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因爲楚辭對周雲曦的情況有些擔心。
雖對其再無男女之情,但到底也相處這麽久的時日,朋友之情,還是依舊存在的。更何況宮裏頭的那位皇後娘娘也是關心的很,逼得楚辭不得不應下。
“你的意思是,花茶的市場受到了沖擊?”
周雲曦休養了幾日之後便無大礙,當然,身子還是虛的很。至于秦風弈,則擔心着周雲曦,這幾日都可以說是寸步不離。
“也不能說沖擊,隻是受到了那些外來商人的影響。”安玉輕聲說着,“阿甯傳回來的消息,說西域商人也帶了不少的花茶,與咱們鋪子上的一些種類重合,他們本打算打開京城的市場,沒想到京城中早就出現了花茶。”
“阿甯還是不肯回來?”
聽罷安玉的話,周雲曦也沒有太多在意。西域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雖然此番他們入京,但在周雲曦看來,也和她沒有太大的關系。
當然,不久之後,周雲曦就會知道自己現在的想法錯的有多麽徹底。
“阿甯說,世子去辦事之前就交代過她好生照顧你,她那個時候也應下了。”安玉聽周雲曦問起也輕歎一聲,“此前你忽然落水,阿甯心中愧疚,所以想用此懲罰自己。”
“她倒是出去四處走訪打聽消息,留的我在侯府裏何處都不能去。”周雲曦聽罷冷哼一聲,“這是在懲罰我吧?”
周雲曦的語氣雖然有些冷凝,但從其眉宇之中卻能看出幾分無奈。落水的事情,周雲曦從未怪過徐甯。
“過些時日就會回來。”安玉此前也找過徐甯,但勸說無果,也隻能作罷,“阿甯說了,等找到那個青衣人的線索,确定她的身份,就會回來。”
此言将周雲曦噎住,也不知該說什麽。
那個青衣女子的身份至今不明,别說徐甯,就算是秦風弈派出去查探的那麽多人,至今也沒有任何線索。
再者,能夠用一小塊石頭就打傷周雲曦的腳,并且還是從不近的距離打過來,怎麽看,那個人的功夫都不會差。
若徐甯真的查到她是誰,又當真打得過?
“世子妃,有幾個自稱西域來的商人想見您,說想和您談生意。”
正在這個時候,侯府的侍衛匆匆禀報,讓周雲曦頓時皺眉。她怎麽着也沒想到西域的商人會來侯府尋她。
“還有位姑娘,說認識世子……”侍衛見周雲曦不語,便因着頭皮繼續開口說着,同時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周雲曦身側看信件的秦風弈。
“應當是西域公主,西泠瑢。”
秦風弈聽見這話之後也将信件折了回去,擡手遞給淩霄。他的面色瞧着淡淡的,一看就知道對這西泠瑢沒多大興趣。
“我猜她本意是和皇上和親,算是西域與大楚交好的一個媒介。”說着,秦風弈就忽的一頓,“但你也知道皇上的性子,如果西泠瑢開口,他準備随意找個官職不低,年齡相符的大臣直接指婚。”
“有人選了?”
聽得秦風弈這話,周雲曦眉頭就略微一挑,面上出現了幾分玩味兒。這樣的神情秦風弈許久沒有見過,此時見到,也略微一愣。
“林青。”秦風弈說着勾了勾唇,見周雲曦的面上出現了幾分靈動心情就好了很多,“新上任的尚書郎,皇上說他的年紀也正合适。”
“那西域公主既然奔着成皇妃的念頭來,會這麽甘心的就嫁給那個林青?”周雲曦對此心存懷疑,“我覺得不會。”
“世子,世子妃,那位西域公主和西域商人,還在府外頭等着呢……”侍衛将兩人說起話來就将這事兒抛在腦後,到底沒忍住再度開口,“這……”
“請進來吧。”周雲曦一笑,面容似乎有些調侃,“說不準并未是沖着與我做生意而來,而是沖着世子而來。”
“沖我而來?”
秦風弈皺眉,但見周雲曦面上那幾分淺淺的笑容與調侃,到底忍住沒有說下去。這些日子以來,周雲曦的面容,也隻有在今日才有些許變化。
“大楚的侯府世子秦風弈,能文能武,貌比潘安,誰人不歡喜?”周雲曦輕聲說着,“與當今聖上相比,也是不遜色的。”
這頭的周雲曦與秦風弈輕聲說着,那邊的西泠瑢則已經入了侯府。
她依舊是一身具有西域特色的服裝,整個人瞧着神采飛揚。與周雲曦那帶着幾分病恹恹的樣子相比,西泠瑢可謂讓人眼前一亮。
“見過世子。”因着西泠瑢的步伐不小,所以來的很快,“這位姑娘,便是世子心心念念着的世子妃了吧?”
“我是西泠瑢,西域公主。”見周雲曦不語,西泠瑢也就大大咧咧的開口,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見過世子妃。”
“公主過來有何要事?”
秦風弈皺了皺眉,他知道西泠瑢絕非面上看起來這麽大大咧咧,明媚動人。
雖說西泠瑢是被西域王捧在手心長大的,可既然是公主,那些個肮髒的事情就絕對見過不少。
“并非有要事,隻是我與我王朝的商人一道過來,他們又想做花茶的生意,所以今日就幹脆與他們一道過來拜訪世子妃。”
西泠瑢的笑聲如鈴铛般清脆,眼睛彎的像月牙。
“世子覺着這生意能不能談?”
西泠瑢擺明将周雲曦忽視的徹底,在她看來,這大楚的女子自比不上西域的姑娘。那些所謂的周雲曦名下的鋪子,也定是秦風弈在打理,所以也隻有秦風弈能夠做主。
周雲曦?當隻是個擺設。
“談生意的話,公主還是尋我的夫人爲好。”秦風弈猜得出西泠瑢的想法,但并未說破。他隻笑眯眯的看向周雲曦,眼底盡是柔情,“這些事情,都是我夫人一手打理,我從未插手,沒做主的權利。”
“竟是如此?”
西泠瑢面露意外之色,瞧着不似作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