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些事情确實是世子妃在負責了。”西泠瑢聽罷也露出個大大的笑容,看起來明朗十分,“若非如此,世子妃不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隻是聽他們提過幾句罷了,算不的知道的太清楚。”
周雲曦略微點頭,面上帶着淺淺的笑意。
這樣的神情瞧着十分疏遠,但西泠瑢似乎并不在意。她的面上依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好似與周雲曦十分相熟。
“我朝的商人曆來與大楚通商,如今發現一些花茶的品相算是上層,且也比許多的茶葉要來的清香,就想着來大楚瞧瞧有沒有銷路。”
“不曾想……世子妃名下的鋪子,也有售賣花茶,并且品相也不差。”
西泠瑢當然見過周雲曦名下那些店鋪的花茶,也知道其花茶的品類不少,品質極高。說句不利于自己這邊的話,周雲曦的那些花茶,很多的品質都比他們的好。
說來西泠瑢等人也想不明白,畢竟西域的氣候更加适合才對,怎的到了京城卻發現這裏的花茶更好?
他們想不明白,但也沒準備琢磨這事兒。
“所以今日就想來與世子妃談談,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西泠瑢說着看了眼秦風弈,見秦風弈的注意力都在周雲曦的身上也就移開眼神,“世子妃,您覺着如何?”
對于周雲曦的态度,西泠瑢可謂客氣十分。
也正因此,周雲曦對西泠瑢也不算反感。就算知道西泠瑢并非面上看起來的這麽好親近,周雲曦也沒有甩臉的打算。
“我近日身子不太舒服,暫且不願談生意。”周雲曦笑了笑,盡可能表現的溫和,“公主今日恐怕隻有白走一趟了。”
“世子妃不妨聽一聽我們的條件,之後再決定也不遲。”一西域商人聽得這話就坐不住了,“連聽都不聽,未免太過武斷了吧?”
此言讓周雲曦略微皺眉,面上似有些許不滿。
“我并未不聽。”周雲曦沉聲應了句,“我想,方才我那句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身子不舒服爲何還會見我們?”西域商人不依,擺明不吃周雲曦這一套,“既然讓我們入了侯府,何不直接聽我說完再做決定?”
“還是說,世子妃怕我們西域來的人坑騙于你?”
這話那人說的強硬,給人一種是周雲曦的過錯的感覺。而一旁的西泠瑢也沒有制止的意思,擺明要看好戲。
她當然猜到自己這邊商人的意圖會被拒絕,她會過來,也無非是爲了看個熱鬧。畢竟這生意成或者不成,對她都沒有影響。
至于這些商人——
西泠瑢從未放在眼中過。
若不是此番要跟着他們入京好以此掩人耳目,西泠瑢才不會自降身份,與他們混在一個商隊裏頭!
“閣下如何稱呼?”
周雲曦瞥了眼西泠瑢,見其依舊沒有開口的意思便客氣的詢問開口說話的這個西域商人。此人一臉大胡子,脖子帶着一串不知是金還是銀做成的項鏈。
“西樊林。”西樊林回答的很快,一雙眼睛盯着周雲曦,“按着你們大楚的稱呼,世子妃您稱呼我爲西老闆就好。”
“西老闆。”周雲曦從善如流,“你覺得我爲何要與你們做生意?對我而言,又有什麽好處?是将花茶銷往西域,還是将你們的花茶引入我的店鋪?”
“多一個種類,自然多一份利潤。”西樊林沒想到周雲曦說的這麽直接,這直接沖擊了他多年來形成的對大楚女子的印象,“再者,你的花茶銷往西域,也是一筆不菲的利潤。”
“可你們西域已經有了花茶。”周雲曦慢條斯理的說着,“京城的花茶過去,人工費與車馬費隻會讓它的價格更貴,如此一來,花茶的價格也隻能賣的更高,再和你們西域本地的花茶對比,買的人自然不會太多。”
“這樣算下來……”周雲曦說着一頓,“西老闆,你們豈不是會虧損?”
此話讓西樊林頓時愣住,不知該說什麽。
他本也沒打算将周雲曦鋪子裏頭的的花茶銷往西域,畢竟如周雲曦所言,屆時能買周雲曦花茶的人絕對不會多。
更何況,若周雲曦的這些花茶都能賣出高價,他爲何不直接将自己的花茶包裝包裝,當做是大楚的花茶去出售?
屆時,不就能夠賺的更多?
西樊林的打算,從一開始就是想通過建立一些損人利己的條約來坑騙周雲曦。若是能夠将那些鋪子弄到自己的名下,自然再好不過。
要知道西域的人口,可沒有大楚的人口多。這再怎麽算,在大楚有一個鋪子,都是一件不虧的事情。
“我本意是與世子妃聯合推出西域花茶,既能給我們西域來的商人一個牟利的渠道,也能讓世子妃您名下的鋪子有更多的利潤。”
西樊林說着,神色認真,看不出來絲毫要占周雲曦便宜的打算。自然,這樣的話,周雲曦隻過耳,并未往心裏去。
“我沒有必要與你合作。”周雲曦語氣平靜,面容也不見絲毫笑意,看起來像是有些困乏,“不是麽?”
此言末了,周雲曦就不欲再開口。
至于西樊林,則因爲周雲曦的話頓時噎住,不知該如何反駁。周雲曦說的不錯,她完全沒有必要和他們合作。
不管怎麽看,西樊林等人都沒有任何的優勢。
“世子妃何必着急拒絕?”就在這個時候,西泠瑢忽的開口說着,臉上的笑容似乎帶着幾分玩味兒,“多個人加入出售花茶的買賣裏頭,生意不就越做越大了?屆時西域那邊的利潤,你不也能分的一半?”
“西域路途遙遠,利潤不高。”周雲曦語氣依舊淡然,“方才我就說過了。”
“不試試怎麽知道利潤如何。”西泠瑢也不惱,隻依舊笑着,“商人嘛,都是趨利的,誰知道利潤會不會極高?世子妃難道甘願錯過一個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