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負責巡邏的侍衛,更是心中惴惴不安,生怕下一刻就會被問斬的聖旨傳下,讓他們以身殉職,贖巡邏失職的罪!
“朕的女兒天真無邪,如今清白盡毀,楚皇不準備給朕一個說法不成!”鄰皇的語氣帶着狠意,眸光也陰郁十分,讓人瞧了不禁就打個寒顫,“我鄰國公主雖還年幼,可也不是能讓人随意欺辱的!”
“此事疑點頗多,公主雖然受了委屈,可皇上不也平白受了污蔑?”柳玥緩聲開口,面色也不大好看,“本宮與皇上一道回的鳳殿,若皇上真做了什麽……難道皇上還會那些世人口中隻有神仙才會的分身術?”
“楚皇是皇後你的夫君,你維護他,爲楚皇找借口,不是理所當然?”鄰皇雙目欲要噴火,“這處乃大楚宮中,四處皆是大楚宮人,難道連一個小小的女童也看不住?任由她跑到楚皇歇息的寝殿不成!”
“鄰皇一口咬定是朕所爲,未免太過武斷。”
楚辭此時終于開口,聲音淡漠的很,眼神瞧着也沒什麽起伏。不過手卻握着柳玥的手,示意柳玥安心。
“事情已經發生,非是朕對此事武斷。”
大楚的皇帝既然開口,鄰皇也沒有理由繼續咄咄逼人。事已至此,他當然想給自己的女兒要個說法。
雖然,這件事情本也是他們自己的謀劃。但鄰皇沒有想過,鄰安瀾竟然選擇用這種讓自己清白盡毀的手段來讓楚辭爲難!
不得不承認,如此一來,除非楚辭能夠找到是鄰安瀾自己去的證據,否則此番鄰安瀾必定要留在大楚皇宮,否則此事,無法揭過。
“鄰皇這樣說,是有想法了?”
楚辭眯眼,看着鄰皇。
他當然知道鄰皇不安好心,不過,事情還未到最後,誰能一直笑下去,還尚未可知。畢竟,秦侯府的世子秦風弈,可不是什麽吃素的。
“安瀾年幼,什麽都不懂,但清白已毀,若楚皇不給個交代,隻怕不管過多少年之後,安瀾都會被世人恥笑。”
“即便她是朕最寵愛的女兒,即使她是鄰國的小公主,這等污名,也必定會被人一直記着,讓她日夜深受折磨。”
鄰皇說着将鄰安瀾護在自己的身後,神色嚴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辭。這般模樣,讓楚辭唇角一勾。
“鄰皇意欲如何?”
楚辭開口倒也幹脆,單刀直入要鄰皇給個解決方法。事已至此,在場的人都清楚鄰皇必有所求,也都清楚此事非楚辭所爲。
“娶安瀾爲大楚皇妃。”
鄰皇開口也是幹脆的很,讓周遭的人頓時嘩然。
“皇上!此事還請您三思!”鄰皇那話音剛落,大楚臣子便紛紛跪地,“安瀾公主年幼,如何能入皇宮爲妃!”
“非但要爲妃,還要爲四妃之首!”鄰皇負手而立,俯視着中朝臣,宛若自己就是這些臣子的君主一般,“如此,此事朕可暫不追究!”
“絕不可能!”
一聽鄰皇這話,大楚的臣子便猛地擡頭,直視鄰皇。
“安瀾公主到底如何越過我大楚皇宮重重巡視來到帝後歇息的寝殿尚未可知,是否包藏禍心也尚未可知,鄰皇如此一口咬定是吾皇過錯,未免太急切了些!”
“放肆!”
大楚臣子話音落下,鄰皇便怒喝出聲。
楚辭見狀隻淡淡的看了那臣子一眼,而後才看着鄰皇。
“這是大楚,鄰皇對我大楚的官員如此盛氣淩人,是未将朕這個大楚皇帝看在眼中?”他的聲音不輕不重,但卻讓鄰皇面色陡然一變,“鄰皇,朕看此事疑點諸多,須的好生查探。”
“楚皇是覺得朕現在在你大楚國土上,所以不消顧忌朕也是一國之君?”鄰皇看着楚辭,姿态傲然,“所以不用顧忌安瀾是我鄰國公主的身份?覺得輕薄了便也輕薄了,可對?”
“朕并未輕薄安瀾公主。”
鄰皇本想将楚辭激怒,但楚辭卻面無表情,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話的聲音也是輕緩十分,沒有絲毫起伏。
“鄰皇若無證據便一口咬定,朕也不會平白的受此污蔑。”說着,楚辭一頓,看向大門方向,“世子何時到?”
“回皇上,世子正從卷宗那處趕過來,相比不消多久就能抵達。”萬公公在聽見楚辭開口後便恭恭敬敬的回答,“屆時事情真相到底如何,鄰皇又是否對大楚……别有圖謀,便都能清楚了。”
“一個小小的宦官,也有膽子挑撥鄰國與大楚的關系?”鄰皇聽得這話眉頭狠狠一皺,心中忽覺有幾分不安,“還是說,背後有人授意?”
“萬喜是禦前太監,鄰皇這話,就是說朕有意将鄰國與大楚的友好關系破壞了?”楚辭面色依舊不變,倒是柳玥有些緊張,“這罪名,朕可受不起。”
“朕并非這個意思。”鄰皇聽得楚辭這樣說頓時冷笑,“隻是楚皇現在的所作所爲,讓朕覺得你就是這個意思!”
“世子妃到!”
就在這個時候,殿外的傳喚之聲響了起來,而聽見來人的名号,楚辭和柳玥的神情就猛然一變。
他們昨夜本是想将周雲曦一道宣入宮的,秦風弈一人來的時候他們也問過一番。得知周雲曦當真有孕在身之後,便歇了讓周雲曦也入宮的心思。
所以這個時候的周雲曦,怎會入宮?難道秦風弈放心讓周雲曦插手這些事情?這怎麽想,也不大可能。
“宣。”
雖說心中疑慮不少,可人都來了,也沒道理讓周雲曦在禦書房外候着。畢竟往日失去過一個孩子,如今再孕,身子終究比不上此前。
“周雲曦見過皇上,見過皇後娘娘。”周雲曦入内之後目不斜視,不看鄰皇,也不看鄰安瀾,“聽聞昨夜宮中出了大事,便想着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還請皇上與娘娘莫怪周雲曦不請自來,在其中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