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青是如何知曉?
西泠瑢想不明白,所以也沒心思搭理這些事情。在她看來,大楚的鄰國與他們争奪礦山固然對她有好處,可将這個消息透露出去的——
對于西泠瑢而言,如今也隻有走一步看一步。
“與侯府相比,鎮南将軍府如何?”周雲曦剛剛踏入鎮南将軍府,江鈴就圍着她轉悠,跳脫的模樣瞧着可愛的緊,“那個更大?那個更好?”
“各有千秋,這如何評價?”
周雲曦笑了笑,對江鈴的問題擺明不願正面回答。
“哼,敷衍。”
江鈴聽得周雲曦那話過後就輕哼一聲,滿臉都是不樂意。但她也知道,這個問題若是繼續追問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玲兒。”江越此時忽的開口,讓江鈴噘着嘴轉頭瞧着江越。見她如此,江越也頓覺自個兒的心都要化了,“将世子妃帶着在咱們府裏四處轉轉,這樣世子妃就能知道那處更好,那處更大。”
“好。”江越的話讓江鈴眉頭微挑,一雙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着,瞧着古靈精怪的,“聽爹的。”
得了江鈴這話,江越的面色就越發溫和起來。他爲何寵着這個女兒?除去在江越看來女孩子本就應該寵着之外,還因爲江鈴乖巧聽話,讓人覺着可心。
這樣乖乖巧巧的小棉襖,誰能不喜歡?
“公主此後可有事情要處理?”
等着周雲曦跟着江鈴離開之後,江越的面色就恢複平淡,看向西泠瑢的眼神也淡漠的很,讓西泠瑢心頭霎時一驚。
她的直覺告訴她,江越這樣說,定不是什麽好事。想到之前自己做下的某些事情,西泠瑢的心中就越發的沒了底。
不過計算如此,此時的西泠瑢面上也不見分毫怯懦,隻帶着得體的笑容看着江越,柔聲道:“将軍有事要說?”
“自然。”
聽得西泠瑢的回答之後,江越便略微颔首,沒有否認。一旁的林青與秦風弈也面無表情,一人盯着西泠瑢,讓西泠瑢心頭越發惴惴不安;另一人則看着别處,不知在想什麽。
“林大人這樣看着我,是我臉上有東西?”
西泠瑢勾唇,将心頭的不安強行壓下,若非其在袖中的手攥成拳頭,興許還真讓人無法看出。
“隻是在想公主爲何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林青移開眼神,負手而立,“本官有些不明白,公主是覺得我們查不出來,還是對自己的能力以及對自己手下的能力過于自信,自以爲做的天衣無縫,不會惹人心生懷疑。”
“我不懂林大人的意思。”
林青的話西泠瑢自然不會認,這個時候也反駁的極快。對此,林青也不着急說話,隻輕嗤一聲,不再搭理西泠瑢。
但若此時有人瞧見林青的正面,定能發現他的眼神多了幾分複雜的情愫。好似,對西泠瑢做下的某些事情,極爲失望。
“林大人與公主準備着站在這處說?”
江越此時緩緩開口,但隐約帶着幾分不耐。
“還請兩位移步,随本将軍去書房慢慢的商談!”
得了這話,林青眼中的幾分異樣也消失的幹淨,似乎從未出現。至于秦風弈,則一言不發的跟着江越的步伐,絲毫不管身後那兩人是否跟來。
“公主,請吧?”
林青的聲音似帶有些許譏诮,讓西泠瑢聽着心中越發窩火。她想開口嘲諷兩句,卻又想不到合适的借口。
畢竟林青也并未說什麽,就算此前那明晃晃的刺人的話,西泠瑢也找不到話來反駁。有些時候,說得越多,破綻就越多。
“公主可認的此物。”
等西泠瑢猶疑着邁入鎮南将軍府的書房之後,江越就直接将一封信甩在了書桌上。與此同時,信封上的字也被西泠瑢看的清楚。
——公主親收。
大楚并非沒有公主,但那位公主剃度出家多年,與周雲曦也相處了好些時日,更是皇家寺廟清心齋的主持。
自打楚辭登基之後,她便遊山玩水,遠離京城,便是玩樂再甚,也沒道理會來這麽個偏遠的地方。
随意這‘公主’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僅僅憑着一封信将軍便這樣說,未免太過武斷。”西泠瑢雖然心中微沉,但也不會認下,“若有人寫上‘林尚書親收’,豈不就是林大人的罪過?”
“巧舌如簧。”
林青聽得這話就冷哼一聲,看向西泠瑢的眼神多了幾分不善。此前那幾分異樣的情愫也再也看不見蹤迹,餘下的,隻有陰郁。
“事實如此。”西泠瑢因林青的反應而覺得頭皮發麻,可依舊咬死不放。她說的沒錯,若僅憑借一封信就定她的最,說出去誰都會覺得有蹊跷,“若如此簡單就定下我的罪名,豈不是太過牽強!”
“那此物公主又準備作何解釋?”
秦風弈見狀冷冷開口,眼神淡漠十分。這樣的神态讓西泠瑢心中越發不安,她知道他們手中定然有了什麽把柄才會如此,但即便這樣,西泠瑢也不會輕易認下。
若她認了,後面的事情就一定會脫離她的掌控。
“這玉佩本官記得是公主腰間的飾物,不知何時起就消失不見。”林青說着一頓,“如今在那傳信之人的身上找到,是不是太湊巧了些?”
“路上遺失,被人偷盜,如今栽贓嫁禍給本公主,也不是沒有可能。”西泠瑢面色難看,“林大人這樣說,便是自己從未丢失過東西了?”
“自然丢失過。”
聽得西泠瑢這話,林青忽的輕笑一聲。其笑意不達眼底,帶着涼薄。如此模樣,讓西泠瑢心跳快了不少,難以安靜。
“公主若還想讓西域的礦順利入京,此後還是安分爲好。”江越語氣淡漠,聽不出喜怒,“此處靠近大楚之鄰國,若其爲了獲得利益而挑起大楚與西域的戰争從而對公主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讓公主有性命之憂……”
“我等也沒有辦法,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