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弈不過才與周雲曦說完劉氏的事情,秦五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而聽見秦五的聲音,周雲曦也有些錯愕。
秦五是秦府管家,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此處實在出人意外。
“這是單子。”見周雲曦也在此處,秦五遞交單子的時候就有些猶豫,但見秦風弈沒有阻止的意思,也就沒有收回,“請主子過目。”
周雲曦見秦五雖有些猶豫但并未避諱自己便湊了過去,瞧了瞧被秦風弈拿在手中的單子。這一瞥,便見到單子上有個‘雲曦酒樓’。
“怎麽酒樓也在上面?”
聽見周雲曦詢問,秦風弈便輕聲一笑,而後才開口道:“此前我便說過雲曦酒樓是送給你的,如今這單子——都是要給你的。”
此言一出,周雲曦便瞪大了眼。
她看着秦風弈,過了半晌才眨巴眨巴眼,略有些遲疑的開口,道:“都給我?一座酒樓的價值都如此昂貴,這單子上其他的東西豈不是價值連城?給我做什麽?我可不敢收!”
周雲曦的拒絕在秦風弈的意料之中,所以這個時候也不覺得意外。
“聘禮。”秦風弈将那單子放到周雲曦的手上,目光認真,語氣輕柔的說着,“雲曦,這單子上的東西,是我給你的聘禮。”
得了秦風弈這話,周雲曦再度一愣,瞧向秦風弈的眼神也頓時變得複雜起來。若是聘禮,周雲曦到沒有不收的理由,可如此貴重,周雲曦實在沒法收下。
不說其他,就說這雲曦酒樓,其價值就絕對不低,周雲曦雖然不知京城之中地皮的價格,可也約莫估的出是個天價。
再加上單子上的東西,難免讓周雲曦覺着是個‘燙手山芋’。
更何況送出去的聘禮周雲曦收了,那她不得回個價值差不多的嫁妝才行?否則像什麽樣子?
周雲曦想的明白,也越發爲難。
“我隻要雲曦酒樓就夠了。”周雲曦将那單子對折,後直接塞回了秦風弈的懷中,拒絕的态度十分明顯,“其他的,我不要。”
“老規矩也不要?”秦風弈眉頭一挑,話語之中帶着些許蠱惑的味道,“我們繼續按着我六你四來分,如何?”
“不如何。”周雲曦抱臂,擺明不吃這一套,“反正我隻要雲曦酒樓,其他的,一概不收。屆時就算你将東西送到玉姐那處,我也會給你盡數退回。”
“倔。”
秦風弈聽見周雲曦這話後眉頭微皺,面上流露出來幾分不滿。看得出來,周雲曦的态度和說的話确實讓秦風弈不悅了。
但見周雲曦一臉認真,秦風弈到底沒有發火,而是抿唇瞧着周雲曦,等周雲曦給他一個解釋。
“你看,你若給我的聘禮多了,我怎麽回等價的嫁妝?”周雲曦見秦風弈這個樣子便知道秦風弈不知這些事情。倒也是,侯府世子的婚事自有人打理,他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你就算将我賣了,我不也沒法子?”
“你收下便是,不用你回。”
秦風弈依舊擰眉,滿面不悅。
“你要旁人一直笑話我?”周雲曦眉頭一挑,面上多了些戲谑,“若你執意,我倒也不介意,隻是往後被人戳着脊梁骨說我攀龍附鳳——”
“誰敢?”
秦風弈此時算是明白周雲曦的意思,但依舊不滿。當然,此時的秦風弈已經準備此後去問問秦五這事兒。
說起來,方才秦五的面色也有些猶豫,想來也是覺着不妥。之前秦五似乎也隐約提及過,但那個時候秦風弈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看來,也确實該去好好問問才行。
——這件事,是他着急莽撞了。
“是是是,他們不敢。”周雲曦無奈笑了笑,話鋒一轉就說起了其他的事情,“楚辭安排在莊子的人果真不會出問題?”
秦風弈知曉周雲曦沒有繼續那個話題的意思,所以也不強求。畢竟他自個兒也還沒理清楚成婚之中的彎彎道道,若這樣做真會對周雲曦不利,那秦風弈也要重新考慮。
眼下,還是先琢磨大皇子那厮的事情。
“楚辭如今怕已經得到了消息,興許午夜時分就能從他那處得來他的打算,倒也不急。”秦風弈說着一頓,“與其想楚辭能不能應付,倒不如你先告訴我,你打算如何給大皇子賬本?”
周雲曦知道秦風弈會問此事,所以這個時候回答的也很利索。
“假賬。”她得意一笑,“我瞧過了你名下那些莊子的賬本,一本賬最多隻記一年的銀錢出入,我名下的這些莊子既然才開,那做起來就更方便,隻是需要些時間。”
“大皇子身邊也有精通賬本的人,确定不會被看出來?”
并非秦風弈不信周雲曦的本事,而是因爲大皇子身邊的能人也有那麽幾個。打理商業的,也确實有一兩個是好手。
如果被發現賬本之中的貓膩,隻怕大皇子會即刻發難,屆時周雲曦要面對的麻煩絕對不小,便是秦風弈,也把握能全身而退!
大皇子那厮,不禁心狠手辣,也是出了名的‘瘋狗’,逮着一個得罪過他的人,就一定要将那人‘咬死’才肯罷休!
“放心好了,一定不會。”
周雲曦笑眯眯,滿臉笃定。
想她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當年一入職場就被那黑心老闆弄去學着怎麽做假賬,怎麽平表,用那些技術,還不能糊弄這個時代的人?
周雲曦信心滿滿,如意算盤也打的啪啪作響。
“不過莊子那些拿着賬本的人能信嗎?”周雲曦知曉那些人都是秦風弈手下的人,但由于糊弄皇子的事情一個不小心就會讓自己栽跟鬥,所以忍不住再度詢問,“不會被大皇子的人收買吧?”
“是秦一手下帶的人,放心便是。”秦風弈輕笑一聲,搖了搖頭,伸手輕輕的将周雲曦的腦袋瓜子敲了敲,“若不放心,将秦一喚過來?”
“不用不用!”周雲曦連連擺手,連秦風弈方才敲她頭的事情也顧不上‘計較’,“我就随口一問,不消讓秦一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