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叫你白帝師也不是回事兒,早晚得被人聽見。”徐甯瞅着啃燒雞啃的沒有一絲形象的白帝師開始琢磨,“不然給你換個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别想讓我改名字。”白帝師瞥了徐甯一眼,這話周雲曦也與他說過,不還是被拒絕了?這個小女娃,還能讓他妥協?做夢!
“三隻燒雞。”
徐甯眯了眯眼,豎起三根手指頭在白帝師的眼前晃了晃。
白帝師不爲所動,依舊啃着。
“五隻。”
徐甯盯着白帝師,沒有要放棄的念頭。
“七隻。”
這話音落下,白帝師的眉頭動了幾分,但依舊埋頭苦幹,沒有搭理徐甯的意思。不過有了這個反應,徐甯也算知道自己找對了方向。
“十隻。”徐甯笑了笑,瞧着白帝師慢悠悠的說着,“帝師,這可是極限了,沒的漲了,你要是還不答應……”
“我不答應又如何?”白帝師此時算是斜睨了徐甯一眼,滿滿的不屑,“你一個小小的婢女,能把我怎麽樣?”
“不能怎麽樣。”徐甯聳聳肩,說的也算是實話。有周雲曦的吩咐在前,徐甯怎麽着也不能委屈了白帝師,“不過還是能限制你的燒雞。”
說着,徐甯就陰測測的盯着白帝師笑了笑,瞧着極爲不懷好意,讓白帝師拿着雞腿的手頓時一頓,猛地擡頭将徐甯盯着。
“忘了說,這秦府裏頭的人都各有分工,好巧不巧,我管着廚房和采購的小厮。”徐甯說着一頓,後朝着白帝師就露出一個燦爛十分的笑容,“如果我不同意,别說廚房,就算你想托人去買烤雞,也沒人敢答應。”
徐甯一邊說着就一邊慢悠悠的起身,面容瞧着惬意的很。對于此,白帝師也顧不上啃烤雞,隻猛地站了起來,盯着徐甯的背影看了半晌。
“你等等!等等!”白帝師見徐甯果真沒有停留的意思便也急忙開口,“你走什麽啊!走什麽!我有說不同意嗎!你這麽着急幹什麽!”
白帝師三步并兩步的追上徐甯,到了最後更直接擋在了徐甯的身前,擺明不讓她離開。而見白帝師這個樣子,徐甯也抱臂瞧着白帝師。
“您不是不願意?”她優哉遊哉的說着,玩弄着自己的指甲,瞧着漫不經心,好似方才着急讓白帝師改個名字的人不是她一般,“既然不願意,我也不好強求您,畢竟小姐交代過,不能虧待了您去。”
“我這若一直強求,豈不是不僅違抗了小姐的意思,還讓您老不快了?是吧?”徐甯說着一頓,後伸着脖子瞧了瞧遠處,“您看,那處還需要我過去看看,我先行一步……”
“改!”見徐甯擡腳就要離開,白帝師頓時恨聲開口,“我改還不行!你說!改成什麽名字!我可告訴你,不能太難聽!”
“秦華。”徐甯一聽這話就笑眯眯的瞧着白帝師,面容帶着些許嘚瑟的味道,“您既然往日叫做白華,如今叫做秦華,也沒什麽失禮的地方。”
“再者,秦姓也是世子與侯爺心腹才能有的姓氏,也不算太折辱您,您說呢?”徐甯說着又一頓,後才繼續道:“若您覺着不妥——”
“妥當!沒什麽不妥當的!”
白帝師一聽徐甯這般欲言又止的話也登時開口,生怕徐甯反悔,又準備扣了他的烤雞。頓時,也着急開口說着。
“如此也好,我這就回去禀告小姐。”
語罷,徐甯就施施然的離開,至于白帝師,則在原地吹胡子瞪眼,見着徐甯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才火急火燎的回到原來的位置,抓着烤雞繼續啃着。
——怎麽着都行,不能放棄烤雞!
“那白帝師,我見過。”
彼時的周雲曦正聽着慕成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說話,她本對慕成的話沒什麽興趣,畢竟都是他自個兒說着數據庫之類的,這些東西,周雲曦又不懂,自然隻能聽着不開口。
但此時聽慕成提及白帝師,周雲曦就頓時來了精神。
雖然往日在鎮子上被關押進去她确确實實的見過白帝師,但那個時候的慕成可沒本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所以慕成的‘見過’,一定不是與周雲曦一起見的!
“什麽時候的事情。”周雲曦眼神微沉,語氣帶着幾分級急切和好奇,但整體來看,并無異樣,“我怎麽不知道。”
“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慕成說着撇撇嘴,“之前你說那什麽批文的時候我還沒想起來,昨夜見了之後,我就覺得熟悉,今早上才想起來。”
“說重點。”
周雲曦被慕成這磨磨唧唧的話弄的頭疼,此時也失去了耐心,直接開口,語氣帶着明顯的不耐煩。
“他那個批文,算起來也有我的功勞。”慕成說着那淡藍色的身形就越發黯淡了幾分,似乎有些心虛,“那個時候我尋找宿主,找到了他,被拒絕,我……懷恨在心,所以給了他這個批文。”
“誰知道如今居然落到了你的身上。”
最後這句話,慕成算是嘀嘀咕咕的說出來的,但依舊讓周雲曦聽了個清楚。頓時,周雲曦的臉色就變得仿佛要吃人,讓慕成頓時一個瑟縮。
“我因爲那樣做害的他被判罪,所以我上司也懲罰了我,讓我沉睡多年,從一個冰冷的低級系統開始成長。”慕成說着也有些委屈,“要不是因爲這樣,我早就可以用這樣的形象出來了!”
“你招惹别人,犯了錯,還怪到别人的頭上了?”周雲曦恨得牙癢癢,也一陣無語,“你還真是,真是——”
“反正事情都這樣了,我能怎麽辦?”慕成哼哼唧唧的,“你與其埋怨我,不如琢磨琢磨怎麽保住自己,你說是不是?”
聽得這話,周雲曦隻覺得自己的腦仁越發疼了起來。她忽的覺得,自己來到這裏,八成是爲了給眼前這個家夥恕罪!
“他知不知道你?”周雲曦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不與慕成計較,雖然,自己被他多年前的行爲坑了一把,“或者說,能不能發現你的存在。”
“不知道。”慕成小心翼翼的回答着,淡藍色的身影又黯淡幾分,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我做了那事兒就沉睡過去,什麽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