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侯府之中無人提及,其他的地方,都讨論的熱火朝天,皆是滿臉興奮。
“這雨下了一整夜都還未停,塘子裏的水都漲了不少。”安玉撩開竹簾,看了眼外邊兒的雨幕,瞧着屋檐的雨水如水簾般的落下,便悠悠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那些藥材與花卉受到的影響如何。”
“若繼續這樣下着,産量确實會減少。”周雲曦掀了掀眼皮子,瞥了眼外頭的雨水,倒也不大在意,“但不至于虧本。”
這話周雲曦當然不是盲目自信,凡事種了藥材、花卉、果蔬一類的土地,以及那魚塘,周雲曦都直接綁定牧場空間。
裏頭的作物如何,沒人比她更清楚。
再者,就算真的因爲雨水過多而淹死一大片作物,周雲曦也能利用牧場空間這個‘作弊器’來讓它們起死回生。
如此一來,周雲曦爲何還要擔心雨水過多會不會給她造成虧損?隻要不是什麽人爲破壞,野火驟起,周雲曦都有法子挽回損失。
“世子許久都未一宿未歸,在皇宮留宿,昨夜這樣反常,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徐甯端着清粥小菜過來的時候見屋子裏依舊隻有周雲曦和安玉兩人,就沒忍住開口詢問,“不如再讓人去宮裏問問?”
“應當快回來了。”周雲曦聽罷看賬本的動作,将賬本阖上,“再者,若真有要事,派人去問,也問不出個什麽。”
安玉三人如今尚且不知宮裏頭發生了什麽事情,所以和尋常無異。但周雲曦雖瞧着面無異色,可心中到底惴惴不安。
那感覺從昨日就開始,一直到今日早晨都還存留于心。即便到了現在,周雲曦也是覺得不安的緊。
可再怎麽想,周雲曦也沒有頭緒,所以隻當自己昨日沒有休息好,累着了才會這般。至于是不是秦風弈遇見什麽棘手的事情……
周雲曦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可能性,但轉頭一想,秦風弈與楚辭的本事和手腕她也大抵清楚,棘手的事情,當不至于。
“安玉。”就在這個時候,秦一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先是對着周雲曦行禮,之後才再度看向安玉,道:“我有些事情與你說。”
秦一的聲音很鄭重,面色也是難得認真。
這樣的神色讓安玉心頭微緊,直覺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
“去吧。”
周雲曦聽罷也笑了笑,并未多言。她雖覺得秦一要說的事情約莫有些嚴重,但依舊說服自己秦一和安玉是有些私房話要講,所以沒有多問,更沒有阻攔。
徐甯見狀也朝着安玉擠眉弄眼,甚至還‘啧啧’兩聲,道了句‘如今這木頭也開竅了不成’這樣的話語。
對此,安玉隻對徐甯翻了個白眼,并未與她多言。心中的不安,也随着安玉朝秦一靠近而越發強烈起來。
“出事了?”
剛剛離開房門沒有多久,安玉便壓低聲音,輕聲詢問。聽得安玉這樣問,秦一的身子也頓時一僵,後微不可查的點頭。
此時的周雲曦盯着賬本出神,她剛才自然看見了秦一面上的嚴肅之色。
那般模樣,周雲曦認識秦一這麽久以來,也是鮮少見着。上一次見秦一這般,還是秦風弈中毒,險些身亡的時候。
當然,那毒如今也解了個七七八八,不會成爲大礙。
“小姐,小姐?”徐甯輕聲的呼喚讓周雲曦回神,見其皺眉瞧着自己,便扯了扯嘴角,“你怎麽了?”
“隻是想到一些事情。”周雲曦知道徐甯在關心自己,語氣也十分溫和,“不知不覺的,時間都過了這麽久了。”
“從入京算起,也确實過了許久的時光。”徐甯聽罷也跟着點頭,但見周雲曦面色似乎有些不好看,便也帶了幾分試探的開口,“小姐,你有心事?”
“倒也沒有。”周雲曦搖頭,“隻是覺着心中不安,總覺得要出些事情。”
聽得這話,徐甯也閉口不言。
‘轟隆——’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驚雷之聲炸響,讓毫無防備的徐甯頓時一抖。她不怕打雷,隻是剛才有些走神,這時候被雷聲拉回思緒,難免覺得受到驚吓。
“玉姐,秦一與你說的,是世子的事情?”
安玉回來的時候發絲兒濕了些許,褲腳也染上不少的雨水,濕了很多。再聽着外邊兒的雨聲,即便不看外面的情景,也知道雨勢極大。
“是。”
周雲曦詢問,安玉自然不會撒謊。她本想着周雲曦沒有察覺異樣,也就不會多問,那她也可順理成章的不說。
但安玉,到底想的過于理想化。
“出了什麽事?”如安玉所料,在聽她确認此事關于秦風弈之後,周雲曦就站了起來,面上多出幾分焦急,“昨日開始我就心神不甯,世子果真遇見麻煩了?”
“不僅是世子遇見麻煩。”安玉斟酌着用詞,秦一方才告訴她的時候,她可傻了許久才意識到秦一說的是什麽,“是整個侯府遇見了麻煩。”
“楚辭要對侯府動手?”
一聽安玉這話,周雲曦便激動的直呼楚辭的名諱,絲毫不在意這話合不合乎禮儀。而這,也是周雲曦在潛意識中的反應。
作爲一個在高科技發達的世代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現代女子,周雲曦在這個時代就算住了幾年,也不會将她腦子裏那些觀念改變,更不會被這裏的思想替代。
她不說,也不對這裏的思維提出質疑,不代表就被同化。
“比着還麻煩。”安玉想了想,權衡秦風弈娶西泠瑢和楚辭對侯府動手兩件事情,到底覺着這事兒更加嚴重,“與西域那位公主有關。”
話到此處,安玉就眼神更看向别處。
“皇上下旨,讓世子娶了西泠瑢入府,爲平妻。”
此言落下,周雲曦便一個踉跄後退一步,若非徐甯扶着,隻怕已經跌到在地。她的臉色慘白,身子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小姐!”
下一刻,就聽得徐甯驚呼,而周雲曦,雙眼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