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說完,曹操就到了。”
林青聽得萬公公禀報之後就冷笑一聲,面上陰沉至極。見他如此,楚辭心中也知曉其對西泠瑢沒有一分好感,所以就此打消讓西泠瑢嫁給林青的念頭。
雖如果楚辭下旨林青也不會違抗,但到底心中不甘不願。這樣一來,就會成爲強迫。婚嫁之事,楚辭當初不欲被别人強迫,如今自也不會強迫自己的心腹。
“西泠瑢攜西裏拜見皇上。”
西泠瑢進來的時候倒也幹脆的跪拜行禮,西裏也跟着如此。此番三拜,也讓幾人敏銳的察覺到幾分不妥。
——這一次,西泠瑢恐怕是準備談及聯姻一事。
“公主不必多禮。”楚辭心中雖有猜測,然面上不顯分毫。他隻笑道:“前幾日鄰國公主也抵達京城,朕聽聞公主與鄰國公主有些交情,不知公主可去見了鄰國公主?”
“并未見過。”西泠瑢一聽這話就知道楚辭對她做過的好事情一清二楚,隻是這個時候不可明說。
事關西域與大楚之間的和平,楚辭作爲皇帝,自然不能輕易談及此事。身爲大楚的皇帝,有些話可不能随意說出口。
“如此?”楚辭也不追問,隻笑了笑,繼續道:“此前公主入了大楚一直未談及來我大楚的目的,今日,是準備說了?”
得了楚辭這話,西泠瑢的面色就多了幾分尴尬。但不過片刻,西泠瑢的臉上就再度出現溫和的笑意。
“此前因着剛到大楚,初來乍到不知大楚風俗,故此遲遲不敢開口。”西泠瑢說又是一笑,眉眼彎彎,“如今在大楚呆了這麽久,若再耽擱下去,恐也說不過去,所以今日……”
“還望皇上勿怪。”
西泠瑢既然說的如此客氣,楚辭自然也沒有不悅的道理。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楚辭也隻能順着西泠瑢的話往下說。
“公主直說無妨。”雖知曉西泠瑢的打算,不過楚辭依舊給足了西泠瑢面子,“若朕不爲難,爲了西域王朝與大楚之間的情誼,定不會拒絕。”
這話一出,西泠瑢臉上的笑容就越發燦爛幾分。不過這個時候,西泠瑢卻沒有開口的意思,而是身側的西裏上前一步,拱手行禮。
末了,才聽他恭敬開口,道:“楚皇仁厚大氣,此事我西域人盡皆知,我王想到大楚與西域近年摩擦不斷,卻都因小事,便覺并無必要。”
“但若長久如此,大楚與我西域之間的情誼必定會受到損傷,如此,我王日思夜想,思慮如何能讓西域與大楚長久的和平長處。”
“前幾月吾王夢中驚醒,神女托夢,道唯有姻親,方可讓西域與大楚再無嫌隙,這般一來,那些小摩擦,也不足爲患。”
西裏的話說到此處就頓了頓,此後就等着楚辭開口。
至于楚辭,指尖則是輕輕的敲擊着座椅扶手,面上平靜無波,瞧不出其喜怒,也讓人難以猜測他的想法。
“吾王之意,便爲将其最寵愛嘴聰敏的公主送入大楚皇宮,成爲皇妃。”西裏見楚辭不語,也拿不準他的意思,所以繼續道:“此舉必定能讓西域與大楚關系越發交好,不懼外敵,還望楚皇應允!”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按理說楚辭是不會拒絕的。
可楚辭一貫不是常人,他也在還沒有成爲太子的時候就說過,不會靠着女人來穩固自己的江山地位。
當初娶了柳玥,也并非爲了拉攏柳大人。更多的,是與秦風弈做的交易,是爲了周雲曦。自然,如今的楚辭也沒有後悔。
他對柳玥,也早已經此從當初的‘交易’變成了‘真心’。
“若是如此,恐怕朕不能答應。”楚辭拒絕的幹脆,讓西裏頓時噎住,瞪大了眼睛,擺明不敢相信。
這古往今來,他可沒有聽說過有那個皇帝會拒絕别國的聯姻,會拒絕别國的公主,拒絕送上門來的美人兒!
“朕鍾情于皇後,如今皇後生産不過幾月,身子尚且虛弱,若朕在這個時候娶了公主,隻怕皇後會萬分傷心。”
“皇後寬仁,不會因一己之私而阻攔朕納妃,但朕,不會因爲皇後不會責怪便做讓她傷心的事情。”
“朕聽聞西域王也僅有一位王後,也就是公主的生母,想必公主也能夠理解朕對皇後的心意,不會爲難朕吧?”
楚辭的話說的冠冕堂皇,用了西域王與王後的事情作爲說辭。這樣一來,西裏也确實不好多言。
至于西泠瑢,也抿唇瞧着楚辭半晌,之後才道:“正因理解,所以羨慕,所以才會甘願來與大楚聯姻。若皇上乃薄情寡義之人,我西泠瑢也不屑于高攀!”
此言一出,楚辭便也沉默的瞧着西泠瑢。
他知道西泠瑢不會這麽容易放棄,但也沒想到其會這樣難纏。若他拒絕,這個時候豈不就成了她口中的那個‘薄情寡義’之輩?
是,西泠瑢沒有一句話在罵楚辭,但話裏的意思,卻是楚辭若不娶她,就是‘薄情寡義’。這個名頭,楚辭可不好接。
“公主何必強人所難。”
林青此時悠悠開口,語氣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嘲諷。
“皇上與皇後娘娘伉俪情深,彼此許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此事,滿朝文武皆知曉,也正因此,我等才未主張爲皇上納妃。”
“今日公主這般,便是想将皇上對皇後娘娘的癡情打破,讓皇上成爲一個言而無信之人不成?”
“若這樣,本官倒想問問公主與使臣大人是什麽意思了。”說着,林青勾了勾唇,眼底竟是嘲弄,“或者說,西域王是什麽意思。”
“林大人何苦處處針對本公主?”西泠瑢這時候也氣急,面色冷了許多,“縱一路本公主與你有些過節,你也不消這樣誣賴本公主吧?”
“我竟不知公主與林大人還有過節。”西裏聽得這話面色頓時一沉,“這麽說,此前去保護公主但被趕回來的那些護衛,與林大人有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