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甯對于一些人能而言還是生面孔,便是有些知道徐甯的人,也會默認爲她是王瑾的人。畢竟在周雲曦的授意下,徐甯依舊是王瑾放在周雲曦身邊兒的棋子。
而這,也是王瑾會選擇安分卻又不着急對秦風弈等人動手的原因之一。
她在等,等徐甯給她一個合适的信号,到了那個時候,她勢必一舉端下秦風弈衆人,來個斬草除根!
“主子,金大人求見。”
次日一早,周雲曦還在用早飯,這秦一就匆匆過來尋秦風弈。見他面上有着幾分焦急,周雲曦也放下手中的筷子,側頭看着他。
“金大人?”秦風弈見周雲曦沒有繼續吃也看向秦一,“那個五品官員金盞?”
“正是。”秦一聽得秦風弈問他也恭敬回答,見秦風弈沒有表态,便又追問,道:“主子要不要見他?”
“請至偏廳。”
他擡了擡眼皮子,看起來漫不經心。而得了秦風弈這話之後,秦一也連忙退下,按着秦風弈的意思去辦。
“金大人?金盞?”周雲曦等着秦一出去之後才瞧着秦風弈,“是金掌櫃的家人?金掌櫃果真在京城有背景啊?”
“不是真的難道是假的?”秦風弈無奈的看着周雲曦,眼中帶着寵溺,“不過金盞若真想知道金掌櫃的事情,早該在我們回京之日就來拜訪,如今過來——”
“怕來意不明。”秦風弈說着眼神認真很多,“雲曦,你記着,待會兒不管他說什麽你聽着便是,不要随意接話。”
“我明白了。”
周雲曦雖不知金盞來的目的是什麽,但見秦風弈如此她也不會刻意與秦風弈對着幹。不管怎麽着,秦風弈總不會害她。
至于那金盞與金掌櫃有關系,周雲曦也并未有那麽的在意。她雖算欠了金掌櫃一個人情,可也不代表着遇見個金家人就得還人情不是?
誰知道這金盞來的目的是什麽?若他與金掌櫃不和,豈不是平白的給别人增添笑料,且還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周雲曦想的明白,秦風弈也想的明白。
“秦大人,周姑娘。”
金盞一見到秦風弈與周雲曦便拱手作揖。瞧着這年過半百的男子如此,周雲曦還真覺得有些不自在。
俗話說得好,尊老愛幼人人皆因如此,此時被一個年級是自己兩倍有餘的老頭行禮,周雲曦總覺得良心不安。
雖說金盞隻是爲了客氣,可周雲曦還是覺得渾身不對勁。
“金大人不必多禮,并非朝堂,不消如此。”秦風弈說的客氣,面上的神色也溫和似春風,讓周雲曦看得暗自咂舌,“大人今日過來可有要事?”
“秦大人如此客氣,倒叫金某有些不好意思。”
金盞對秦風弈的客氣表現的受寵若驚,讓周雲曦瞧了隻覺得此人有些滑稽。雖年過半百,可在秦風弈的跟前卻宛如一個不知進退的年輕人。
這樣的感覺,讓周雲曦隻覺得更加怪異了。
她雖知道秦風弈在朝中挂着官職,但沒想到能讓一個朝廷命官如此客氣拘謹……
莫非秦風弈的官職比她相像的還要大?還是這金盞隻是忌憚秦風弈這個侯府世子的身份?
周雲曦想不明白,但這個時候也記着秦風弈的話,沒有妄自開口。
“秦大人,聽聞您此前去過一處小鎮,那處有一位米鋪掌櫃,也姓金?”金盞見秦風弈久久不語也就開口說着,“不知他——”
“金大人說的金掌櫃可是與你年歲相差無幾?”秦風弈笑笑,沒有給出确切的答案,“在鎮子的時候确實見過幾個米鋪掌櫃,但不知是不是金大人問的那位掌櫃。”
聽得此話,金盞的面色便變得有些怪異。
“是金某的弟弟,也是家中嫡子。”金盞猶豫片刻,後覺着這事兒京中的人都知曉,眼前這秦風弈也不該例外之後便直接說着,“早年間出了些事情,惹得他離家而去,功名也不肯要,家中人隻知道其大概身在何處,别的卻——”
“今日金某冒昧登門造訪,隻想隻消他如今狀況如何。”金盞說着頓了頓,後繼續道:“家中老父時刻挂念,若有可能,金某想将他接回京中。”
得了這話,周雲曦的心中就疑窦叢生。
就從金掌櫃那态度來說,金家人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情況。可既然如此,這金盞又爲何這樣形容?
莫非金家内部之中果真有些見不得人的嫌隙?還是說金盞避重就輕,撿着無關大雅的事情與他們說道?
或者,是金掌櫃那時候模糊其詞?
周雲曦不知道,也越發迷糊起來。
“金大人若有這樣的打算大可親自去尋金掌櫃,何必來與我說?”秦風弈語氣雖是客氣,可這詞句卻讓金盞面色微凝,“這到底是你們金家的事情。”
聽得這話,金盞半晌不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金盞才忽的起身,對着周雲曦與秦風弈兩人就再度作揖。這一套的動作可謂行雲流水,讓周雲曦頓時愣住。
若非秦風弈将周雲曦的手腕按着,隻怕周雲曦這個時候已經站了起來。朝中官員的大禮,周雲曦自己沒那個身份受!
“秦大人,金家一貫立于中立地帶,那一邊也不曾偏幫,這不是與你一般無二?”金盞彎着腰,語氣恭敬,“清流一脈的人,您總不能真的不管不顧。”
“金家的家事我如何插手?”秦風弈笑笑,擺明不吃這一套,“我雖官職比金大人略高,可于金家而言隻是一個外人,金大人若真想尋金掌櫃,自己走上一遭,豈不是更加方便?也更能說動金掌櫃?”
“金掌櫃當初爲何離京……”秦風弈忽的一笑,眼神也變得淡漠很多,“但凡在京中呆了有些年頭的人,都知道,不是麽?”
言下之意,便是拒絕金盞的請求。
本以爲金盞此時還會不依不饒請秦風弈出面,可誰知道聽罷秦風弈這句話之後,金盞卻猛地擡頭,面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