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白娜沒有反駁。
從周雲曦之前問她的那言論和笃定的态度來看,白娜心中也知曉周雲曦是個真的有本事的人。
事關自己的性命和身子,白娜又如何會玩笑?
白娜昔日會去求自己父親與母親讓她入京,就是因爲她偶然之間聽見白将軍與白夫人的談話,知道自己沒多少時日好活。
如今生的希望擺在她的面前,她怎麽會放棄?
相比大皇子和白娜心中存了幾分希望,秦風弈此時的心情就極爲不好。在他得知周雲曦如今直接住入大皇子府之後,面色就陰沉的讓人膽寒。
“爺,世子妃這般定有自己的考量,一定不會有事。”這個消息是淩霄上報給秦風弈的,所以理所當然的,該由淩霄來‘承擔’秦風弈的怒氣。
“盯緊大皇子府。”
秦風弈到底沒有發火,因爲此事也怪不到淩霄的頭上。事情的前因後果他也清楚,大皇子放出的消息也是周雲曦被‘請’到大皇子府爲白娜治病。
這樣的理由再正當不過,秦風弈也尋不到發難的理由。
最重要的是,白錦的身份也來到明面,既然是爲了他極爲寵愛的妹妹白娜治病,他自然是不會讓旁人阻攔。
若是秦風弈将周雲曦帶回秦侯府,沖着白娜和大皇子之間的關系,說不準周雲曦在有了後台之後,就拒絕給白娜繼續治療。
不得不說,秦風弈想的周全,因爲白錦确确實實是這樣想的。
他都準備好了,若秦風弈對大皇子府發難讓其交出周雲曦,那他也不介意搬出白将軍府來對秦侯府施壓。
總歸白娜是被整個白将軍府的寵兒,就算白将軍和白夫人知道,他們也不會說什麽,更不會怪罪白錦。
甚至于,還會誇贊白錦做得對。
“世子可要去看看?”安玉知曉這個消息的時候便拖着虛弱的身子來見秦風弈,一雙眼睛盡是希冀之色,“總要親眼看過才能放心。”
安玉這話讓秦風弈看了她一眼,後微微皺眉。
說實話,秦風弈對安玉是有些怨氣的,但念着周雲曦對她百般在意,且安玉也是實實在在的護着周雲曦,到底沒有對她撒火。
加之這段時間安玉日漸消瘦,擔憂周雲曦有,可又何嘗沒有懲罰自己的意思?周茜和周雲瑤兩個丫頭都看不下去,在其暈倒過後便哄着她進食。
“備馬。”
秦風弈斂了眸光,不再看安玉一眼。
他本也有意親自去看看,如安玉所言,不親眼看一看,他實在沒有辦法安心。不過安玉來之前,秦風弈是沒準備帶她的。
隻是這時候她都來了,帶着她一道也無妨。
“世子,我——”
“一道。”
秦風弈聲音清冷,起身拂袖離開。
看着秦風弈的背影,安玉先是一愣,後反應過來秦風弈說了什麽就面上一喜,沖着秦風弈的背影就行了大禮。
“怎麽姓白的小姐都這麽體弱多病?”淩霄琢磨着自己得來的消息,忽的想到那位西北侯府的二公子的妻子也姓白,且也是周雲曦治好的就覺得唏噓,“真是巧了。”
“白娜和那位白小姐不同。”
安玉輕歎,她也知曉白娜的身份,更知道北面那個白家的本事。與京中這個白家相比,可是一個天一個地。
再怎麽說,一個沒什麽實權的清流一脈的文官,都是比不上手握重兵的白将軍府的。除非其府中有個有能耐、有本事的。
“将軍府的小姐,自然不同。”淩霄與安玉一道走着,既然要帶着安玉一道過去,自然是不能單單備一匹馬,“說起來江小姐也是将軍府的小姐。”
“江小姐自然又是不同。”
安玉搖頭,對江鈴的觀感可比白娜好多了。畢竟江鈴性子雖說跳脫,可沒什麽心眼。相比之下,可不是好上一星半點兒。
幾人抵達大皇子府之後,秦風弈便沉了面容朝着大門走去。
守門的侍衛見狀也不知是該攔還是不該攔,畢竟今日不同往時,如今這大皇子府,可是‘關了’秦侯府的世子妃。
“請秦世子稍等,容我等禀報大皇子殿下——”
“呃——”
侍衛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秦風弈一掌推開,讓其的背脊直接裝在門框上,發出一聲悶哼,面色也因爲疼痛而變得慘白,看得人心中一顫。
這樣一來,侍衛們不大敢攔,隻有一人朝着大皇子府中跑去,擺明是要給大皇子報信。秦風弈也沒有阻攔的意思,隻閑庭信步的走着,面色瞧着淡漠疏遠。
但若仔細觀察,卻能發現其眼中存了明顯的陰狠與狂躁。
如此模樣,就算是淩霄,也不敢輕易上前搭話,吸引秦風弈的注意力。淩霄知道,秦風弈這時候已經處于盛怒的狀态。
安玉亦步亦趨的跟在秦風弈身後,但因爲身子虛弱所以覺得頭重腳輕,更是氣喘籲籲,瞧着極爲疲憊勞累。
但就算這樣,安玉也緊跟着秦風弈的腳步,沒有停歇片刻。
與自己的身子相比,她更在意周雲曦的情況。
不親眼看見周雲曦無事,安玉無法安心。
“世子這樣氣勢洶洶,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爲本皇子做了什麽得罪你的事情。”大皇子過來的時候秦風弈已經走到大廳這處,“怎麽?世子今日心情不好?”
“大皇子難道不知?”秦風弈冷哼,“聽聞秦某的妻子,秦侯府的世子妃在大皇子府中,不知殿下有什麽要說的?”
“世子妃醫術高明,本皇子的表妹身子不好,請世子妃來爲她診治,這不算什麽過分的事情吧。”大皇子眯了眯眼,眼底盡是威脅之意,“世子這樣,莫不是覺着本皇子對世子妃做了什麽?”
“秦某不敢。”秦風弈勾唇,笑意卻不達眼底,“隻是好一段時間不曾見過自己的夫人,今日聽聞消息,有些着急。”
此言一出,大皇子便冷哼一聲,但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
秦風弈見狀眸子微眯,死死的盯着大皇子,沒有略過此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