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行。”秦風弈略微點頭,“她們一定會朝這邊來,淩霄,你親自帶隊去尋,一定保證西泠瑢的安全。”
“是!”
秦風弈的話在淩霄的意料之中。所以在淩霄得到消息之後,他就已經差人着手準備。此時得了秦風弈确切反而吩咐,便也可即刻啓程。
至于爲何讓淩霄親自去……
因爲在這城池裏頭,西泠瑢認得的人,除了秦風弈和周雲曦之外,就隻有一個淩霄。最重要的是,淩霄能夠帶着秦風弈的信物而去。
如此,才能讓西泠瑢信任。
“陸仟他們的人已經去過一次。”周雲曦将信件緩緩展開,看罷過後便輕聲說着,“本想要了西泠瑢的命,卻不想被絕地反殺,不知道陸仟曉得這件事情之後會是什麽反應?”
周雲曦的話充滿幸災樂禍,讓秦風弈也輕輕勾唇。
不得不承認,周雲曦跟在秦風弈的身邊,确确實實的讓秦風弈鮮少有動怒的時候。就算因爲什麽事情惱怒,也會看在周雲曦的面子上将火氣壓住幾分。
如此,也讓秦風弈手下的人覺着輕松不少。
——挨罵和受罰的時候少了,當然會覺得身心愉悅,渾身輕松。
“陸仟在京城的處境很尴尬,此次失利,暫且騰不出手來。”秦風弈聲音很輕,“如今隻怕秦悅還有後手。”
“秦悅。”周雲曦眯了眯眼,面上帶着一股子陰郁,“這一次,我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麽身份、什麽理由讓我動不得她!”
秦風弈聽罷這話之後并不言語,不過那眼神卻也帶着一股子狠意。冤有頭債有主,秦悅的命,早晚要到頭。
若非現在還不知秦悅确切的下落,秦風弈早就派人去将她活捉過來,交給周雲曦親自格殺!
“這幾日西域士兵的攻勢日漸猛烈,西域王恐怕真的快沒有耐心了。”周雲曦輕歎,秦悅的事情讓她想到西域王,也想到了此時還在攻城的西域士兵,“再過上幾日,恐怕戰事會開始不可控。”
“隻要兩方沒有太大的傷亡,不會太不好處理。”秦風弈倒沒有多麽的在意,“若傷亡增加,才會殺紅眼。”
此言不假,如今兩軍并未實質性的交戰。與其說西域士兵是在攻城,倒不如說西域士兵是在試探。
在試探期間,傷亡隻要不重,這樣的情況就還能持續幾日。但若西域士兵傷亡多了起來,别說西域将士會發狠,便是西域王,也會坐不住。
“世子!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驚呼伴随着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那喊叫的士兵滿頭大汗,面色極爲難看,見到秦風弈之後就‘撲通’跪在地上。
“别急,好好說話。”
周雲曦看他如此也猜到事情極爲嚴重,可士兵不順口氣,也說不清楚。
“世子,您快帶雲大夫去城牆那處看看吧!不少士兵口吐白沫,癱倒在地,已經有十幾個沒撐住,背過氣兒了!”
“什麽?!”
聽得這話,周雲曦的面色也猛然一變。至于秦風弈,神色也極爲難看,陰沉的仿佛藏了狂風暴雨。
“什麽時候的事情?”周雲曦也不顧其他,當即擡腳朝着門外走去,“其他的人如何?今日和昨日軍營中吃了什麽?全部告訴我,不可有絲毫疏漏!”
秦風弈見狀也并未阻攔,隻快步跟上周雲曦。
“軍中士兵怎會突然口吐白沫?”白祁此時也得到了消息,顧不得其他也跟上秦風弈和周雲曦,“世子,世——雲大夫可有法子?”
“看過才知曉。”秦風弈語氣淡淡,面上的凝重讓人有些喘不過氣兒,“此時沒有定論。幕後黑手,還需要将軍費心力。”
“世子的意思是——”
聽得這話,白祁也頓時反應過來。
是了,這無緣無故的,怎麽會有這麽多士兵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除了有人下毒之外,再無第二種可能!
一想到這裏,白祁的臉色就又難看不少。他不在言語,隻将手攥成了拳頭,一雙眸子帶着濃厚的殺意。
若幕後兇手在白祁跟前,隻怕白祁還沒動手要他的命,就會被白祁的眼神要了命,被戳出好幾個窟镂!
“雲大夫,您可算來了!”
周雲曦跟着秦風弈這麽久,也學會了騎馬。這才翻身下來,軍營裏頭的一個統領就迎了上來。畢竟周雲曦是以‘軍醫’的身份而來,此時自然而然的成了軍中的希望。
“情況如何?可還有人出現這種狀況?”周雲曦點頭,并未多言,也并未管那些無用的虛禮,“他們在什麽地方?現在就帶我過去。”
說着,周雲曦直接從袖中扯出一塊布蒙住自己的臉,同時遞了一塊布給這個将領,冷聲道:“學我蒙上臉。”
将領約莫明白周雲曦爲何這樣,所以這個時候也并不多問,麻溜的蒙上自己的口鼻,這之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步伐極快。
“雲大夫!”秦副将此時也迎了過來,見周雲曦的身後跟着秦風弈和白祁,便也拱手略微行禮,“傷員越來越多了,每個的症狀都一般無二,這……”
“别急。”周雲曦輕輕擡手,撩開帳篷的簾子就欲進去。不過進去之前,還道:“秦副将,将世子與将軍攔住,别讓他們入内。”
末了,周雲曦就直接進去,絲毫沒有停留。
秦風弈和白祁自然不願聽,隻是才擡腳,就被秦副将攔住。他上有幾分爲難之色,可想到周雲曦此前的吩咐到底拱手恭敬道:“還請世子與将軍留步!”
“放肆!”
白祁自然氣惱,進去的是世子妃,若出了岔子可如何是好?
“你若進來,此後就别再見我。”周雲曦料到秦風弈和白祁的打算,所以這個時候她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我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