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自然不信,同時對秦風弈起了疑心。理所應當的,有了疑心,就要用他安插在侯府的眼線去打探消息。
“回殿下,線人回報,自打侯府未來的世子妃被抓入牢獄之後,侯府世子便夜夜灌酒,昨日被獻王送回來之後便與其不歡而散,據說——”
“如何?”
“線人說,獻王走時,他與世子身上都帶了傷勢,瞧着有些嚴重。”
“傷勢?”大皇子聽到此話便眯了眯眼,不知道在琢磨什麽。他那三弟他知道,是個扶不起的爛泥。而秦風弈對楚辭也百般看不上眼,甚至有底氣出言嘲諷……不過既然去了侯府,該問的,還是要問,“獻王爲何去侯府?”
“世子醉酒出門到了牢獄大門大鬧,甚至有闖入的架勢,期間獻王殿下的馬車路過,将世子撞到,爲了賠罪,獻王殿下就親自走了一遭。”
“隻是如此?”
大皇子當然也聽說了那些傳聞,個個都說楚辭扮豬吃虎,如今與侯府世子更攪和到了一起,隻怕也有奪嫡之意。
“回到侯府過後,他們似乎因爲那位周小姐發生口角,好似,好似——”
“如何?”大皇子聽此人回報猶猶豫豫、吞吞吐吐也就沒了耐心,眉頭一皺便低喝一聲,“說利索些!”
“殿下您也知道,獻王殿下過去多年都是不修邊幅,那位周小姐也生的貌美,他雖然有了獻王妃,可男人那有不好色的?見世子喝多了,便順口調戲了那位周小姐一番,就将醉了酒的世子惹怒,所以——”
“本皇子知道了。”
大皇子聽到此處也就不再多言,對于楚辭那副德行,大皇子也了然于心。至于外面傳的楚辭有意奪嫡,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他自诩對楚辭知根知底,也知道楚辭最離不得的就是宮裏的那位蘭妃娘娘。而那蘭妃的殿裏,大皇子也安插了不少的人。
如果楚辭真有膽子做什麽,蘭妃,就是大皇子的籌碼。
不過大皇子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眼中那所謂的籌碼,才是一手将楚辭養成這般難測的性子的人。
至于秦風弈府中的‘探子’,也早就在侯府短暫的存活了兩三個月之後就被秦風弈結果了性命,再沒有本事傳出任何消息。
——留他那麽幾個月,也隻是爲了模仿那人說話的語氣和字迹,既然模仿會了,那探子自然沒有存活的必要。
“着火啦!着火啦!”
就在這個時候,大皇子府的後院兒便傳來驚呼,而後就見着一衣衫華貴的女子倉忙逃竄至大皇子這處。
那女子身材豐腴,眉眼一點朱砂,瞧着也是略有幾分傾國之姿。
“怎麽了?”看着跑過來的女子,大皇子略有不悅,“身爲大皇子妃,未來的太子妃,怎如此沒有禮儀!”
“殿下,後院兒失火了,那火勢太大,蔓延過來,撲不滅了!”大皇子妃雖遭了其呵斥,但面色依舊驚慌失措,“殿下,火勢兇猛,不多時就能蔓延過來,此處不可久留啊!”
“怎會——咳咳咳——”
大皇子話還未說完便被濃煙嗆的一陣咳嗽,擡眼之後更瞧見濃煙滾滾,似乎那大火就要燒入前廳!
“走!”
見狀,大皇子也不再多說,扯起大皇子妃的手就匆匆朝着外邊兒走去。雖說大皇子府裏頭有不少東西價值不菲,可饒是如此,也沒有他的命來的重要。
“你怎麽了?”感受到大皇子妃似乎沒有被自己扯動,大皇子的眉頭就狠狠的皺了起來,“想死在這處不成!”
“殿下,我,我腿軟,走不動了。”大皇子妃面容楚楚可憐,眼淚更在眼眶中打着轉,這般模樣,也讓大皇子胸口頓時憋了一股悶氣。
“無用!”他不悅的呵斥一聲,但到底将大皇子妃打橫抱起,一抹嬌羞更直接闖入了大皇子的眼中,“抓緊!”
聽得大皇子此話,大皇子妃也輕聲應了一句,此後便将腦袋埋在了大皇子的胸腔。不過在她目光掃過此前報信那人的時候,其眉頭微微蹙了幾分。
‘嘩啦!’
一桶又一桶的水接連潑了過去,可無奈火勢過于兇猛,竟然越來越大,便是大皇子等人避到了空地,腳邊也是不是的有火星飛濺過來。
而看着眼前這熊熊燃燒着的大火,大皇子的面色也越發陰沉。至于此前本被他抱着的大皇子妃,也安靜的立在他的身側,一句話也沒說。
“怎會突然起火。”
大皇子府的奴才和丫鬟都在救火,如今在大皇子身側站着的也不過幾人。
“回殿下,似乎是東廂房那邊兒起的火星。”身側的一人恭恭敬敬的回答着,将自己方才問出來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大皇子,“不知爲何燒的如此嚴重。”
此言自然不能讓大皇子滿意,他當即擡手就要給這人一耳光。
“放肆!”
不過往日從未落空的手掌在這一次,卻鋪了個空。不僅如此,那人還将大皇子的手腕死死捉住,另一隻手猛地一翻,一把匕首登上被其握在手心!
“去死吧!”
侍衛低喝一聲,手中與話語同時響起。不過大皇子到底不蠢,将這人動手當即一個側身,後飛起一腳将這人踹飛。
而那人手中的匕首,也應聲落地,滑出許遠。
“說!誰讓你來的!你到底是誰的人!”
大皇子暴怒,幾步上前狠狠的将腳掌碾在那人的手腕,讓那侍衛痛呼出聲。而這個時候,大皇子妃也似乎被吓到了般的拽着大皇子的衣袖,整個人躲在他的身後。
“你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便是無人指使,也定會有人時時想要你的性命!”侍衛大笑着,後嘴角溢出鮮血,沒了生息。
“啊!”
大皇子妃何時見過這樣的陣仗?當即尖叫一聲,讓大皇子本就陰沉的臉越發沉了幾分。不過此時,他也沒心情顧忌大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