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權被周雲曦那一腳踢得差點昏死過去,若非周雲曦這身子骨不夠強壯,隻怕方才那一下足以讓全權斷子絕孫。
便是秦一看着全權此時的慘狀,也不禁頭皮發麻,隻覺得身側這周雲曦他果真得罪不起。畢竟那玩意兒,稍微用點力就生疼。
“打你姐姐我的主意?腦子裏裝的什麽呢?”
周雲曦似乎還不解氣,看着面色鐵青,雙手捂着裆部全身蜷縮成一團的全權依舊躍躍欲試,好似還想再給全權一腳。
“好了,去辦正事。”
秦一雖對全權沒什麽好感,但一來不想讓事情鬧大,二來嘛,則是同爲男人,實在覺得全權這樣子太過可憐。
往日他與對手交手的時候,都用刀用劍,不然就用拳頭相搏,哪裏會有……會有周雲曦這麽個陰損的招數?
“你,給我,等着!”
全權咬牙切齒,額頭青筋暴起,雙目赤紅,看向周雲曦的時候恨不得将她千刀萬剮,生吞活剝。
周雲曦也是全權這眼神吓到,畢竟他背後是鎮子上算的一手遮天的地主,若真将他逼急了,對自己肯定也不利。
“怎麽回事?”
便在這個時候,一道讓周雲曦有些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同時還伴随着些窸窸窣窣的拔刀的聲音。
“大人,他們攔路搶劫。”周雲曦面色不改,“此前我将稻米賣給鎮上的金掌櫃,全掌櫃懷恨在心,還想将我賣入窯子洩憤。”
聽得這話,一隊士兵不免打量了周雲曦一番。
瞧着地上攤着的幾個壯漢,再瞅着那捂着自己裆部的全權,士兵們不免覺得後背劃過一絲涼意。
雖說全權一貫作惡,但他們向來沒有逮到把柄。加之頂頭上司也說隻要沒出大事兒,就對全權睜一隻閉一隻眼,沒必要惹得地主養的這條狗記恨,所以這麽些年來,全權還真沒遇見過和他較真的官兵!
“大人莫聽這黃毛丫頭亂說!”全權這時候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對着官兵吼着,“分明他們懷恨在心,路上攔截我等!”
“原來如此。”全權那話說完之後與周雲曦算得上相熟的官兵頭子就略微點頭,“既然都是誤會,那我們也不好插手,走吧。”
聽得這話,周雲曦眉頭微挑,卻并不多言。這些官兵的反應,還真在周雲曦的意料之外。她本以爲他們多少要盤問幾句……
“你們!”
全權見狀當即氣急,看着漠然走過的一隊官兵,心中憋悶十分。轉頭觸及到周雲曦帶着笑意的臉,頓時把他吓得閉嘴不言,隻面色難看的盯着周雲曦。
尤其是,盯着周雲曦那時不時的動一下的腳。
看全權如此小心翼翼,再瞥見那些個還在呻吟的壯漢,周雲曦輕哼一聲,朝着方才走過的官兵追上去。
道“大人等等!咱們商量個事兒!”
因着周雲曦這喊聲,領頭那士兵面色一跨。琢磨着周雲曦能夠對全權下那樣的一腳,八成也不是個好開罪的人。
這時候叫他們,莫非想要他們治全權的罪?這,這他們哪裏有本事?
“姑娘還有何事?”與周雲曦有過幾面之緣的官兵頭子在心底輕歎一聲,“若與方才那事兒有關,我們……”
“不是不是,是想問問大人巡邏的時候順便看看牛羊,須的多少銀錢喝酒?”周雲曦這時候聲音壓得很低,雖說此事是默許的事情,但到底不好擺在明面上來說,“我手裏有些小牛犢與小羊羔,沒地兒養……”
聽到此處,官兵霎時松了一口氣。
還以爲周雲曦要讓他們捉拿全權,現在看來,周雲曦也算個‘懂行’的,知道全權這人不是他們能夠處置的。
“一兩銀子就已經綽綽有餘。”這士兵倒也實在,“我叫唐印,如果沒有記錯,姑娘是姓周?”
“是了是了,我姓周。”周雲曦笑眯眯的瞧着唐印,畢竟此前唐印半夜給他們開城門,還指點她去找客棧的時候,周雲曦就對他存了頂好的印象,“唐大哥……大人不介意我這樣叫你把?”
“不介意。”
唐印聽見周雲曦的話也隻笑笑,等着周雲曦的後文。
“大哥看什麽時候方便,我将那些牛羊牽過來?”周雲曦知道這樣有些着急,可想着全權才被自己得罪的狠了,也有些不放心,“畢竟全掌櫃……咳咳……”
周雲曦說着面上多了尴尬,看得唐印笑着搖頭。不過對于周雲曦的請求,唐印并未拒絕。他隻微微點頭,算作答應。
全權那人雖壞事做盡,不過也因爲他們上面的人給地主面子,所以全權也絕對不會在他們負責的事情上找事兒。
而幫人看着牛羊馬匹這件事情,也在這個範疇。他們俸祿不高,若再被全權砸了‘外快’,别說他們憋着一口氣,就算他們上頭的人,也不會放過全權。
全權暗地裏身爲惡霸,能夠讓自己做的事情被官兵容忍,也在于他能夠把控一個不過線的度。
至于周雲曦——
全權八成不會放過她。不過瞅着她身後跟着的秦一,唐印倒也覺得他不用擔心周雲曦的安危。
能夠讓這麽個有能耐的人跟在她的身邊,周雲曦的背後隻怕也有個了不得的人物。若真把周雲曦惹急了,全權甚至于他背後的地主,都會倒黴。
“你家在何處?若離巡邏的街道近,回頭我們就将它們牽着,你與我們一道,也好自個兒選個地方。”
聽得唐印這話,周雲曦自然連連點頭。總歸此時周雲瑤在金掌櫃那處,全權不敢如何,等她将這頭的事情處理完,再去金掌櫃那處等一等,時間差不多剛好。
“唐大哥随我來。”
周雲曦見秦一微微點頭,知道帶他們去不會有問題。畢竟周雲曦與秦一沒有‘案底’一類的在官府衙門,但安玉,卻不一定。
不說其他,就看安玉那一身功夫,也不難猜到安玉不會是什麽尋常人家的姑娘。但凡有功夫在身的,就周雲曦目前認識的人來說,沒一個人的身份會簡單。
比如秦風弈,不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nongnchuniza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