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将周雲曦押入大牢!”
皇帝冷喝一聲,擺明不欲再在侯府多留。随着其話音落下,跟着皇帝而來的侍衛們便極快的将周雲曦捉住,其動作之快,讓周雲曦猛烈掙紮之餘直接将自己的紅蓋頭掙紮落地,露出哪一張讓人傾倒的面容。
繞是皇帝,也略微一愣。
“民女無罪,皇上爲何聽信奸佞所言便将民女下獄!”周雲曦掙紮着,面上滿不甘,“唐志與民女本就有過節,他所言,怎能相信!”
“那金琉呢?”皇帝見周雲曦掙紮的厲害便略微擡手,示意那些侍衛暫且停手。當然,并未将周雲曦放開,“金琉,總算你的故人,他所言,也不能信?”
“我——”
“皇上面前,怎容你放肆!”侯爺未等周雲曦将話說完就直接冷喝一聲,直接剜了周雲曦一眼,後抱拳彎腰領着秦風弈對皇帝行禮,道:“此女不識大體,不知皇上将其收押入獄乃爲查明此事,冒犯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罷了。”皇上沉了沉眸子,到底沒有追究,“周雲曦,你放心,便是看在侯爺的面子上,朕,也不會平白冤枉了你。”
此言末了,周雲曦便被直接壓下,絲毫不給其再度開口的機會。
但周雲曦又如何肯甘心?她掙紮着,一雙清亮的眸子瞧着秦風弈,似乎在等着秦風弈開口說些什麽。
可讓她失望的是,秦風弈隻沉默的看了她一眼,此後就移開眼神,再未看周雲曦。這樣的反應,讓周雲曦面容霎時慘敗,緩緩垂頭盯着地面。
‘嘩啦——’
随着周雲曦的腦袋低下,她腦袋上的發冠便也猛地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再看去,那發冠已經散落一地,上面的裝飾因爲震動而輕顫,讓人一陣眼花。
也正因爲這發冠的掉落,周雲曦的發髻也登時散亂不堪,臉上的胭脂也因在發冠掉落的時候蹭到些許而被刮花,整個人也頓時變得狼狽十分。
“玉姐,照顧好阿甯。”周雲曦見秦風弈到底沒再看她一眼也隻低笑一聲,後叮囑安玉一句,“我會沒事的。”
此言一出,秦風弈總算看向周雲曦,眉頭微微皺起,不知在想什麽。至于周雲曦,則定定的看着秦風弈,并未再言。
“公子,雲曦她……”
“我不會讓她有事。”
秦風弈盯着皇帝等人離開的背影,面容沉靜如水,一雙眸子也幽深的很,讓人瞧見就覺得不寒而栗。
“皇上此番沒那麽容易放人。”侯爺這時候緩緩開口,手輕輕搭在秦風弈的肩上,“若要救雲曦,怕要費些周折。”
“我知道。”秦風弈面色依舊難看,但回答侯爺的時候語氣到底輕了不少,“父親不必擔心,我心中有數。”
得了秦風弈這話,侯爺也不再多說,隻牽着周雲瑤朝着後院走去。至于這滿屋子的賓客,也紛紛朝着秦風弈拱手,算是告辭。
此番一過,侯府發生的時候也會鬧得沸沸揚揚,弄的滿京城的人都一清二楚。至于周雲曦被收押之後會如何,秦風弈心中也沒數。
但至少,性命暫且無憂。
“秦一。”秦風弈眉眼沉沉,不知在想什麽,“備馬,去獻王府。”
“是。”
聽得秦風弈這話,秦一面上閃過一絲詫異。畢竟皇帝前腳剛走,侯府門外必定有不少的探子,此番秦風弈着急出去,也定會被人跟蹤一路。
屆時,他與楚辭之間的關系,豈不就沒法隐瞞了?
秦一心中雖然閃過不少的念頭,但對于秦風弈的命令卻不會違抗。雖說此時出去定會被人盯上,但既然秦風弈開口,秦一便會照做。
——秦風弈做事,一貫有自己的打算。
“若此時過去,隻怕會将公子與獻王之間的聯系暴露。”安玉眉頭一直沒有舒展,本以爲今日婚禮能夠順利舉行,誰知皇帝親臨,不給人留反應的機會,“如果暴露,豈不是會更加麻煩?”
“我雖然想救雲曦,但若公子和獻王都出了事……”安玉說着一頓,未說完的話衆人心知肚明,“公子,三思。”
“總要暴露。”
秦風弈回答安玉的話淡漠的很,面上的陰沉也消失殆盡。這般模樣,到和安玉第一次見到秦風弈的時候沒什麽區别。
同樣的冷淡,同樣的未将任何事情放在眼中。
“主子,查到了。”秦五是帶着一封信紙過來的,瞧見衆人面色都不大好看,也略微抿唇,“金琉此前與一女子私定終身,那女子與安家有關聯,但并非安家的人。”
“不是安家的人?”
安玉一聽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面色越發的白了些許,攥成了拳頭的手也輕微的哆嗦着,看起來不敢相信。
“不是安家的人。”秦五再度将這話重複一此,眼神帶着認真,“那女子與安家當是的大小姐親近,似乎是安家的遠親,不過并未查到她和安家的關系有多麽密切,但是——”
“如何?”
秦風弈此時的心思雖然在被押走的周雲曦身上,但既然涉及到金琉,而此番也有金琉的插手,他難免也會有些上心。
若非如此,秦風弈對金琉和安家的事情絕不會有任何興趣。
“她死在了安家。”秦五說着一頓,後看了安玉一眼,見安玉面色極爲慘淡便顯得有些猶豫,不過目光觸及秦風弈那淡漠的神色之後,終咬牙繼續道:“打探到的消息,說是安家大小姐,也就是安玉的姑姑所爲!”
“不可能!”安玉聽了這話猛地後退一步,面容瞧着更爲難看起來,“姑姑雖會功夫,但手上從未沾染過鮮血,便是見了可憐的人也會行善心,無論如何也不會如此!”
安玉的反應在幾人的預料之中,所以此時徐甯也隻将安玉牢牢的拉着,生怕安玉一時激動奪門而去,尋那金琉問個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