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也沒覺得有什麽,周雲曦在秦風弈心中的地位如何,他心知肚明。
“這是皇上讓我帶回來的補品。”秦風弈回來的時候額頭帶有一層薄汗,眼中也隻有這坐在大廳左側座椅上的周雲曦,至于坐在主位的侯爺,則被秦風弈忽視的徹底,“說雖然你名下鋪子裏的藥材品質指不定比這些還好,但他也要表示心意。”
得了這話,周雲曦也抿唇一笑。
她看着一臉嚴肅的秦風弈,眼中的笑意越發濃厚起來。畢竟,周雲曦可沒有忽略掉秦風弈那有些顫抖的手。
“怎麽?沒看本侯在這處坐着?”侯爺見秦風弈眼中壓根兒沒有瞧見自己也就冷哼一聲,試圖拉回秦風弈的眼神。
“雲曦,你,你當真有孕了?”
侯爺的聲音可謂中氣十足,但秦風弈依舊恍若未聞,隻瞧着周雲曦。完完全全的一副将侯爺抛在腦後的樣子。
如此模樣,讓侯爺再度冷哼一聲,不過并未與秦風弈‘計較’。在侯爺看來,周雲曦腹中的孩子,可比秦風弈值錢多了。
“恩。”周雲曦聽秦風弈問起,也頓時抿唇笑着,她目光柔和,面上的笑容也十分溫柔,“是個小丫頭。”
“丫頭?”
“丫頭怎麽了!”侯爺一聽這話就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周雲曦吓得一哆嗦,“丫頭也是我們侯府的大小姐,是本侯的掌上明珠!”
“……”
秦風弈一聽侯爺這話就知道其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不過此時的秦風弈并未搭理侯爺,而是看向了周雲曦。既然侯爺都誤會了,那周雲曦恐怕也誤會的不淺。
“我的意思是,不過剛剛才發現,性别就能夠知曉了?”秦風弈輕聲說着,面容瞧着認真,“并沒有嫌棄是個丫頭。”
本以爲周雲曦因爲秦風弈的話而心生誤會,然對于此,周雲曦依舊面無異色,隻帶着溫和的笑意瞧着秦風弈。
“我知道。”她的聲音很輕,“隻是我當初能知曉太子妃——皇後娘娘腹中胎兒的性别,如今自然也能知曉我腹中孩子是男是女。”
“倒是忘記了那件事情。”
聽得周雲曦這話,秦風弈也輕笑一聲。他走到周雲曦的身邊,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輕輕的捏着她的手掌。
“既然你如今也有了孩子,府中的大夫又并非通曉女子生育之事的大夫,那不妨請個知曉這些的醫師回來?”
秦風弈想的不差,畢竟府中的這位府醫主要救治皮外傷,女子生育的事情,他也隻是一知半解。雖知曉些安胎的方子等,可到底是個男性,若讓他來全權負責周雲曦,怎麽也有些不合适。
“我知曉如何對孩子好,應當不必這般吧?”
周雲曦皺了皺眉,她在聽見秦風弈這句話之後心中就沒由來的有些慌亂,就好似若真的請了個醫師回來,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似的。
誠然,周雲曦知道秦風弈找的人必定是其信得過的,但周雲曦就是覺得,若此時答應,定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總要有個人照顧你。”秦風弈輕聲寬慰着,“雖然你身邊有安玉和徐甯,可她們對醫術一竅不通,就算你自己心中有數,可若遇見需要旁人做什麽的時候,或者有什麽需要懂醫術的人幫你做些事情之時,難不成你要親力親爲?”
“我——”
周雲曦本想拒絕,但忽的想到慕成不知何時就會陷入沉睡,屆時若真有什麽問題,她自己也沒法處理,如此,也就将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方才那心慌的感覺,八成也是因爲慕成不知何時要睡過去這才覺得慌張不已。
“你準備找誰?”
雖然心中已經決定按着秦風弈的意思來,但周雲曦依舊問了下去。好似隻有這樣,周雲曦的心中才能安穩幾分一般。
“你之前見過的。”秦風弈聽的周雲曦這話也知道其已經認同了自己的說法,此時這樣一問,也僅僅是爲了能夠安心,“神醫妙手,可還有印象?”
“神醫妙手?”周雲曦聽罷也頓時一愣,後略帶幾分遲疑的開口,道:“你說的是此前不遠萬裏從京城來到鎮子上的那位?”
“我記着,是叫秦悅?”
聽周雲曦這樣說,秦風弈也略微點頭。
秦悅是秦家的遠戚,性子不錯,與秦風弈也有些往來。雖然都是利益與合作,但對于秦風弈來說,這樣的關系要更加牢固。
他給秦悅其想要的,秦悅,則爲他辦事。
“她這段時間回京,恰好無事可做。”秦風弈輕聲說着,“她是秦家的遠親,也算我的表妹,性子尚好,醫術不賴,雖不一定比得過你,但好歹也久負盛名。”
“你表妹?”周雲曦一愣,“我此前見她的時候,還以爲她是個男子。我道你那時爲何這樣放心我與她獨處,原來是個姑娘?”
“小悅何時回來?”
侯爺對秦悅的印象也不錯,畢竟在周雲曦之前,一直都是秦悅開的方子給他養着身體。雖然并未查出病根,但哪些藥物,也委實是在抑制侯爺體内的毒素。
“過幾日就能抵京。”秦風弈回答着,“說還帶了些小禮物給父親。”
“這丫頭也算有心了。”侯爺聽罷就笑眯眯的,“不枉你母親當年那般對她母親的照拂。”說着,侯爺就略微一頓,“說起來,我也有好些年沒有見到過她了。”
“以往她在京城,因着王瑾阻攔,一直沒有機會來侯府。”
秦風弈說着一頓,雖然侯爺對秦悅觀感不差,但秦風弈卻并未覺得秦悅果真是個好人。當然,其對侯爺的用心,秦風弈也不會否認。
“若她來照顧雲曦,我也放心了。”侯爺摸着胡子,笑眯眯的,“說起來小悅年紀也不小了,她可有心儀的人?”
“如果她有心儀的公子,還沒成事?”秦風弈應了一聲,“秦悅算半個江湖中人,性子可比京中的小姐豪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