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厮,玥兒豈是你可以這樣評說的?”
王權一聽這話之後面色頓時一變,直接将那人攀附在自己肩上的手甩了下來,面上更兇惡十分,讓與王權說話的那人霎時一噎,面露尴尬。
“王兄何必動怒?我不過玩笑一番……”此人看樣子也忌憚王權,便是王權此時對他态度惡劣,他也沒有生氣,隻讪讪一笑,“柳小姐那等天人之姿,自然沒那麽好約。”
“說起這個我便是氣。”
聽得此人這話,王權頓時一拳砸在牆壁上,目光瞧着遠處那煙柳巷的燈火,眼中隻有妒恨與熊熊燃燒的怒火。
“秦風弈不過是侯府世子罷了,又不受寵,哪裏來的底氣娶玥兒?”王權說着就啐了一口,“還敢因爲一個鄉野村婦拒絕玥兒的一片癡心,到底哪裏來的臉面!”
此言王權說的憤恨,給人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而這句話,那人卻不敢繼續附和。
畢竟秦風弈雖然在侯府似乎不受寵,且如今還自立門戶,建了個‘秦府’,但侯府世子的身份卻不容忽視。
若非老侯爺身子不适,有些事情,也不至于到今日的地步。當然,侯府之中的事情他這等蝦兵蟹将可不好胡言亂語,聽人提及,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這人此時的沉默在王權看來就讓他十分不悅,當即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惡聲惡氣的開口,道:“怎麽?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王兄,這侯府好歹也算皇親國戚,這些話,可不好說的。”
那人猶疑着開口,讓王權頓時冷哼一聲,看向他的眼神也充滿了不屑與不善。在王權看來,忌憚秦風弈,就是這人沒本事,他就是個孬種!
“不過是個不被表嬸放在眼中的世子罷了,若不是他這個不識趣兒的在我那堂兄弟面前壓着,哪裏輪得到他坐侯府世子的位置?”
王權是王瑾的遠方親戚,這事京中不少人都知道。
柳大人也正因王權的這一層身份,一直沒有與他撕破臉皮。便是王權早些時候騷擾柳玥,柳大人也隻是想法子将兩人隔開,并未對他做出什麽警告。
王權自個兒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對王瑾也越發上心,同時也借機各種‘拉近’與柳玥的關系。
雖然對于他的接近柳玥十分反感,可礙着王瑾的臉面,且柳玥自個兒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自然抹不開面子。
“王兄,隔牆有耳——呃——”
那人本想再勸王權幾句,畢竟這話雖然不是他說的,可若真的傳了出去,他也必定脫不了幹系。
這樣的無妄之災,他可不想受。
但沒等着這人将話說完,他就覺得後腦勺一陣劇痛,而後眼前一黑,身子當即癱軟下去,直接昏迷。
彼時的王權隻聽見‘砰’的一聲,回頭之後就見不着那人的蹤迹。等他瞧見那人被人打暈之後,王權的眼前也頓時一黑。
——一個麻袋,将他籠罩其中,讓他難以掙脫,更難以知曉外面的情況。
“誰!誰給你們的膽子如此對我!我表嬸可是侯府的秦夫人!你們那裏來的膽子!”王權大喊大叫,氣勢洶洶,似乎報出王瑾的名諱之後,這些人就會害怕一般。
可他們既然将王權用麻袋套住,又如何會害怕王權的威脅與叫罵?
隻見其中一人猛地将王權放倒,之後拖着麻袋入了一個更加昏暗的小巷。一路石子頗多,颠的王權痛呼陣陣。
饒是如此,外面那幾人也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一直到王權被拖得頭暈眼花,甚至将方才喝的酒也盡數吐了出來之後,才堪堪停下。彼時的麻袋散發着一股惡臭,别說王權,外邊兒這幾人也覺得有些反胃。
“打。”
低沉的女聲響了起來,讓王權頓時一個哆嗦。他雖不知将他綁了的人是何居心,但也知道今日難以善了。
尤其在這道女聲落下之後,那如同雨點般落在他身上的拳打腳踢便讓王權覺得眼冒金星。從一開始的痛呼和求救聲,漸漸的變成了嗚咽。
到了最後,更直接杳無聲息,直接昏死過去。
“把他送回王家。”女子狠狠的踹了王權一腳,見王權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哼哼聲都不複存在之後才冷笑開口,“敢對瑤瑤下黑手,非得讓他長記性!”
是了,這些将王權綁了的人便是周雲曦等人,她帶着安玉幾人跟了這王權一路,從他出了私塾去到青樓,再從青樓出來,這段時間可讓周雲曦好等。
“剛才那人如何處理?”
秦一明白周雲曦不會這麽簡單的就将王權放了,她雖然不至于要了王權的性命,但也絕不會讓王權好過。
“一起送回王家。”周雲曦眉頭微皺,想起此前那人,“他是什麽身份?”
“也是柳大人的門生,不過家境貧寒,是王權的跟班,也是一個牆頭草。”秦一輕聲說着,“不成威脅。”
得了秦一這話,周雲曦隻略微點頭,後極爲厭惡的看了被套在麻袋中的王權,從衣袖中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秦一。
她道:“這是我從公子哪裏要來的,據說撒在人的身上會讓他覺得奇癢無比,便是太醫也看不出端瑞,可以持續五日。”
“小姐想将它撒在王權的身上?”
秦一聽罷周雲曦的話就明白她的意思,此時也就略微點頭,算是應下。
不過周雲曦見秦一如此卻略一搖頭,而後看着秦一,道:“全部撒在後背,我要讓他想撓也撓不到!”
周雲曦說着唇角微勾,雖說她沒有要王權性命的意思,但若讓王權好過,周雲曦也決不答應。
對一個還未到九歲的小丫頭都能下這般的狠手,周雲曦隻覺得自己對王權是小懲大誡,仁慈十分了。
要知道這幾日周雲瑤夜夜噩夢,背脊上的傷處更有化膿的迹象!那樣小的孩子,這王權到底是怎麽下得去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