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晌午,聞着香噴噴的飯菜味道,她的肚子也适時的接連響了幾聲。
“醒了?”
周雲曦與秦一早就用過飯,這時候端進來的是專門給安玉熬得小米粥。裏面放了些蔥花與鹹菜,倒也适合安玉這才清醒過來的人。
“什麽時候了?”安玉看着周雲曦端進來的小米粥咽了咽口水,昨日喝了那麽多酒,這時候難免口幹舌燥,“這是給我的?”
周雲曦不鹹不淡的應了句,将小米粥擱在安玉的手邊,後托着下巴看着安玉,道“玉姐昨日怎的喝了那麽多酒?一個女孩子爛醉如泥,很容易吃虧的。”
特别是你這麽好看的姑娘。
當然,這句話周雲曦并沒有說出口。以周雲曦對安玉的了解,這話若說了出來,隻怕會讓安玉得意忘形。
“你不說這事兒我還忘了……”安玉揉了揉眉心,看起來十分疲倦,“秦一在何處?這事情得和他說才行。”
“哼,門口站着的。”周雲曦絲毫不給秦一面子,直接開口,“玉姐有事兒找你,别杵着了,快進來。”
随着周雲曦話音落下,房門被一隻指節分明的手緩緩推開,而後一道修長的身影就站在房門口,“說。”
秦一态度很淡漠,和昨日見着安玉那般模樣之時的陰沉截然不同。若非周雲曦親眼見到,隻怕還不敢相信。
“你主子讓你盯着的人恐怕摸到了這裏。”安玉倒也不介意,隻自顧自的端起小米粥用勺子舀着吃了一口氣,末了贊歎道“雲曦,你這手藝不錯啊。”
“來了多少。”聽得安玉那話,秦一的臉色頓時一變。秦風弈讓他留在這裏,爲的就是防止那些人摸到這處。此時安玉這樣說,難免讓秦一心中一緊。
“四五個。”安玉一邊吃着一邊開口,嘴角還沾上些許粥汁,“我本想和他們拼酒,灌醉了好套些話,誰知道他們醉了就睡死過去,我也喝的有些多,所以隻聽他們提到過你的名字。”
“怎麽,出事了?”
見秦一半晌不開口,安玉這才又追問秦一。當然,秦一沒有給出任何回答。他隻深深的看了安玉一眼,後轉身離去。
“看好周家姐妹。”
秦一出了房間之後遠遠的抛來這麽一句話,讓安玉的臉色頓時一沉,也讓周雲曦面露幾分尴尬。
——秦一這家夥這樣說,不是活生生的讓安玉誤會他們之間的關系又是什麽?!這厮還真是過分至極!
“周家姐妹。”果然,安玉悠悠的看向周雲曦,眼神帶着些周雲曦看不懂的情緒,“周姑娘,你們關系匪淺啊?”
“我與他主子關系匪淺。”
周雲曦面不改色,想到秦風弈之前說的一定會娶她的話心中不知何處來了底氣。她直視安玉,面容誠摯。
安玉盯着周雲曦看了半晌,之後忽的嗤笑一聲,道“他家主子恐怕是個斜眼兒,居然能看上你這麽個發育不完全的丫頭。”
“……”周雲曦本想反駁,卻無奈發現安玉說的字字在理,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畢竟周雲曦當初聽見秦風弈那話的時候,也覺得秦風弈腦子不對勁,“可能真是個斜眼兒。”
而見周雲曦沒有回嘴的意思,甚至還跟着自己‘罵了’秦一的主子,安玉霎時覺着無趣。她飛快的将小米粥吃完,後迅速将空碗塞到周雲曦手裏,扯過被子蒙住腦袋,翻身繼續睡覺。
見狀,周雲曦盯着安玉的背影半晌無言,看了手中的空碗許久才無奈起身。本以爲自己找了兩棵大樹護着,卻不想其中一棵随時都有翻臉的可能!
“所以,是找秦——你家主子麻煩的人來了這裏?”
秦一回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斜,天邊的火燒雲格外耀眼,好似一副畫卷鋪在天幕,讓人有些移不開眼。而看着秦一抱着周雲瑤,周雲曦也沒感到意外。
“不僅要找主子麻煩。”秦一面色凝重,“還打這個地方的主意。”
這話說的周雲曦雲裏霧裏,半晌沒有琢磨清楚。但看着秦風弈神色凝重,周雲曦也意識得到事态恐怕十分嚴重。
“這地方有什麽好的,值得被他們盯上?”
周雲曦不知道那些人是幹什麽的,不過能然秦一露出如臨大敵的模樣,想必來頭不小,并且十分難纏。
“這裏有礦山。”
秦一懶得和周雲曦說那麽多,所以隻吐出這麽句話就不欲再說下去。而僅此一句,也足以讓周雲曦知道事情的嚴重程度。
礦山啊!這可是礦山啊!
周雲曦仿佛看見眼前有一座座的金山,可惜她也隻能想想,其他的想法卻再也沒了。不說她找不找得到,就算找到了,也八成沒命拿。
“秦家的東西?”
“秦家嫡長子的東西。”
秦一對周雲曦問的這個問題有些詫異,按理說,周雲曦不是應該詢問礦山在何處?怎的開口就問是不是秦家的東西?
“怪不得。”周雲曦對秦一臉上的一抹詫異視而不見,隻自顧自的點頭,“你家主子應該是嫡子,家裏有個後母或者弟弟什麽的盯着他,想分家産,這個礦山,就是他們的目标之一,是也不是?”
周雲曦搖頭晃腦的說着,将自己在現代看的那些豪門争奪家産的套路一一對應過來,越說越覺得是這麽回事。
而這時候的秦一,看向周雲曦的眼神卻變了又變。
若非知道周雲曦的底細,隻怕秦一會覺得周雲曦是那邊的人派過來打探消息,摸他們底細的奸細!
“聰明的人一向死得快。”
秦一眯了眯眼,他再一次意識到秦風弈讓他守着點的這個女人似乎比他想象之中還要聰明很多。
“啊……”周雲曦的語調拉的很長,看起來對秦一這話不可置否。她看了眼已經進了屋子的周雲瑤,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你不會讓我死。”
此話讓秦一眉頭微挑,但并未否認。
周雲曦說的沒錯,他不會讓她出事,畢竟秦風弈的命令在他面前擺着,秦一自問,他沒有本事,也沒有膽子忤逆秦風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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