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幾人在岔路口就分道揚镳。
周雲曦和秦風弈等到了魏鴻之後就将白娜和江鈴送回宮,同時再從魏鴻的嘴中得到一些關于江謙那邊的消息。
至于白錦,則帶着李大娘和田鴻回到白家,此時此刻,已經在白家的前院中站着。雖說是從後門入的,可也讓一老一小吃驚不已。
——這地方,可比田府氣派的多。
“往後你們就住在東苑。”白錦慢條斯理的安排着,将自家妹妹貼在臉上的大胡子扯下,“有什麽需要的東西告訴伺候的人就是,這幾日暫且不要出府,等我給你們安排身份。”
“府中何處都能去,除了書房。”白錦沒關李大娘和田鴻看向自己的眼神,隻自顧自的說着,“如果想讀書或者習武,讓伺候的人告訴我,得了空我會給你尋夫子。”
“怎麽了?”
許是身後跟着的兩人太過安靜,白錦總算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兩人。
而這個時候,白錦面上的人 皮面具也已經被其揭下來,露出那張俊朗的面容。便是一身粗布麻衣,也是掩蓋不住他的風華。
“公,公子,敢問您是?”
李大娘局促不安,詢問的時候更是小心翼翼。
若說剛見到白錦等人的時候她萬分警惕,那麽這個時候,李大娘就是惶恐不安,生怕自己一個字兒不對勁,就招緻禍患。
眼前這人怎麽回事那些個粗狂大漢?這分明就是那些個讓人不敢冒犯的大人!
“白錦。”白錦自報名姓,但話出口之後,卻恍然意識到眼前這兩人不一定知曉,所以頓了片刻後,白錦再道:“你們住下便是,旁的不必在意。”
“我既然答應田小姐照顧你們,就不會食言。”
話至此,白錦也不欲多言,隻示意侍女和侍衛領着兩人去東苑。但讓白錦沒想到的是,田鴻這小羅布丁猛地伸手拽住他的衣角,擡頭盯着自個。
田鴻的動作很突然,便是李大娘也沒想到。
等意識到田鴻的所作所爲已經有冒犯白錦的趨勢,心下頓時一抖,連忙将田鴻的手指掰開,拉着他就要跪下請罪。
不過沒等她跪下,白錦就已經穩穩當當的将她扶住。
隻聽見白錦道:“不必如此。”
“你想問什麽?”
白錦看着田鴻,從那雙黑黝黝的眸子中看出幾分深邃。這樣的眼神,讓白錦來了興趣。這個五歲的孩子,興許能給他一些驚喜。
“你和我姐姐,是什麽關系?”
田鴻的話讓白錦一愣,但卻讓李大娘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白錦瞧着這般高不可攀,若非與田雅有什麽,爲何對他們這樣上心?
若要照顧,大可給些銀子,将田鴻養到十來歲就撒手不管。何至于親自走一趟,還将他們接入府中?
更何況,還安排在東苑。
大楚的宅院安排從來都是東苑立着主院最近,換句話說,東苑住的人,是除了主院之外在府中身份最尊貴的人。
便是将他們接到府中照顧,以全田雅的囑托,也犯不着将他們安排在東苑那處吧?想到這裏,李大娘便不自禁的再度打量白錦。
這般模樣,倒也是少女心中合适的夫婿人選……
“你姐姐對我有恩。”白錦緩聲說着,雖然不知道李大娘在想什麽,但直覺告訴白錦,今日還是解釋清楚爲好,“她幫了我妹妹,所以,我幫她弟弟。”
此言清楚明白,讓李大娘将心中那些雜念甩出腦中。
也是,眼前這位公子哥怎麽看都不是尋常人,就算這府裏頭沒有個當家主母,也萬不該會和田雅有關系。
他們這些高門大戶,想來再注重門第不過了。
當然,這隻是李大娘一人的想法。若高門大戶都注重門第,如今的秦侯府世子妃,也不會是周雲曦。
“所以,算是交易。”田鴻一字一頓,說的認真,“你幫我,是因爲,你欠了我姐姐人情,對不對?”
“對。”
白錦被田鴻的話問的眉頭微挑,但也實話實說。他雖然對可憐的人會有恻隐之心,但并非好心泛濫。若非田雅陰差陽錯的給白娜擋了大皇子的糾纏,這些事情他絕不會插手。
“我知道了。”田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就微微點頭,不再多留,隻沖着白錦拱手道:“多謝白公子。”
田鴻将白錦的名字記得清楚,這時候也客氣十分。如此模樣,讓白錦越發滿意。按着田鴻現在的反應,隻要培養的當,往後也會是個得力助手。
至于田雅的事情……
白錦會隔上幾年就與田鴻說。再者,看田鴻的反應,白錦總覺得田鴻沒有相信周雲曦之前說的田雅已經離京的事情。
不過不管田鴻信不信,他注定得不到确切的答案。在白府之中,所有的人都隻會聽白錦一個人的吩咐。
“公子,東苑那處已經收拾好了,隻是不知道還缺不缺什麽東西。”袁青過來的時候幾人話音剛落,“這位便是田小公子吧?”
“不是讓你先養傷?”白錦略一點頭,算是回答了袁青的話,“傷勢如何了?我從世子妃哪裏拿來的藥用着如何?”
“已經沒有大礙了。”袁青笑笑,看向白錦的眼神有些無奈,“公子,我的身體您還不知道?往日受的傷比這重的多了去,不也沒事。”
“那是以前。”
白錦抿唇,但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
他和袁青一塊長大,又因爲爲了照顧白娜,所以袁青也是跟着他們白家的孩子一道習武。長大了些更是女扮男裝混入軍營。
如袁青所說,她往日受的比這嚴重的傷,多了去。
“算了。”白錦隻覺得頭疼,袁青是他第三個覺得頭疼的人,其餘兩個,一個是白娜,一個是他親娘,“田鴻和李大娘的事情交給你,你做事,我放心。”
“是。”
袁青不再多言,隻恭敬應下。
這般作态本沒有任何問題,但白錦不知怎的,每次看見她對自己這幅态度,他就不耐煩的很。
雖面上不顯半分,但那股子煩躁确确實實沒有辦法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