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要說個有什麽不同,便是裏頭還要其他人出手的影子。
“沒有證據?”秦風弈的看了眼徐甯,語氣淡淡,“隻有幾個人證?”
“是。”
徐甯輕聲回答,倒也恭敬十分。隻是在看向周雲曦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還不動聲色的将手背在身後,似乎怕周雲曦發現什麽一般。
周雲曦見她如此也略微皺眉,但還沒有等到周雲曦開口,安玉便忽的擋住周雲曦的目光,柔聲道:“有個不堪折磨自殺身亡,如今隻剩下一個人證,但沒有什麽用處。”
安玉的話讓周雲曦眉頭微皺,也讓秦風弈略微不滿。
在秦風弈的打算中,徐甯可以出手折磨那些人,但一定要留下他們的性命。且按理說,徐甯下手也該有輕重,如何也不至于讓那人就這樣沒了。
不過周雲曦和秦風弈也沒有追問,隻當那人有什麽把柄在大皇子手上,所以得了機會就畏罪自殺。
如秦風弈所想那般,周雲曦也覺得秦風弈的人不可能沒有輕重的讓那人就這樣死了。
隻是事情已經成了這樣,多說也無益,不如好生琢磨幾分,也好尋别的法子。秦侯府的名聲,不能就這樣被人玷污。
“說對風弈有恩的人,是不是三兄妹?”周雲曦想了想,再度開口,“一人斷腳一人斷手,還有一女子是個啞巴。”
“确實如此。”
徐甯點頭,此事由她負責,淩霄沒有露面。
而徐甯在秦風弈被周雲曦尋到的時候,身處京城,不曾見過甯家三兄妹的模樣,所以隻覺得那三人可憐,這般凄慘還要被大皇子等人利用。
若淩霄那時候露面,卻能認出那三人就是昔日差點讓秦風弈生機斷絕的甯家兄妹!
不過這個時候,聽周雲曦的描述和徐甯的肯定,淩霄也猜到來人是誰。頓時,淩霄的臉色就極爲難看,似乎下一刻就要長劍出鞘,去取了那三人的性命。
好在理智尚存,淩霄還不至于做出這等事情。
“還真是他們。”周雲曦感歎一句,神色複雜。
甯家三兄妹雖說将秦風弈撿回自己家中,但因爲他們的刻意隐瞞,讓來尋找秦風弈的士兵無功而返一次又一次,若非最後周雲曦借助慕成确定秦風弈的位置,秦風弈還不一定能不能夠活着回來。
加上他們對周雲曦三番幾次下黑手和算計,更是險些要了周雲曦的性命,他們的遭遇,簡直咎由自取。
那個時候,淩霄等人是想要了甯家兄妹的性命的。
可那時候周雲曦心軟,到底放了他們一馬。
沒想到如今——
“是我當初錯了。”周雲曦面色陰沉,說話隻是帶着冰寒之感,與秦風弈心情不悅的時候極爲相似,“若我沒有……”
“此事算不到你頭上。”秦風弈開口,将周雲曦的話打斷,“功過相抵,讓他們活下來無可厚非。”
“若你贊同淩霄他們那個時候的做法,才不像是你。”這話帶着寬慰,也确确實實是出自秦風弈的真心,“他們折騰不出什麽。”
“最多是些小麻煩。”
秦風弈聲音輕柔,帶着寵溺。
他笑看着周雲曦,言辭之中盡是寬慰。這般模樣,讓周雲曦有些不好意思,隻覺得自己若說太陽從西邊出來,秦風弈也不會覺着是她的問題。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态度,周雲曦很受用,也越發覺得自己眼前的這個人果真滿心滿眼都是她。
在這樣的前提下,周雲曦覺得,自己就算不能再回到以前的世界,也沒有什麽好遺憾的地方。
“總要先處理他們。”雖然心中覺着甜膩,但周雲曦依舊清醒。她笑看着秦風弈,聲音輕柔,“我此前說,他們不敢提及關于我們的事情,否則必會受萬般疼痛和折磨,但翊王既然找到他們,便也不需要他們再開口。”
“楊峥和翊王,沒有一個好處理。”
周雲曦的話句句在理,秦風弈心中也明白。
所以在聽了周雲曦的話之後,他微微點頭,沒有反對。就算周雲曦此時不說,秦風弈回頭也會吩咐下去。
不管甯家三兄妹到底是自願來的還是被迫來的,秦風弈都會讓人盯緊他們。既然此事與大皇子和楊峥關系密切,那他們勢必會找機會見甯家三兄妹。
一旦被秦風弈的人抓到把柄,秦風弈自會讓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
“現在想辟謠。”秦風弈眯了眯眼,招來秦一,“去找到我的漁村尋人,放出消息,是翊王與秦侯府舊怨,所以買通旁人對秦侯府栽贓陷害。”
“那漁村的人……”
淩霄皺眉,秦一也沒有着急動身。
“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秦風弈扯了扯唇,露出森森笑意,“魏公子靠着秦侯府撿回一條命,如今也該還一還這個恩情。”
言下之意,就是要讓魏鴻與漁村的人見面、處理這件事情。
魏家在那一帶名聲不小,藥材生意也幾乎遍布那方地帶。魏鴻對那一帶,也再熟悉不過,讓他出面,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從城中傳出。
屆時再流傳入京城,秦風弈再好生安排一番,罵名最後到底會去到誰的頭上,還尚且沒有定論。
“屬下明白。”
秦一和淩霄同時抱拳行禮,後快速離開此地,按着秦風弈的要求辦事。至于徐甯和安玉,見着兩人離開也識趣兒的退下,留出二人世界給周雲曦和秦風弈。
周雲曦盯着徐甯的背影看了許久,一直到她和安玉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過後,才回頭看向秦風弈。
“阿甯出手了,對不對?”周雲曦聲音很輕,瞧不出喜怒,“不用瞞着我,我也不會責罵她,她這樣是想給我出氣,我心中明白。”
“徐甯不可能成爲普普通通的丫鬟。”秦風弈聲音很輕,“雲曦,你該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