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茶樓，也是秦風弈手下的産業，隻是一貫藏得好，不爲人知。便是周雲曦，也不過是前幾日才從秦風弈給她的那一摞賬本裏頭瞧見茶樓的名字，這才知曉。
“二皇子的事情，想必周小姐已經知曉了？”柳玥溫和的笑着，似乎對二皇子的死并不上心，也并不在意，“那人，似乎是沖着侯府來的。”
“侯府？”周雲曦眉頭微挑，“我聽公子說，獻王殿下讓我們暫且不要有任何舉措，看戲便是……我還以爲是沖着獻王殿下去的。”
“話雖如此，但誰知道是不是聲東擊西。”柳玥笑了笑，以往還存在面容上的青澀已經盡數褪去。興許是嫁爲人婦的緣故，所以這個時候的柳玥瞧着竟然給了人一種成熟的感覺，“周小姐也知道，如今最有嫌疑的，就是侯府與獻王府。”
“沒有證人也無證據，總不好平白的血口噴人。”
周雲曦一笑，語氣凝重了幾分。
她知道柳玥不會無故尋她，雖說楚辭傳了口信讓秦風弈不要輕舉妄動，但爲了以防萬一，侯府必定會做一手準備。
如今柳玥既然來尋她，興許可以問出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情。要知道，就算楚辭和秦風弈合作，那也不代表所有的事情兩人都會‘分享’。
留一手，是他們爲了保全自己而有的一貫作風。
“證據與證人，不都可以憑空捏造？”柳玥依舊笑着，瞧着漫不經心，“這一點，周小姐想必也知道。”
“并不知曉他們想要做什麽，就算知道，又有什麽用處？”周雲曦瞧着柳玥，“王妃和我說這些，想必不僅僅想要告知吧。”
“周小姐聰明。”柳玥一笑，對于‘王妃’這個稱呼有些不習慣。可即便柳玥不習慣，這事情也已經成了定局。
她與楚辭，可不是什麽有名無實的夫妻。
楚辭，皇室三皇子，如今的獻王。這樣的人，又豈會是柳下惠？便是他心中裝着周雲曦又如何？該做的事情，他一個也不會少做。
對于楚辭心悅周雲曦的時候，柳玥也早在二皇子府的時候，就意識到了。那個時候的她尚還有些意識，雖沒力氣開口，可楚辭開口就關心周雲曦的言辭，卻聽得一清二楚。
如此，也讓柳玥心中對周雲曦有了些妒恨和怨氣。
——她愛的男人心悅周雲曦，她嫁的男人，也同樣如此。
換了是誰，也該心有怨憤。
“這是王爺讓我帶給你與秦——世子的東西。”柳玥到底端着大家閨秀的風範，雖然心中對周雲曦頗有怨氣，可到底做不出什麽心思歹毒的事情，“也算是我與王爺對周小姐和世子的謝禮。”
“是什麽？”
周雲曦眉頭微挑，伸手将那紅木盒子接過。當然，她隻将那盒子好生端詳一番，并未着急打開。
見狀，柳玥也略微滿意的勾了勾唇。
“周小姐回去之後便會知道。”柳玥說着一笑，“如果周小姐不知王爺用意，世子見了，也會心中有數。”
雖說柳玥乃是大家閨秀，但到底沒忍住在說話的時候略微刺一刺周雲曦。她沒什麽大的惡意，可也說不上和善。
周雲曦對此心知肚明，依着柳玥的聰明，若她看不出來這些事情，才是真的奇了怪了。所以此前的周雲曦，也曾想過要如何面對柳玥。
如今看來，倒不用她琢磨，柳玥這位獻王妃，看得可通透十分。
“多謝王妃。”
說着，周雲曦嘴角的笑容便又燦爛了很多，她瞧着柳玥，隻覺得和柳玥成爲朋友應當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隻可惜……
柳玥八成要拒絕。
“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柳玥見周雲曦笑眯眯的接下，并未因爲她話語帶刺兒而惱怒或是如何也覺着沒趣兒，“周小姐雖有人保護，也須的早些回去，你如今，可比我危險的多。”
“多謝王妃提醒。”
周雲曦依舊笑眯眯的，眼神看得柳玥可謂渾身不自在。而周雲曦卻覺着柳玥可愛的緊，就算心中對她不滿，卻也耐着性子，忍着脾氣提醒她。
這樣的柳玥，讓周雲曦對她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不如我送王妃回去？”周雲曦眨巴眨巴眼，這話脫口而出，别說讓柳玥愣住，便是周雲曦自個兒，也登時無言，隻直勾勾的盯着柳玥，不知該說什麽。
“若你送我回去，回頭那要害咱們的人可就真不會留情了。”興許因爲周雲曦這模樣過于可愛，所以柳玥噗嗤一笑，“周小姐那樣聰明，怎的在這件事情上犯了糊塗？”
說着，柳玥輕微搖頭，面容柔和很多。
至于周雲曦，則尴尬的撓了撓腦袋，瞧着頗爲不好意思。見她這副模樣，柳玥心中那股子對周雲曦的怨氣竟然消散很多，似乎是覺着自己不該與這麽個腦子‘不好使’的人計較。
雖然，自己喜歡的人，自己的夫君，都心系于她。
“呃，那柳小姐一路小心。”周雲曦憋了半晌才吐出這麽句話來，讓柳玥再度啞然失笑，後隻好輕微點頭。
看柳玥如此，周雲曦才算覺得沒有那麽尴尬。畢竟柳玥對她的那幾分怨氣，周雲曦也能切切實實的感受到。
方才那話，就算會被柳玥拒絕，被柳玥冷嘲熱諷，也是周雲曦自作自受，隻能用倆字兒形容——活該！
“柳小姐的名聲，是真的名副其實。”秦五如今依舊跟着周雲曦的，等着柳玥離去之後，才悠悠的開口，“難怪以往到柳家求親的人那樣多。”
“确實。”周雲曦煞有其事的點頭，“這要換了是我，雖然不至于直接給臉色，但也絕對沒法子和顔悅色，甚至笑着面對那人。”
周雲曦一邊說着一邊打量手中的那紅木盒子，面容瞧着有些好奇，“秦五，你說這盒子裏頭，到底裝了什麽？”
“皇家人隻有極爲貴重之物方可放入這紅木盒子之中。”秦五皺眉想了想，“既然用這個盒子裝，想必是對主子與小姐您極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