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又是誰。”
鄰皇不識西泠瑢,但也知道在這個時候有膽子插嘴的女子,身份絕對不簡單。所以就算因爲西泠瑢的話而十分不滿,鄰皇也是耐着性子沉聲詢問。
“昔日的西域公主西泠瑢,如今大楚西北侯府的世子妃。”西泠瑢說着對鄰皇微微行禮,此後繼續道:“也是大楚郡主。”
此言讓鄰皇面色越發難看,半晌沒能說一個字兒來。
如果西泠瑢隻是個大楚郡主倒也無妨,他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威脅其一番。可西泠瑢還是西域公主,那鄰皇就得掂量些許。
畢竟世人皆知,西域公主西泠瑢,備受西域王寵愛。爲了西泠瑢,西域王不惜率兵對大楚大軍壓境,隻爲護着西泠瑢。
這樣的地位,鄰皇即便想呵斥西泠瑢,這時候也得三思而行。
“今日是大楚太子壽辰,鄰國與大楚又一貫秉承交好,鄰皇您又千裏迢迢的來大楚赴宴爲祝賀太子楚钰生辰,現如今,怕也不想将宴會弄的無法進行吧?”
西泠瑢見鄰皇不說話便繼續說着。
這讓鄰皇的臉色又沉了不少,可以說宛如鍋底。
若按着西泠瑢這個說法,如果他繼續咬死太子妃的事情不放,或者與林青和秦風弈繼續下去,那就是在攪和大楚太子的生辰。
如此一來,對鄰國可不是好事。
雖說鄰皇也沒覺得鄰國比大楚弱,但和楚辭想的一樣,就算兩國開戰,他也絕對不成成爲理虧的哪一方!
“公主說的是。”鄰皇将心中的火氣壓下,面色盡可能的平靜,“說起此事,朕,還備了别的禮物。”
“鄰皇有心了。”
聽得鄰皇這話,楚辭和柳玥對視一眼,後微微一笑。見狀,鄰皇心中更加憋悶,可話已出口,自然沒有收回的道理。
何況他還是一國之君,拿出來的禮物,自然隻能貴重,不能便宜。若是尋常的昂貴之物也就罷了,可偏生這是按着鄰安瀾所嫁夫婿的規格準備。
這樣一來,鄰皇難免感到肉痛。
“翡翠珊瑚。”鄰皇拍手,讓人将一蓋了紅布的物什擡了上來,“此物贈與大楚太子,聊表心意。”
“多謝鄰皇。”
楚辭自然知曉翡翠珊瑚價格不菲,這時候臉上的笑容也真切了幾分。但在鄰皇看來,楚辭的笑容極爲刺眼,宛如赤裸裸的嘲諷。
“區區小禮,不足挂齒。”
那翡翠珊瑚本是送給鄰安瀾的夫婿的,這時候送到楚钰手中,鄰皇心中不舒坦的很。至于鄰安瀾,面上也有些不悅,雙眼帶着不易察覺的火氣。
不過那火氣轉瞬即逝,在周雲曦看向她的第二眼的時候,就已經再看不出來分毫。取而代之的,是天真無邪的笑容,和眉眼彎彎的可愛。
“身爲太子未來的嶽丈,不知世子備了什麽禮物?”
楚辭知道秦侯府因爲周雲曦的緣故可謂‘富得流油’,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放過’秦風弈和周雲曦。
“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
秦風弈微微一笑,拍手示意秦一和淩霄将兩個盒子分别呈上。
“周姐姐,這小小的盒子,能裝什麽?”鄰安瀾見到秦侯府的贈禮隻是兩個長條的盒子便開口詢問,神色疑惑,瞧着懵懂,“難道是玉如意?”
這話一出口,周遭人看向那兩個盒子的眼神倏兒一變。
畢竟玉如意這東西什麽材質都能制作,頂了天就是雕工極爲細緻,但材質卻不大值錢。秦侯府在太子與公主一周歲的時候就送個玉如意……
怎麽看,都不太合适。
“安瀾公主說的不錯。”周雲曦也不避諱,當即笑着開口,“盒子裏确實分别裝了一枚玉如意。”
“玉如意雖然寓意足夠吉祥,但材質卻尋常可見,贈與太子,恐怕不太妥善吧?”鄰安瀾說着一頓,而後雙眼猛地一亮,直勾勾的盯着周雲曦,“周姐姐是不是還備了其他的禮物一道贈予太子?”
“并無。”
周雲曦知道鄰安瀾此言想讓她出醜,也知道自己的回答正和鄰安瀾的意。畢竟鄰安瀾想的沒錯,這玉如意雖說寓意很好,但确确實實的不怎麽值錢。
用來作爲太子賀禮,也确實不大上的台面。
隻是,材質這個東西,卻能扭轉一切。
“世子妃既然送了玉如意,那便定有不同之處。”柳玥和楚辭對周雲曦的性子到了解的很,所以面上并無絲毫不悅,反而多出興緻,“世子妃不妨說說這玉如意的來頭?”
“回皇後娘娘,此物并無什麽來頭。”周雲曦緩聲說着,見柳玥雖聽了自己這話面色依舊沒有任何不滿,便又繼續道:“隻是這材質,有些不同。”
“如何不同?”
鄰安瀾宛如個好奇寶寶般的開口,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起來充滿了疑惑和好奇,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周雲曦爲她解答。
“難道還是什麽稀奇的材料制成的?”鄰安瀾說着一頓,顯得有些苦惱,“可稀奇的材料不多,适合做玉如意的就更少,周姐姐,你這到底是什麽做的?”
這話讓周雲曦看了鄰安瀾一眼,但并無回答她的意思。
周雲曦是示意秦一和淩霄上前,将兩個盒子送到萬公公的手中,等萬公公接過向楚辭和柳玥呈上過後,這才優哉遊哉的開口。
“算不的多稀奇。”周雲曦的聲音很輕,但熟悉她的人卻知道後面半句一定足以驚人,“隻是血玉罷了。”
“原來是血玉——血玉?!”
鄰安瀾本不以爲意的符合一句,但等其意識到周雲曦說的是什麽之後,面色就陡然一變,瞪大了雙眼,臉上寫滿了不敢相信。
“血玉。”周雲曦溫和的笑着,并未看鄰安瀾一眼。她隻與秦風弈一道對着楚辭和柳玥拱手行禮,再道:“此前想不出送什麽比較合适,偶然想起之前購來的一塊血玉,所以就差人将其雕刻爲玉如意的模樣,希望太子與公主事事平安,萬般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