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此,西泠瑢明顯無法理解。
她個人隻偏好玫瑰花茶哪一種,其餘的味道,她确确實實的欣賞不來。再者,就算欣賞的來,西泠瑢也不會伸手找周雲曦去要。
“我一直以爲驿站的床榻不會舒适。”等幾人用過晚膳,又閑聊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之後,就紛紛入了自己的房間。
畢竟趕了一整日的路,就連午飯也都是吃的幹糧,如此一來,即便坐的馬車,也委實覺得累得慌。
“提前吩咐過,不會不舒适。”秦風弈輕笑一聲,“躺下來試試?”
得了這話,周雲曦頓時翻了個白眼。
她在馬車上睡了一路,這個時候委實不困。
“你若困了就先睡吧,我現在睡不着。”周雲曦輕聲說着,移步到窗台邊看着夜空上的月亮,“看,今夜的月色多美。”
“不及你美。”秦風弈輕笑一聲,緩步走到周雲曦的身後,将她圈入懷中,“今夜興許會有客人過來。”
“客人?”聽得秦風弈這話,周雲曦頓時一愣,皺眉瞧着他,面上擺明不解,“什麽客人?莫不是江越?”
“并非江越。”秦風弈緩聲說着,“但與江越有關。”
“你的意思是,江越派人過來了?”周雲曦聽秦風弈這樣說也頓時反應過來,“此處離着鎮子還遠,他爲何讓人在這裏守着見你?”
“早些勸返,總比到了之後再勸要好,不是麽?”
秦風弈的話讓周雲曦陷入沉默。
她從秦風弈給她看江越寫過來的信件開口就知道江越不願讓秦風弈過去,更不願秦風弈插手此事。
但周雲曦沒想到,江越竟然如此不願。
“世子既然知道,爲何還非去不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清冷的男聲從窗台的一側傳來,順眼看去,一黑色的影子半蹲在那處,“此時返回,對大家都好。”
“皇命不可違。”
秦風弈對這道聲音的響起并不意外,他隻輕聲說着,看向那黑影。而那個黑影也因爲秦風弈的目光而陷入沉默,許久不語。
“進來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風弈忽的輕笑一聲,攬着周雲曦朝後退了幾步,給那黑影讓出一個能夠進屋子的空隙。
如此一來,黑影便再度愣住,仿佛不明白秦風弈爲何如此。
“好歹你我也見過一面,我父親對你印象觀感極好,我總不至于此時對你做什麽。”秦風弈見那人依舊不動,便極爲耐心的說着,“伯父讓你親自來勸我回京,你總不能一直蹲在窗外。”
“呵。”
聽得秦風弈這話,那黑影便輕笑一聲。那聲音有些輕快,又似乎有些無可奈何,但并未有分毫敵意。
“世子的性子還是以前一樣。”那黑影此時也不再猶豫,直接翻身入内,“這一副什麽都料到的樣子,讓人覺得有些牙癢癢。”
“你不也料到我不會對你動手,才肆無忌憚的蹲在窗邊?”秦風弈眉頭微挑,見其黑布蒙面,便又道:“行了,沒有外人,你這黑布扯了吧。”
“這位就是你那寶貝疙瘩周雲曦?”那人聽秦風弈這樣說也不墨迹,擡手就将面上的黑布扯下,之後随意的坐在凳子上,倒了杯茶水就一口灌下去,“啧,這是什麽茶?我還沒有喝過,京中的新品種?”
“你若喜歡,我這裏還有。”
聽此人這樣說,周雲曦也輕聲開口。
雖說不知此人是誰,但見秦風弈與他一副相熟的樣子,并未沒有任何忌憚和警惕之感,周雲曦也猜到兩人關系約莫不錯。
既如此,送他些許又何妨?
“果真?”此人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我雖是覺得這茶的味道淡了些,不過我那妹子應當會喜歡,我就替她謝過嫂子了!”
這話讓周雲曦頓時一愣,有些茫然的看向秦風弈。
“他是鎮南将軍的兒子,江謙。”秦風弈知曉周雲曦是何意,所以也就解釋道:“他的妹妹叫江鈴,比你小約莫四五歲。”
“虧你還記得。”江謙聽罷秦風弈的話 挑了挑眉,毫不客氣的将周雲曦拿出來的幾種花茶盡數收入懷中,等放好之後,才又道:“果真要去?”
“皇命難違。”
秦風弈再度重複一遍剛才的話,讓江謙的面色頓時有些難看。但等了許久,江謙也沒說什麽狠話,隻瞪了秦風弈一眼。
“父親不會見你的。”
江謙有些氣惱,口氣也帶着些許火氣。然秦風弈不爲所動,面上依舊帶着淺淺的笑容,面色瞧着極爲溫和。
“我自有法子讓他見我。”秦風弈笑眯眯的,但這話卻讓江謙心頭一抖,“這件事情,不消你操心。”
“你要找我父親的麻煩,秦伯父知不知道?”江謙的神色也認真了很多,“他們兩人過命的交情,看在這個份兒上,父親才會讓我親自來這一趟,讓你回去,不要插手。”
“我如今跟着皇上辦事情,總要去一趟才能表現誠意。”秦風弈笑着,面容瞧着無害極了,“你說是不是?”
“我爹又不造反!”
江謙氣急,當即一拍桌子。不過因着他動作太激動,将桌上的茶杯震倒,所以又是一陣手忙腳亂的扶茶杯。
這個樣子,讓周雲曦忍俊不禁。
“皇上也知道你爹不會造反。”秦風弈倒是早就習慣江謙的性子,所以這個時候面容依舊平靜溫和,“若非如此,又豈會讓我走這一趟?”
“礦山之事你非插手不可?”江謙抿唇,一雙眸子眯了眯,直勾勾的盯着秦風弈,“兄弟,你可得想清楚了。”
“非插手不可。”秦風弈也說的認真,“江謙,皇上信你們江家沒有二心,這才讓我來此處理礦山的事情,你與伯父的心中應當都清楚。”
“我爹說了,就算你過去,他也不會見你。”江謙擺手吧,擺明不想聽秦風弈絮絮叨叨,“話已至此,你若非要去我也攔不住,但若吃了閉門羹,可别怨我與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