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他,隻因金雲廣,死了。
“線索不過查到幾分,金雲廣就沒了,這如何繼續查下去?”周雲曦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就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整日都在琢磨這件事情,“就算最後證據都指向金雲廣,可一個死人,如何出來擔責?如何讓侯府洗幹淨冤屈?”
“不急。”
秦風弈的面色也不大好看,畢竟手頭剛剛有些許線索,這頭金雲廣就直接沒了命。怎麽看,都太過巧合。
“父親還在牢中,如何不急?”周雲曦瞪了秦風弈一眼,見其面色也略微陰沉,便輕歎一聲,“抱歉,我太激動了。”
“無事。”秦風弈搖頭,面色沒什麽變化,不過在看向周雲曦的時候眼神卻溫和很多,“你在爲父親擔心,有什麽好道歉的?”
此言讓周雲曦微微抿唇,再度歎了一聲。
“如今該如何将父親從牢中接出來?”
周雲曦看着秦風弈,見其不語,面色就越發黯淡幾分。雖說侯爺不是她親爹,但侯爺對她和周雲瑤也确實不差。
尤其是周雲瑤,可謂捧在手心裏頭。
就沖着這一點,周雲曦對侯爺的事情就會極爲上心。畢竟她占了周雲瑤真正的姐姐的身子,沒道理不爲原主的妹妹做好打算。
對于周雲瑤而言,往後她和秦風弈離京,侯爺就是周雲瑤最大的庇護。當然,周雲曦的主意也打到了楚辭和柳玥的身上。
俗話說,雙保險,不會錯。
“死人不好辦事,也好辦事。”秦風弈此時約莫有了主意,隻是還沒定下,“畢竟死人不能張口。”
“就怕鄰國和朝中的某些大臣不依。”周雲曦皺眉,明白秦風弈話中的意思,“死無對證,他們若一口咬定我們潑髒水,也無法将金雲廣弄出來對峙。”
這話說的不錯,而周雲曦能想到的,秦風弈自然也能夠想到。所以這個時候,秦風弈忽的勾唇,擡手便揉了揉周雲曦的發頂。
好似如此就能讓讓他擁有靈感一般。
“金家人可都還活着。”
此話秦風弈說的陰測測的,讓周雲曦都覺着背脊發寒。然感受到秦風弈的手在撫摸她的發頂,周雲曦也就覺着那股寒意被驅散不少。
“他們未必知道。”周雲曦皺眉,若此事真是金雲廣所爲,金家人八成不知。畢竟此事若被查出,金家人不知道,興許還有一條活路。
雖然殺害鄰國使臣的罪名,足以讓金家被株連九族。
“如果他們不知道,才最好辦。”秦風弈笑笑,瞧着心情好了不少。看樣子,揉周雲曦的腦袋,确确實實的能夠讓秦風弈的心情變得好起來,“讓他們替金雲廣認下,此事就能終了。”
如周雲曦所想,此事一旦被确定下來,金家必定九族難逃。既如此,何不幹脆利用這一點來逼迫金家人直接替金雲廣認下?
要知道這戴罪立功雖不能得到獎賞,可在金雲廣犯事兒的基礎上,金家人大義滅親,好歹還能有一條活路不是?
“再者,金雲廣可不一定死沒死。”
秦風弈說着嘴唇微勾,面色陰冷些許。
“不是說他上吊自盡,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咽了氣?”周雲曦遲疑,“楚辭也讓宮裏的仵作去驗過屍,說死的不能再徹底了。”
周雲曦說着一頓,而後恍然意識到什麽。
“你是說他有法子瞞天過海,用假死脫身?”周雲曦越想越是這麽一回事,“他死了,自然不能将他從墳裏拉出來再殺一次,而金家人如果當真順着你的意思指認他,說他畏罪自殺,那也可堪堪保全性命——”
“他算計的這麽多?”
想到這處,周雲曦的面色就不大好看。
“既然能找到這樣的蟲子,說不準還真有法子假死以瞞天過海。”秦風弈說着一頓,眼睛眯了眯,“看來是我們查的時候驚動了他。”
這倒是,如果不是驚動了金雲廣,他也不會這麽突然的死了。至于那雪蓮,金雲廣自認爲是不會被發現的。
畢竟周雲曦精通的是醫術,那蟲子又不是什麽藥物,怎麽會被周雲曦注意和發現呢?最重要的是,百餘年份的雪蓮貴重,新鮮的雪蓮最忌諱在手中把玩太久,而那雪蓮上的蟲子若不仔細把玩研究,也無從發現。
“不如去他的靈堂看看?”周雲曦眯了眯眼,嘴角微勾,明晃晃的不懷好意,“我去确認一下,不就知道真假了?”
周雲曦的話秦風弈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盯着周雲曦看了半晌,好似在思量周雲曦這話有幾分可行。
半晌之後,才見着秦風弈略微勾唇,笑道:“既如此,今夜如何?”
金家的守衛不如侯府一半,畢竟隻是普通家丁,也并無訓練有素的侍衛,所以就算帶着周雲曦入金家,秦風弈也有把握不驚動任何人。
至于金雲廣的靈堂那處會不會有人守着……
這不是還有哪位仙人?有他在,就算不去近距離的觀察金雲廣,也應該能夠得出結果吧?否則豈不是枉費‘仙人’之稱?
周雲曦不知秦風弈的‘如意算盤’,不過就算知道,也不會說什麽。畢竟她也是這樣打算的。如果讓她自個兒看,隻怕看個三天三夜,也得不出什麽結論。
除非金雲廣詐屍。
所以這個時候在慕成空間研究半金線這蟲子的慕成,忽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後揉了揉鼻子,好似想不明白自己爲何胡如此。
畢竟身爲系統,如何還能打噴嚏了?
“如果是假死,靈堂的屍體可不一定是他的。”周雲曦聳聳肩,想到這一點,“再過幾日就要下葬,那個時候人多眼雜,要替換可不方便。”
“若那棺材裏頭的不是金雲廣,答案就顯而易見了,也不用再去琢磨他到底死沒死透。”周雲曦說着一頓,“隻是要費心思和時間去查他的藏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