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和白錦說了那個法子雖然能夠保住白娜的性命,但有一定幾率傷害智力,且白錦也表示理解,沒有意見,周雲曦還是會盡力将副作用和後遺症減少。
若是能夠将後遺症完全避免,周雲曦才會徹底放心。
——白錦嘴上雖然說着能夠接受,但也隻是說說而已。
這一點,衆人都清楚。
“白娜的事情你打算怎麽做?”秦風弈雖然知道周雲曦不會說沒把握的事情,但對此他還是有些疑慮。
白娜的病情是因爲大皇子的緣故而吃吃不好,甚至性命垂危。如果她能夠放下大皇子,她也早就痊愈,絕不會拖到現在。
可如今怎麽看,都是沒法讓白娜歇了對大皇子的心思的。
“忘記了不就好了。”周雲曦輕笑一聲,定定的看着秦風弈,“她既然對翊王念念不忘,因翊王而幾乎病入膏肓,那,讓她忘記翊王,不就好了?”
周雲曦的話說的很輕松,仿佛這不是什麽大事。
但這句話,卻讓秦風弈眸子微縮,似乎有些緊張和擔憂。這般模樣讓周雲曦察覺,她不解的看着秦風弈,眉頭也微微皺起。
“放心,我有把握,不會讓白家與我們爲敵。”周雲曦見秦風弈不語,便默認爲秦風弈是擔心白娜如果有個什麽,白錦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出聲寬慰,“我心中有數,絕不會惹禍上身,和白家結仇。”
“世上真的能有讓人忘記前塵往事的東西?”秦風弈對周雲曦的話沒有過多在意,而是開口問了别的問題,“還能夠選擇性的遺忘?”
“别人或許不可以。”周雲曦笑笑,神色和語氣都十分笃定,“但我可以。隻是如果能夠将後遺症盡可能的控制在最小,就再好不過。”
秦風弈聽罷再度沉默。
他看着和周雲曦,眼神有些怪異。這般模樣,也讓周雲曦察覺到幾分不妥。她瞧着秦風弈,遲疑道:“怎麽了?”
“你也可以忘記我?”
秦風弈抿唇,詢問的聲音不自覺的小了很多。
周雲曦因此愣住,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秦風弈是什麽意思。
而這樣的反應,也讓秦風弈眉頭狠狠皺起,再度重複方才的話,道:“我說,你是不是也可以用這樣的辦法,忘記我?”
這個時候,周雲曦才算是反應過來秦風弈那話是什麽意思。
她有意打趣,但回眸瞧見秦風弈一臉認真,到了嘴邊的玩笑話也頓時噎住,沒能敢開口。如此,兩人也對視半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見周雲曦輕歎一聲。
“我不會忘記你。”周雲曦的聲音很輕,神色比方才還要認真,“前提是,你不要做出任何傷害我的事情。”
周雲曦後面半句話的範圍其實很廣泛,也包括了諸多事情在内。但即便如此,秦風弈也松了一口氣。
“自然不會。”
秦風弈的回答同樣認真,不帶絲毫遲疑。
傷害周雲曦的事情,他絕不會做。
這一點,在這幾年之中,也已經得到了證實。
“那就不必擔心。”周雲曦挑眉,笑看着秦風弈,“既然你不會做傷害我的事情,那我又爲什麽要忘記你?”
她的語速輕快,似乎心情極爲不錯。
不過下一刻,說出來的話,就讓秦風弈面色陡然一沉。
“隻是你這麽擔心,莫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話?”周雲曦眨了眨眼,瞧着頗爲可愛。可這幅模樣落入秦風弈眼中,卻是惡劣的很,“不然你爲何這樣緊張?”
“你良心到狗肚子裏面去了?”
秦風弈無言,惡狠狠的瞪了周雲曦一眼。
他的樣子瞧着兇惡,但周雲曦不懼分毫。
甚至于,周雲曦還笑嘻嘻的瞧着秦風弈,回了一句,“這可不?剛才才到了你肚子裏面去。世子難道忘記了?”
周雲曦的話讓秦風弈一愣,後猛地将她拉入自己懷中,一雙幽深的眸子盯着周雲曦一眨也不眨。
如此模樣,讓周雲曦有些發怵。
她以爲自己的玩笑話會讓秦風弈又氣又無奈,可唯獨沒有想到,秦風弈竟然會如此沉靜的看着自己,攬着自己腰肢的力道,也越發大了起來。
這種感覺,讓周雲曦心中警鈴大作。
“咳,我還要去琢磨白小姐的藥方,撒手,快些。”周雲曦輕咳一聲,同時輕輕掙紮,但這,沒有任何用處。
秦風弈垂眸瞧着周雲曦的側臉,唇角忽的上翹,下一刻更是直接湊近了周雲曦的耳側,輕聲道:“夫人可是忘了,爲夫不僅要吃你的良心,更要吃你這個人。”
此言一出,周雲曦頓時知曉自己方才爲何心中警鈴大作,合着是這個緣故!
而這樣一來,周雲曦掙紮的就越發有力道,但依舊擺脫不了秦風弈的鉗制。這半推半就的,兩人也就入了房門。
随後不久,就聽得一聲聲嘤咛從房中傳出。
白日春色,興許最爲動人。
“看來林大人的事情得之後再說了。”安玉和徐甯踏入院子的時候隻看見房門緊閉,再聽得細碎的聲響從屋中傳出,兩人心頭便頓時明悟。
從一開始的略微不好意思,到現在的不動如山,安玉和徐甯不可謂經曆良多。至于林青的事情,本也不算大事,此後再禀告,也不會耽擱什麽。
總歸,也隻是林青先行一步,與西泠敬一道去了西域和大楚的交界之處,欲要與那位五王子,好生‘談一談’。
當然,這西泠敬到底想要怎麽談,知曉事情前因後果的人,心中也再明白不過。不管西泠敬說的是真是假,那西域五王子,都沒有或者回去的機會。
“我記得世子是要與林大人一道走的。”徐甯想了想,有些遲疑,“難道他們沒準備一起出發?”
“京中的人都以爲皇上是然林青去将功贖罪。”安玉看了眼徐甯,與她朝着院子外面走去,“西域五王子仔細算也能和西北侯府扯上關系,林大人怎麽也要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