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馬車的周雲曦便一陣幹嘔,但什麽都沒能吐出來。不過幹嘔之後周雲曦瞧着到清醒了很多。
“我們這是要回去了?”周雲曦的聲音有些許虛弱,讓秦風弈聽了是又好氣又心疼,“散場了?”
“醉成這幅樣子,還要留在哪裏?”秦風弈無奈,本想捏捏周雲曦的臉蛋,但不想周雲曦直接将腦袋探出馬車,看着燈火通明的街道。
京城的夜晚與其他城池的夜晚不同,雖都不會昏暗無人,但京中的夜裏在相比之下就顯得最爲熱鬧。
小商小販都還在外頭遊走叫賣,手上的糖人與小玩意兒瞧着也是精緻可愛。一串一串的五顔六色的燈籠,瞧着也是美麗的緊。
‘嘭——’
随着炸裂之聲在夜空中炸響,周雲曦便也仰着腦袋朝天上看去。周圍的行人也因此紛紛駐足,與周雲曦做出了相似的動作。
此時的空中綻放出大朵的煙花,色彩缤紛,頗爲奪目。等一朵紛紛揚揚的落下歸爲黯淡,下一朵煙花就猛地沖上天空,炸裂開來,再度綻放。
如此往複許久才漸漸平靜,而周雲曦,也在再瞧不見煙花之後才将腦袋縮了回來,眨巴着朦胧的眼睛看着秦風弈。
“你真好看”
周雲曦的聲音極爲軟糯,這與剛剛睡醒的軟糯不同,但同樣的讓人覺得心癢癢。尤其是此時的周雲曦眼角略微泛紅,看起來有些極爲惹人憐愛。
秦風弈隻覺得某處有了些許反應,喉結也輕輕滾動些許。
對此,周雲曦渾然不解,隻擡手覆上秦風弈的眼睛,在其的嘴唇上落下輕輕一吻。刹那間,夜空中再度綻放出煙花,幾乎照亮半邊天幕。
然就算如此,馬車之中依舊是昏暗的。
“别亂動。”
秦風弈的聲音帶着一股子壓抑,聽起來有些喑啞。若周雲曦在平時定然是知道這代表什麽,可現在的周雲曦,隻想往秦風弈的懷裏鑽,一雙手也緊緊的抱着秦風弈的腰肢。
“要抱抱。”
周雲曦撒着嬌,聲音軟軟糯糯,讓秦風弈的眼神也沉了幾分。然此時的周雲曦依舊毫無所覺,隻顧着在秦風弈的懷中找一個舒坦的位置。
一路便在周雲曦這樣的折騰之中過去,秦風弈,也是忍了又忍,才堪堪忍了下來。
“爺,到了。”
淩霄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主街道許久,乘坐的馬車這時候也緩緩停在秦侯府的大門前。
“小姐怎麽會醉酒?”
因着淩霄讓侍衛提前回來報了信兒,所以徐甯和安玉這個時候也在侯府門前等了許久。見馬車停下,就飛快的迎了上來。
見周雲曦被秦風弈扶着下來,顯然有些站不穩腳的樣子就輕聲開口,眉頭微皺,面上帶着明顯的擔憂。
“喝了些沒有酒味的酒。”秦風弈聲音清冷,“熱水可備好了?”
“醒酒湯與熱水都備好了。”安玉聽秦風弈問起便快速回答,看這樣子,也不需要她和徐甯幫忙,“都在房裏。”
得了這話,秦風弈隻略微颔首,直接将周雲曦再度打橫抱起,将她緊緊摁在懷中,大步朝着侯府内走去。
“你過去做什麽?”安玉見徐甯欲要跟上就将她一把拉住,“這事兒用不着我們,囑咐廚房水一直保持溫熱即可,其他的,不消操心。”
“可——”
“阿甯。”徐甯的話還沒說完,淩霄就将她的話直接打斷,“世子妃那處自有爺照料着,你去做什麽?”
“也對哦……”
徐甯此時才恍然大悟般的點頭,末了就喜滋滋的将淩霄的手挽住,拉着他就入了侯府。當然,在離開之前,還沒完與安玉說句話。
“玉姐,麻煩你将馬車安置一下,謝啦!”
此言末了,淩霄就略微歉意的看了安玉一眼。對此安玉隻擺擺手,并未計較。總歸不是什麽大事兒,剛好她的院子也在那個方向,也不算麻煩。
不過徐甯那性子,還真是和周雲瑤那小丫頭越來越相似了。
“我渴了,想喝水。”
周雲曦已經被秦風弈放在了床上,看着秦風弈忙碌的身影,周雲曦便又開始哼哼唧唧的,像個無法自理的人。
“好。”
秦風弈輕聲應着,手中除了拿着幹淨的換洗衣物,還有一杯溫水。
“我不要。”本以爲周雲曦會乖乖接過這杯水,誰知道秦風弈的手伸到了其跟前,周雲曦卻别開臉,不肯喝了,“我要你喂我。”
說着,周雲曦歪着腦袋,眨着眼看着秦風弈,神情瞧着可愛,也讓秦風弈覺着又無奈又好笑。
“張嘴?”秦風弈雖說覺着無奈,但依舊好脾氣的哄着周雲曦,“雲曦乖,喝了水我們就洗澡換衣服,好不好?”
周雲曦将秦風弈的話聽得清楚,所以也認真點頭,道:“好。”頓了頓,又繼續道:“但是我要你喂我。”
這話讓秦風弈無言,“我這不是正在喂你嗎?”
此言讓周雲曦再度眨了眨呀,過了半晌才極爲嚴肅的搖了搖頭,之後才開口,道:“不是這樣喂,是這樣。”
說着,周雲曦就着秦風弈端着的水喝了一大口,而後猛地湊到秦風弈跟前,吻住他的嘴唇,将水往秦風弈的嘴中灌了約莫一半。
這之後,才将餘下的一半咽下。
“這樣才是喂水。”
周雲曦的眼睛盯着秦風弈,帶着認真。如此模樣的周雲曦讓秦風弈在心底暗歎一聲,知道自己此番是真的栽在周雲曦的手中。
若今夜按着周雲曦這般折騰,隻怕他早晚會控制不住。想了想,秦風弈到底喚了徐甯與安玉,然兩人早就回了各自的院子,此時自然聽不見秦風弈的聲音。
如此一來,秦風弈也隻好‘認命’。
“雲曦,乖乖的。”秦風弈在将周雲曦抱到澡盆那處的時候聲音已經啞了很多,他将自己懷中這個滑溜溜的人兒死死的摁着,不讓她亂動分毫,“洗了澡就好好睡一覺,聽話。”
周雲曦對于秦風弈的話當然沒聽進去,因爲在秦風弈稍微松了幾分之後,便又開始撲騰,死死的抱着秦風弈的脖子不肯撒手,讓秦風弈心中叫苦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