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倚靠在窗戶那處瞧着夜空中那彎彎的月亮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但突如其來的‘沙沙’聲,卻将她的思緒拉回。
“回來了?”
在沙沙之聲停下之後,周雲曦便低笑一聲。她一動不動,保持之前的姿勢不變,似乎對來人并不感興趣。
“回來了。”
回複周雲曦的,是一道有些低啞的男聲。那男聲聽起來散漫慵懶,帶着一股子磁性,也讓周雲曦覺得萬分熟悉。
但即便是這個時候,周雲曦也依舊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轉身的意思。男人倒也沒說什麽,隻伸手将周雲曦的腰肢環抱住,輕輕的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對于此,周雲曦的身子隻略微一僵,好一會兒才緩緩放松下來。
“我以爲還需要些時候。”周雲曦輕聲開口,悠悠的歎了口氣,這之後,才慢吞吞的轉身看着保住自己的男人,“有沒有受傷?”
“沒有。”
秦風弈的聲音很輕,那股沙啞感依舊沒有消散。他看着周雲曦,眼中盡是笑意,面容盡是溫和。這般模樣,讓周雲曦隻覺得喉頭哽咽,想說些什麽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
她靜靜的看着秦風弈,秦風弈也與她安靜的對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見周雲曦輕笑出聲,雙眼通紅的瞧着秦風弈,“沒受傷就好,沒受傷就好……”
周雲曦的話語有着哽咽之感,讓秦風弈的眼睛也不自覺的紅了幾分。他不言不語,隻将周雲曦緊緊的抱在懷中,且逐漸收緊,好似要将周雲曦揉進自己的骨血。
這般力道雖說讓周雲曦吃痛,但她并沒有掙紮。
秦風弈離開的這段時間,天知道她有多擔心他,也隻有天知道他有多麽的想念他。這些情感,早就讓周雲曦有些透不過氣來。
對于周雲曦來說,她也隻能在心中念着秦風弈,其他的,她無能爲力,也沒有辦法摻和。戰場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女眷插手的餘地。
至少,在大楚這個地方,一貫如此。
周雲曦也清楚自己的本事,若是她時時刻刻都跟着秦風弈一道,隻能成爲一個拖累。或許原本能夠輕松解決的事情,因爲她的存在,還會變的更加複雜和危險。
她想的明白,所以一直安生在京中候着秦風弈凱旋而歸。誠然,秦風弈也确确實實的平安歸來,而不是和上次一樣,着了别人的道。
想到這裏,秦風弈昔日那般狼狽和性命垂危的模樣就再度出現在周雲曦的腦海之中,使得她抱着秦風弈的手也收緊不少。
這,讓秦風弈的身子略微一僵。
“我弄疼你了?”
秦風弈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松了幾分,而後便瞧見了周雲曦越發通紅的眸子。頓時,他就有些手足無措。
“沒有。”
周雲曦輕輕搖頭,說了假話。秦風弈方才力道那樣大,如何會沒有将她弄疼?隻是周雲曦也歡喜秦風弈這般,因爲這才能讓她感覺到秦風弈是真真正正的站在她的身前,站在她的身邊,而非是她的幻覺。
“莫哭。”
秦風弈不知道周雲曦說的是真是假,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在見到周雲曦的眼淚從臉頰上滑落之後,便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餘下的,隻有一句小心翼翼、心疼不已的‘莫哭’。
“我沒哭。”周雲曦癟癟嘴,有些不滿的看着秦風弈。見着秦風弈那般模樣之後,便猛地擡手,掐住了秦風弈腰間的軟 肉一擰,認真的再度道:“我沒哭。”
“好,沒哭。”秦風弈無奈,隻覺得腰間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覺。周雲曦到底沒舍得下狠手,并未讓秦風弈感覺到一分的疼痛。
于秦風弈而言,周雲曦這樣的力道,隻給他了酥麻之感。甚至于,還有幾分心猿意馬的感覺。
若不是這個時候做‘壞事’不大合适,秦風弈自然不會讓周雲曦這把輕輕松松的站在自己跟前,而是會抱着周雲曦就轉移陣地,好生疼愛。
周雲曦自然感覺到秦風弈那幾分隐晦的目光,不過她也同樣知道,秦風弈不會在這個時候對自己做什麽不妥當的事情。
所以,周雲曦有些肆無忌憚。
她開始對秦風弈動手動腳,瘋狂撩撥着秦風弈。見着秦風弈的面容越發陰郁,竟還發出了銀鈴兒般的笑聲,瞧着心情因此而變得極爲不錯。
秦風弈也不說話,隻目光沉沉的看着周雲曦。一直到周雲曦停手,他才磨着牙槽道:“夫人今日似乎有些過于活潑了些。”
“許久未見夫君,自然是有些激動之感。”
周雲曦挑眉,對秦風弈言辭裏頭隐含的威脅不以爲意。甚至于,說話之間還帶着明顯的挑釁。
這般态度,讓秦風弈眸子越發陰郁,微微眯起。他打量着周雲曦,似乎在打量一個已經被控制在掌中的獵物,那般模樣,也像是在琢磨要從何處開始将周雲曦拆吞入腹。
而周雲曦,也因爲秦風弈的反應而覺得後背發涼,腳底生寒。她總覺得,自己方才的刻意撩撥,是做錯了的。
但就算如此又怎樣?
這個時候,秦風弈是決計不可能對她做任何事情的。
“夫人要知道一件事情。”秦風弈的聲音越發喑啞,眸中的赤紅感也越發濃厚起來,“有些東西,做了,便要付出代價。”
此言意有所指,周雲曦心中也再清楚不過。
隻是,清楚是一回事,要不要繼續撩撥,是另外一回事。如周雲曦之前所想,反正秦風弈此時什麽都不會做,她又有什麽好畏懼的?
想到這裏,周雲曦便輕咳一聲,欲要再度開口。隻可惜這一次在其觸及到秦風弈的目光之後,她便将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轉而道:“皇後娘娘與皇上讓我将這封信親自交給你。說裏面的事情至關重要,馬虎不得。知曉你回來之後一定會來看我,便将這封信給了我。”
“你要現在看還是之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