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還請稍待片刻。”
楊峥此時已經到了翊王府之中,自然,以他的身份來翊王府是不敢走正門的。因着這個原因,翊王府的偏門和後門,楊峥幾乎是常客。
“殿下還在後院?”
罄竹的話讓楊峥眉頭微皺。
他一貫看不上手下這些辦事的人,雖說知曉自己要靠着他們才能得到一定的消息以及控制一定的勢力,但這不妨礙楊峥打新眼中瞧不上他們。
于楊峥而言,這些人隻需要控制得當,那便沒什麽好擔憂的。換句話說,隻要握住他們的命脈,就不擔心他們會有逆反心思。
隻是這裏到底是京城,這處又是翊王府,罄竹既然是大皇子的心腹,楊峥多多少少還是會收斂幾分自己對他的不屑。
俗話說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
既如此,楊峥又何必在這個當口去讓罄竹記恨他?隻是心中這樣想着,其表現還是有些不自控的帶上漫不經心和不屑。
“畢竟白小姐對主子很重要。”罄竹也不知察沒察覺楊峥看不上自己,他面容平靜,一闆一眼的回答,“王爺恐怕要稍等一會。”
“我知道了。”
楊峥點頭,不再看罄竹。
罄竹也不久留,隻對着楊峥略微拱手行禮,而後朝着後院走去。不過片刻,他的生硬就消失在轉角之處。
“王爺,我們就在這處候着?”侍衛低聲詢問,往日來的時候楊峥都在前廳坐着等待,就算從後門、偏門而入,待遇卻不差分毫,唯獨今日……
似乎有些地方不對勁。
侍衛能察覺到的不妥楊峥自然也能意識,隻是這裏到底容不得楊峥折騰和自傲。既然大皇子沒有讓楊峥去前廳等他的意思,楊峥自然隻能在這處候着。
“不然如何?”
楊峥斜睨侍衛一眼,知曉這侍衛對自己是忠心耿耿。這種衷心與旁人的衷心不同,他是沒有任何把柄在楊峥手上,也依舊對他萬般衷心。
這樣的人,便是楊峥,也會待他好上幾分。
“行了。”楊峥眯眼打量四周,“既然殿下讓咱們等着,那等着便是。這白家小姐的事情,總要問一問才能安心。”
“王爺說的是。”
侍衛輕聲應下,此後不再開口,隻垂手立在楊峥身後。看似沉默不語,實則時刻警惕着周圍環境。
從入京的時候開始,楊峥便提點過他。
這京城中,沒有一處對于楊峥而言是安全的。侍衛将這話記得清楚,也委實因爲這個緣故而讓楊峥躲過不少暗殺和算計。
侍衛這樣的本事,也讓楊峥心中極爲欣賞,也讓楊峥對他越發看重。因着這個緣故,更是走到何處都帶着這個侍衛。
“王爺久等了。”大皇子過來的時候心情瞧着不錯,當是在後院得了甜頭,“今日王爺過來,是有要事?”
這并非大皇子與楊峥的客套話,而是兩人約定好,除非有要緊的事情,否則避免見面。京中處處都是楚辭等人的眼線,大皇子心中門清。
仔細算算,楊峥入京這麽久,加上這一次,他也不過隻見了大皇子兩面。這樣的次數,委實不能再少。
“與白小姐有關。”楊峥開口幹脆,讓大皇子面容頓時一沉。但楊峥絲毫不懼,與大皇子對視,道:“她是白家的小姐,秦風弈那些人不可能讓她在翊王府久留。”
“此事本王自然知曉。”大皇子眯了眯眸子,打量着楊峥的眼神不懷好意,“西北王與本王說這件事情,是爲何意?”
楊峥聽得大皇子對自己的稱呼之後面容也略微一變,但不過片刻就恢複如常。他瞧着大皇子,不卑不亢,道:“殿下當真覺得後院的這個,就是白小姐?”
此言一出,大皇子面色頓時陰沉下來。
他惡狠狠的盯着楊峥,眼神讓人覺着身周發寒。這樣的感覺,楊峥很久都沒有感覺到了。也正因如此,楊峥的态度也小心謹慎不少。
至少,沒有直接在這件事情上刺激大皇子。
來時楊峥隻覺得大皇子對白娜雖有愛慕,但不見得多麽上心。至于白娜留在翊王府,也隻是沖着白娜身後的白家。
但從大皇子剛才的表現來看,楊峥隐隐覺得自己猜錯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對白娜的心思比他想的要深。
“西北王,有的話既然開了口,就最好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大皇子盯着楊峥看了許久,興許知曉這樣得不到答案,便收回目光。隻是他的語氣還是陰森森的,讓人倍感不适,“說話說一半,是要遭殃的。”
語罷,罄竹的手中便捏着不知從何而來的飛镖,朝着楊峥的所在的方向就狠狠射來。若非身側的侍衛方反應迅速,這飛镖定會傷到楊峥的側臉。
“殿下這是何意!”
楊峥從大皇子喚他‘西北王’的時候就知道大皇子因爲自己的話動怒,但沒想到竟然說動手就動手。
他素來愛護自己的皮相,若剛才真被劃傷,楊峥也一定會心疼好一陣子。所以罄竹的舉動,讓楊峥惱怒了。
“沒什麽。”大皇子沒有開口,倒是罄竹陰冷的看着楊峥,“隻是白小姐是殿下的心頭好,更是個極大的助力,王爺方才那話隻說一半,是不妥當了。”
罄竹的話讓楊峥身側的侍衛上前一步,呈防禦姿态。
“以上犯下,該當何罪?”楊峥還未開口,大皇子就呵斥了罄竹一句,“還不給王爺賠禮道歉?”
“是。”罄竹應的流暢,沒有絲毫猶豫,“方才小的護主心切,冒犯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一唱一和的兩人讓楊峥面容極爲爲難,可到底尋不到發難的由頭。故此,這口悶氣隻能自個兒憋下。
“方才王爺說,這後院的白娜,興許不是真的白娜?”大皇子此時嘴角綴着幾分笑意,本該讓人覺着溫和,但卻隻感覺到陰冷,“這話何解?”
“我在秦侯府也看見了白小姐。”楊峥心下窩火,可面上卻恭恭敬敬,“殿下,此事,怕要好生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