,自己的兒子之所以會落得如此下場,全拜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所賜!
最後,是黃遠登門,苦苦哀求,才勉強肯把屍體接回了那處院子,準備打算草草埋了。
當天夜裏,附近的鄰居都聞到一股子嗆人的農藥味,然後整夜整夜的做着同一個噩夢。
有人大半夜發瘋說,床上的屋頂有張臉在瞪着瞅他。
埋人總要有棺材的,黃遠不願看到馮倩身後事如此寒酸,便請了一口棺材回來,至少,人死後也有個歸處。
按照劉洋父母的意思,不辦白事兒,直接找塊兒荒地埋了算了,黃遠仍不願意,固執的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積蓄後,便去上課去了!
事情到此種地步,原本以爲該沒什麽事兒了!
事實證明,并不是。
棺材合不上!
無論怎樣都合不上,不止棺材合不上,棺材裏的屍體,眼睛也合不上!死氣沉沉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的人心裏發慌!
誰也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兒!
劉洋的父母惡狠狠的說:“生前是禍害,死了還要磨人,眼睛閉不上,拿針縫上!棺材合不上,拿釘釘上!”
這樣的話剛說出來,當時院子裏就起了風,風聲像哭一樣。
衆人驚疑不定的時候,院子外面忽的來了個穿着長衫的中年人,結結巴巴的指着棺材說,冤魂壓棺,死不瞑目,不可再咄咄相逼!
劉洋的父母本就覺得晦氣,又來了個結巴攪和事兒,便沒好臉色的往外轟。
那結巴嘴兒,卻搖搖頭拉着劉洋父母的手來到那棺材前。
而眼前的那一幕,差點把在場的人吓丢了魂兒!
棺材内的屍體,直勾勾的眼睛裏,兩行猩紅的血淚,順着眼角滴滴答答染紅了棺材闆!
死了多少天的人,怎麽還可能流血?
那結巴嘴兒歎了句,怨棺難葬!便離開了!
。。。。。。。。。。。。
秋筆卷書黃葉地。
路上的枯葉已經一日比一日多了起來。
對于周相人的消失,袁嶼并不太在意,本來就是半路撿來的便宜貨。
隻是胡飛整日無精打采的,少了帶頭大哥,這讓胡飛心裏有些空落落的。
而再次碰見周相人,是在那天下午放學。
胡飛等着和袁嶼一塊兒回家,可是袁嶼被他們語文老師留了話,讓去辦公室談話。
胡飛也就跟着一塊兒去了。
見袁嶼來了,那個叫黃遠的語文老師神色憔悴的從抽屜裏抽出了一張黃紙,拿給袁嶼看,問,是不是你寫的。
袁嶼不知道自己的語文老師問這做甚麽,看了兩眼,還是點了點頭。
黃遠安慰一樣笑了笑,說:“老師想讓你參加一個青少年書法比賽,給咱學校争光,你看……”
“比……比比什麽賽?不……不參加!”
袁嶼還未說話,旁邊忽然伸了一張大臉過來,手裏捧着一個巨大的梨子啃的汁水四濺,看了那黃色草紙兩眼,就劈手奪過去,團成了一團,扔進了垃圾簍。
“呀,相人哥!你咋在這兒!”
胡飛驚喜的幾乎跳起來,拉着周相人的袖子不放。
袁嶼小臉上也寫滿了詫異。
“周師父,怎麽不能參加,這孩子在這方面很有天賦……”
黃遠極力的想說些什麽。
周相人頓了頓,神色一反常态的很嚴肅,梨也不吃了,在屁股上抹了抹手,就拉着袁嶼和胡飛往門外走:“不參加就是不參加!哪來那麽多屁話!忙好你自己的事兒!”
說完了,周相人才在兩人頭上拍了一巴掌:“回……回家!明天不上課了!哥……哥帶你們去玩!”
袁嶼和胡飛根本不知道周相人的話到底什麽意思,可是回家這兩個字,多多少少讓袁嶼心中有些莫名的暖。
去哪兒玩,周相人當晚死活不說。
第二天一早,周相人很奇怪的是第一個起來的,大清早的坐在院子裏掰着手指頭不知道盤算什麽。
等到胡飛和袁嶼都來的時候,周相人才帶着他們上了路。
卻拐了個彎沒有去學校。
袁嶼猶豫着說要不要請個假,周相人擺擺手,意味深長的看了袁嶼一眼,便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