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麽個意思。”周雲曦笑眯眯的,“皇後娘娘這是答應了?”
“我喜歡瑤瑤那丫頭。”柳玥見周雲曦如此不禁抿唇,眉眼彎彎,“你就算不說,我也會照拂着她的,隻是瑤瑤一貫跟着侯爺四處遊玩,隻怕之後在京中的時間也不會太長。”
“也就是現在還小,大些了父親便不會帶着她四處遊玩了。”周雲曦聽罷也輕聲說着,“此後,還得勞煩皇後娘娘費心。”
“放心,我定不會食言。”
柳玥聽罷微微颔首,算是認真的應下周雲曦的話語。
“西北侯世子,林青到!”
正在柳玥的聲音落下之時,唱禮的官員便扯開嗓子喊了起來。而這個時候,西北侯也不知何時領着林統領坐在席位上。
那官員的聲音落下之後,秦風弈便與楚辭一道走了過來。等他對着柳玥行罷禮,這才開口對周雲曦道:“該過去了。”
自然,他們兩人是不能與柳玥和楚辭一道去的。畢竟沒有讓皇帝皇後等臣子到齊的道理,隻有臣子等皇帝與皇後的。
此時若與楚辭兩人一道過去,這百官的跪拜之禮,秦風弈和周雲曦豈不是也要跟着一道受了?
秦風弈雖然未将百官放在眼中,但不代表他會蔑視皇權。若今日當真一并受了,隻怕明日他就會帶着周雲曦離開京城。
——以免楚辭心生猜忌,出不好之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秦風弈才剛剛領着周雲曦在秦侯的身邊坐穩,柳玥和楚辭便攜手而來。百官見狀紛紛起身行禮,高呼之聲傳出很遠。
周雲曦本就才坐穩,所以站起來的時候全靠秦風弈扯她一把。好在并未出什麽差錯,所以在得了楚辭一句‘衆卿不必多禮’之後,便随大流坐下。
“西北侯瞧着怎麽有些……太過年輕了?”
西北侯府的席位在秦侯府的對面,所以周雲曦也看的分明。當然,她不是明目張膽的打量,而是裝作不經意的看了一眼。
“西北侯常年在西北侯府之中,足不出戶,所以看起來不如父親這般風吹日曬顯的蒼老。”秦風弈倒也真不顧忌秦侯,“年歲雖與父親差不多,但瞧着要年輕不少。”
“兔崽子。”
秦老侯爺自然将秦風弈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所以這個時候也就眯了眯眼,冷哼一聲。當然,他也沒有真的動怒。
畢竟西北侯那樣養着,身體實際上是沒有秦侯來的好的。
“郡主到!”
幾人交談之間,唱禮官的聲音就再度響起,這讓本有幾分喧嘩的大廳頓時安靜下來,目光也紛紛放到一身西服的西泠瑢身上。
此時的西泠瑢以金銀做的蓮花撲扇遮面,镂空的扇子使人瞧不清其面容,隻有那張殷紅的唇極爲多人眼目。
“見過皇上,見過皇後娘娘。”西泠瑢來了之後便緩步走到正中,微微屈膝,按着大楚的禮節行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她的聲音很輕,似乎帶着女兒家特有的羞赧。
如此模樣,早已讓一旁的林青移不開眼。
“吉時到!”
唱禮官的聲音再度響起,給此時安靜添了一分煙火氣。
“一拜!”
“再拜!”
“三拜!”
随着其聲音響起和落下,西泠瑢與林青紛紛跪下,朝着楚辭與柳玥兩人便開始叩頭。如此反複三次,才終于停下,等到唱禮官的‘禮成’。
然按着大楚的規矩,此時西泠瑢可以暫且去安排的宮殿坐着等候林青,但林青這個時候,卻還不能走。
雖說在皇宮成婚禮儀繁多,但該熱鬧的,還是要熱鬧。
“他們今夜莫非要在皇宮度過新婚之夜?”周雲曦小聲說着,有些不解,“雖說給了西泠瑢郡主的封号,但在皇宮過新婚之夜,是不是不太合适?”
“自然不會在宮裏。”秦風弈聲音輕柔,“隻是西泠瑢此時不能在這處呆着,隻能先去宮殿坐着,等林青這邊完了去接她。”
“那她一個人豈不很無聊?”周雲曦眨巴眨巴眼,“顧忌還得餓好一會兒。”
“不會。”秦風弈聽出周雲曦的幾分關心,所以柔聲繼續說着,“以皇室人的身份出嫁,規矩雖然多,但也有特權。”
“比如不用餓肚子?”
周雲曦一聽這話就頓時明白,一雙大眼睛眨啊眨的。不過下一刻,就忽然變得有些憤懑和不滿起來。
“爲何我那個時候餓了一整天?”周雲曦輕哼一聲,嘴巴微微癟了幾分,“我怎麽這麽可憐?”
當然,周雲曦此言隻是玩笑,秦風弈也并未當真。他擡手将周雲曦的手掌放在自己手中,右手用筷子夾了一小塊糕點湊到周雲曦的唇邊。
“宮裏的這種糕點味道最好,嘗嘗?”
秦風弈話還沒說完,周雲曦就已經張嘴咬下一塊,而後眼睛頓時發亮,将自己的手從秦風弈的手中抽出來,自顧自的就夾了塊糕點往自個兒嘴中送。
如此着急的樣子讓秦風弈輕笑出聲,眉眼溫柔,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周雲曦的身上。就連楚辭對林青的一波賞賜也沒聽分明,隻知曉林青此後跪地謝恩,手上多了一個托盤,上邊兒擺滿了金銀與珠寶。
當然,賞賜的绫羅綢緞,也不在少數,不過如今并未被林青拿着,而是由宮人恭恭敬敬的捧着。
“再過一段時間,太子與公主就該有一歲了。”秦風弈的眼神從那邊移回,見周雲曦已經将盤中的糕點吃了好幾塊不免啞然失笑,“過會兒還有其他的菜式要上,你現在吃這麽多,待會兒還吃得下?”
“回頭尋皇後娘娘,央着她讓我去禦膳房打包就成。”周雲曦雖是這樣說着,但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又不是這一次吃不下,下一次就沒法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