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其客客氣氣,所以周雲曦也隻能将他們客客氣氣的打發,一來二往、接連幾日都是如此,周雲曦便也覺得勞累的很。
“世子妃,門外——”
“不見!”
這日的周雲曦本在後院是這太陽,雖陽光有些灼熱,但因有着遮陽的大樹倒也算是舒坦。畢竟曬不到周雲曦那處去。
此時聽見侍從過來,周雲曦便極爲不耐,想到之前那些戶部的官員一而再再而三的要銀子,也越發覺得心中煩躁。
凡楚辭授意的,她都給了,除此之外,那些個官員就再沒有法子從周雲曦這處掏出任何的銀子。可人來的次數多了,到底煩不勝煩。
“不是戶部的官員,而是……而是西域公主,西泠瑢。”
侍從知道周雲曦爲何煩躁,所以此時說話也帶着明顯的猶豫。可來人并非戶部官員,而是西域公主,縱然知曉西泠瑢欲要嫁給自家世子,可到底也顧忌她的身份。
“她?”
周雲曦聽得這話後也頓時坐直了身子,面容有些難看。若西泠瑢過來,還真不好不見她。雖說其之前想要嫁給秦風弈,可楚辭到底沒有應允。
如今若她再不見,難免落人話柄。
“罷了。”周雲曦輕歎一聲,坐起身子,“請她進來吧。”
“是。”
得了周雲曦這話,侍從也恭敬應下。雖然周雲曦不見西泠瑢也沒什麽,可西泠瑢終歸是西域公主,見她,比不見要好很多。
周雲曦縱使身爲世子妃,如今也有一個戶部侍郎的官職挂在頭上,但也不好直接将西泠瑢拒之門外,不好做的太過直接。
“你可以不見她。”安玉立在周雲曦身側,對于西泠瑢她沒有任何好感,所以這個時候有些不忒,“觊觎世子的人,何必給她面子?”
“不是給她面子,是給西域王朝面子。”周雲曦有些無奈,知道安玉在爲自己抱不平,在因爲西泠瑢想要嫁給秦風弈這事兒而覺着憤怒,“再者,她來的目的尚且不知,不消如此。”
“總不會安好心。”
安玉輕嗤,擺明對西泠瑢極爲不歡迎。自然,安玉說的話也沒問題,這西泠瑢這個時候過來,确确實實不像安了好心的樣子。
“阿甯這幾日還是不肯出房門?”
周雲曦緩步朝前廳那邊兒走着,安玉跟在她的身後。想到自打她強制性的将徐甯帶回來之後,徐甯就一直将自己關在屋内不肯出來,周雲曦也覺得有些頭疼。
好在送進去的飯菜在秦一的強迫下多多少少吃了些,否則周雲曦這個時候定沒心思管什麽西域公主不公主的。
“不肯出,但還願意見我。”安玉輕歎,也頗爲無奈。徐甯不肯出來,她也沒法子将其拖出來,“興許過幾日會好些。”
“我是不是不該将她強制帶回來?”周雲曦眉頭微皺,面上有些遲疑,“若讓她在雲曦酒樓,倒也不至于悶在屋子裏。”
安玉沒有回答周雲曦的話,因爲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徐甯回來之前,安玉是盼望着她早日回到侯府的。
可如今回到侯府的徐甯是這個模樣,說實在的,安玉甯可徐甯沒有回來。
但安玉也僅是自己在腦子裏想想,并不會說出口。周雲曦想将徐甯帶回來,用這種方式告訴徐甯她不怪她,可徐甯,卻繞不過自己這個坎兒。
“世子妃。”周雲曦來到前廳的時候西泠瑢也才剛剛坐下,見她過來,也沒有起身的意思,“好久不見。”
“算不得多久,隻是幾日罷了。”周雲曦也沒有對西泠瑢行禮的意思,她自顧自的走向主位,慢條斯理的坐下,“公主今日過來,總不是爲了叙舊吧?”
“自然不是。”見周雲曦如此态度,西泠瑢也不惱,甚至于還笑了笑,後才繼續道:“我今日過來,隻是想問問有關于那位鄰國公主的事情。”
“哦?”
周雲曦眉頭微挑,倒也沒想到西泠瑢竟然對秦悅的事情感興趣。在周雲曦看來,這兩人合作也合作過了,怎會不了解?
西泠瑢瞧着腦子也靈光,如何會與一個自己不了解的人合作?莫非,是秦悅那厮坑騙了她不成?西泠瑢如此好騙?
“此前我聽聞,秦悅對世子妃你下過手,想要了你的命。”西泠瑢仿佛不知道自己口中的話會揭周雲曦的傷疤一般,自顧自的說着,“還害了世子妃你的第一個孩子,讓其胎死腹中,無法見到世間美景。”
“此事,當真如此?”西泠瑢說着略微遲疑,“縱使她與世子青梅竹馬,若真與她沒有深仇大恨,恐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吧?”
西泠瑢這話讓周雲曦一愣,而後面色有些怪異。她盯着西泠瑢看了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道:“青梅竹馬?”
“自幼與世子一道長大,未必不是青梅竹馬?”西泠瑢眉頭微挑,“我記得你們大楚都是如此稱呼一道長大的童男童女的。”
“她這麽與你說的?”周雲曦嗤笑一聲,“公主真不知其八歲就離開京城四處遊走,還是真不知其每年在京中隻會住上幾日?”
“青梅竹馬?這些時間合起來,也沒有我與世子認識的時間長。”周雲曦語氣淡淡,嘴角微彎的弧度給人一種明晃晃的嘲諷,“沒想到公主竟會如此輕信于她。”
“既非如此,她何至于對你下次狠手?分明知曉世子得知此事過後不會放過她,又何必铤而走險?”
西泠瑢不解,她雖在西域王宮長大,但西域王從頭到尾隻有一個王後,所以并未遇見類似的事情。
在她看來,感情一事,向來兩廂情願,向來不會鬧到如此地步。
“有的人偏生如此險惡,心腸歹毒。”周雲曦冷笑,“公主信也好,不信也罷,這些事情公主若真的想查,真的想知道,就算時間久遠,就算你非我大楚之人,也未免查不到蛛絲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