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偶爾’之中,大多都是爲了調戲着周雲曦。
想到這裏,周雲曦就有想捂臉的沖動。若非這動作太過丢人,在這個時候也太過突兀,周雲曦八成是忍不住的。
“有聲音。”
秦風弈再度開口,面容也警惕不少。此言讓周雲曦眉頭微皺,繼而轉頭,看着漂浮在自己身後的慕成。
“好好好,我上去看看就是。”慕成無奈,他就知道這兩個人肆無忌憚的下來,不擔心上面有人埋伏,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得了慕成這話,周雲曦滿意轉頭,與秦風弈低語幾句,便等慕成和周雲曦共享屏幕消息。是了,慕成眼前能夠借用周雲曦的眼睛看見外面的事情,那周雲曦,也能借由慕成的眼睛觀察到外面的情況。
隻是這種事情周雲曦一般不做,因爲沒有必要。
沒有想到如今竟然派上用場。
“怎麽了?”
秦風弈本靜靜的看着周雲曦的面容,但見其面上的神色微變過後,便知曉上面的情況恐怕不容樂觀。
“守着的人很多?”
此言讓周雲曦微微搖頭,眼中多出憤怒之色。
“沒有一個侍衛。”周雲曦開口的時候又一股咬牙切齒的感覺,眼裏的憤恨越發濃厚,讓秦風弈見了都覺得心驚,“隻有幾十個姑娘。”
周雲曦的話讓秦風弈心中冒出猜測,“情況不好?”
“幾個成了人棍入了壇子,能有多好?”周雲曦的面容極爲難看,“餘下的都不着片縷癱軟在地,身上盡是青紫色痕迹,怎麽能好?”
這話讓秦風弈的面容也陡然一沉。
他本以爲邱太守父子貪好美色,所以擄走貌美女子也隻爲了宣洩自己的獸欲。等新鮮勁兒過來,也頂多殺人滅口或者将極爲貌美的留下繼續淩辱。
但秦風弈怎麽也沒想到,他們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能不能标記這個地方。”秦風弈的聲音低沉不少,隐約帶着殺意。他并非好人,但也不會對無辜之人這樣凄慘的模樣無動于衷,“消息已經送入京城,再過幾日聖旨就能抵達。”
“可以。”
周雲曦閉了閉眼,将心中翻滾的情緒壓下。慕成因爲那般景色從頭到尾都沒有再度開口,在慕成的世界裏,這樣殘忍的事情,他隻在傳聞中聽過。
“标記好了。”慕成的聲音在這個時候終于響起,“這裏其實就是太守府後面的哪座荒廢的宅院。”
“有沒有看見一個混在女子中的男人?”
周雲曦冷靜下來之後恍然想起秦風弈手下有個侍衛男扮女裝混入其中,如今這些女子這樣的慘狀,那那個混進來的侍衛是什麽情況?
周雲曦記得清楚,方才她環顧四周,都沒有發現那個侍衛。
畢竟光溜溜的一片,是不是男人,一目了然。
“沒有。”慕成回答的依舊幹脆,甚至比之前說話還要快上幾分,“但隔壁房間也存在生命特征,大概十五人。”
“去看看。”
周雲曦聽得這話後也直接開口。
借用慕成的眼睛,她隻感覺到一陣黑暗襲來,而後就見到一個布置的極爲妥帖的大廳,大廳東側有一條走廊,過去就是一個寬大的房間。
房間裏面,十五個容貌豔麗的女子在椅子上或坐或卧,遠遠看去也如一幅美麗的畫卷。但無一例外,都雙眼無神。
“被點穴定身了。”慕成看罷就将話傳了回來,“比隔壁房間的好了很多,看樣子隻是時常保持這個姿勢,别的屈辱應當沒有受過。”
“你說的那個男子……”說着,慕成的眼睛就看向最角落那一處,“是這個?”
周雲曦因爲慕成目光的移動而将房中情況收于眼底,若說之前覺得邱太守父子簡直喪心病狂,那麽這個時候,周雲曦就覺得這對父子純粹是變态。
“是。”
角落那女子比其餘十四個姑娘高處一個腦袋,但容貌不差半分。周雲曦一眼就認出此人就是那個侍衛,他臉上的胭脂還是周雲曦給的。
“雲曦?”秦風弈見周雲曦久久不語,隻以爲她看見了更爲慘烈的情況,“如何?”
“沒有性命之憂。”周雲曦眨了眨眼,将自己與慕成的視線剝離,轉頭看向秦風弈,“你的手下被人點穴,成了藝術品。不知道保持那個姿勢的時間有多久。”
“那他便無事。”
周雲曦的話讓秦風弈微微點頭,瞧不出任何情緒。說出的話,也是漫不經心之感。這讓周雲曦微微皺眉,頗爲不解。
“若是别的興許會有危險,但點穴……”秦風弈說着一笑,微微搖頭,“就算是我,也沒法将他定住一炷香的時間。”
聽得這話,周雲曦才算了然。
也就是說難男扮女裝的人是刻意爲之,以免暴露。既然這樣,那确實不必太過擔心。畢竟他所在的地方可比最開始的那個房間好了千百倍。
至少,那些姑娘還沒有被污了清白。
隻是若時間再久些,恐怕那十四個姑娘也會出現心智上和肢體上的病變。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軀體定會出問題。
“你們放心,最多五日,你們一定會重獲自由。”
周雲曦不知道的是,在她召回慕成,與秦風弈按着原路返回之後,秦風弈的那個手下便動了動筋骨,看着身側那十四個姿勢各異的女子。
好巧不巧,那給他們點穴的人,在一炷香之前剛剛離開。而這個男子,也才掙脫被封住的穴位。
“堅持下去,你們一定會得救。”
男子的話宛如扔入深潭的沙子,激不起絲毫波瀾。那些女子更是眼珠子都沒有動一下,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般。
但片刻後,幾個女子的眼中出現淚水,随後淚水順着臉頰劃過,無聲的滴在地面。這個侍衛雖然不會被别人定住太久,但凡事有得必有失。
别人沒辦法将他的穴位封住,他,也沒辦法幫别人解穴。所以這個時候,他能做的,也隻有言語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