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樊林雇人放火,那些人已經離開京城。”秦風弈見周雲曦面上笑意濃厚,心情也好了很多,“不過沒走多遠,已經被盡數抓回。”
“如此說來,那些人已經全部收監了?”
周雲曦聽得此言也越發欣喜幾分,但轉念一想,臉上的笑容就又淡去不少。不爲其他,隻因爲就算抓到了這些人,也沒那麽好定下罪名。
“主子,此前謀害世子妃的人,找出來了。”
就在周雲曦因爲尋到那放火之人的事情而覺得心中歡喜不少的時候,秦一和淩霄帶過來的消息,讓她面上的笑容頓時消散很多。
“是誰。”
周雲曦語氣略微陰森,面容也變得陰郁非常。這樣的周雲曦讓秦一頭皮發麻,也讓淩霄遲遲不語。
“我覺得,他們興許不敢說。”慕成的聲音這個時候再度響起,讓周雲曦的心中頓時閃過一個猜測,“我猜,你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得了慕成這話,周雲曦隻抿唇不語,隻盯着淩霄。她的眼神過于滲人,讓淩霄頓時覺着越發難以啓齒。
那個人,說出來之後,隻怕會讓周雲曦深受打擊。
“說。”
秦風弈見淩霄和秦一兩人都沉默不語也漸漸的沒了耐性,語氣也有些不善。但也正因此,他也約莫猜到了那人是誰。
“是……秦悅。”
淩霄到底受不住周雲曦和秦風弈兩人共同的眼神,所以硬着頭皮開口回答。此言一出,這書房裏頭就陷入了一片寂靜。
“秦悅。”周雲曦語氣淡淡,重複了秦悅的名字。她神色瞧着也平靜十分,好似并沒有因爲這件事情覺着氣惱或是如何,“真是她?”
“真是她。”秦一輕聲回答着,“您此前落水,也是秦悅所爲。按個時候本有猜測和線索,但一直無法斷定,所以遲遲未報。”
“此番得到了确鑿的答案和證據之後,便才禀報。”秦一說着一頓,面容瞧着有些難看,“此事——”
“風弈,你準備如何?”
周雲曦不等秦一将話說完就再度開口。不過這一次,她的眼神從淩霄與秦一的身上移到了秦風弈那處。
她的面色依舊平靜,但卻讓秦風弈心頭略微一驚。秦風弈知道,若他給出的答案不是周雲曦想要的,那他們之間,怕也就此到頭。
秦風弈心中清楚,周雲曦對他會如何處置秦悅是心存顧忌的。不爲其他,隻因爲秦悅是他的遠方表妹,也深的侯爺的歡喜。
如此,周雲曦自會懷疑秦風弈有意偏袒。
“一命還一命。”秦風弈的面容依舊平靜,看向周雲曦的眼神帶着堅定與認真,“既然是她害了我們的孩子,那她就用自己的命來償還。”
“若是父親不許?”
周雲曦想到侯爺那處,眉頭便略微皺了起來。如果侯爺果真要護着秦悅幾分,那事情也會真的難辦起來。
但若讓周雲曦咽下這口氣,周雲曦自問也是做不到的。屆時,事情定然也會變得更加複雜和棘手。
如此情況,周雲曦也并不願看見。
“雲曦,你覺得秦悅爲何會離開侯府?”秦風弈并未回答周雲曦的話,而是反問周雲曦,“如今,淩霄與秦一又爲何沒有将她帶回來?”
“沒找到她自然無法帶回來。”周雲曦回答了後面的那個問題,至于前面的問題,周雲曦則摸不太準,“莫非因爲無人會幫她?”
“父親雖然歡喜秦悅,但若知曉他的孫子是秦悅害死的,你也因爲秦悅差點沒了性命,他便絕不會護着秦悅。”
“甚至于,會比我們更加着急的,想要秦悅的性命。”秦風弈說着一頓,“所以,如今才找不到她的蹤迹。”
“秦悅很能躲藏,若她不出現,隻怕要找上許久。”見周雲曦不語,秦風弈就繼續說着,“所以還得費上不少時間。”
“沒關系,我别的不多,唯獨時間最多。”周雲曦冷笑一聲,面容瞧着有些陰冷,“她能躲,我便不信她能夠躲一輩子!”
聽得周雲曦這話,秦風弈也握緊了她的手,不出一言。
“她還在京城。”淩霄聽得此言後沉默半晌,後緩緩說着,“我們的人确定其沒有出城,但京城不小,确定她在何處有些困難。”
“無妨。”周雲曦開口回答,“隻要能夠将她找出來,就行。”
說着,周雲曦轉頭看向秦風弈,眼中除了憤恨之外還有不解,她道:“我與秦悅無冤無仇,她爲何要這樣做?”
“不知。”
秦風弈确實不知,他和秦悅之間僅是交易的關系。本以爲秦悅收錢辦事,誰知道她竟然幹出這樣的事情?
不管怎麽說,秦悅往日與他之間的交易都做的很好。且秦風弈也确實想不出她有害周雲曦的動機,所以才會将秦悅請回來照顧她。
但沒想到,請回來的人,才是最大的禍患!
“主子,您興許忘記了一件事情。”就在這個時候,秦一卻忽的開口,但他的聲音很小,差點讓人聽不清楚,“秦悅是表小姐,往日,曾有過指腹爲婚的笑談。”
“那又如何?”
秦風弈眉頭狠狠一皺,看起來難以理解。
“若秦悅因爲幼年時候的事情耿耿于懷,覺着自己就是侯府未來的世子妃,如今會對世子妃下手,也……情有可原。”
“一派胡言!”
聽得這話,秦風弈就猛地一拍桌子。并非因爲秦悅,而是怕周雲曦聽了這話之後會氣惱,會不悅。
“倒也說得通。”周雲曦的反應很平靜,瞧不出什麽波動,“如果她認爲自己是以後的世子妃,會這樣對我和我的孩子,就解釋的過去。”
“因妒生恨,故此這般。”說着,周雲曦就冷笑一聲,“就算如此,該付出的代價,她也一定要付!”
周雲曦此時的面色太過可怖,讓淩霄與秦一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音。至于秦風弈,則一直握着周雲曦的手,以示自己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