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
她一邊說着一邊朝徐甯走過去,步伐匆匆,甚至連秦風弈也顧不上。而見周雲曦如此,秦風弈也跟着起身,後略一招手,示意淩霄先行一步。
“瑤瑤的身上有青紫色的痕迹,還有些結了疤的傷痕。”
徐甯有些咬牙切齒,她雖然與周雲瑤相處的時間沒有安玉等人來的長,可周雲瑤這丫頭讨喜,她也喜歡的很,這段時間更廢了心思照顧,此番見她帶着一身傷回來,徐甯怎麽平靜的下來?
“玉姐将她接回來的時候這丫頭不肯讓人抱,本來以爲是覺着自己長大了,再讓人抱着不好意思才會如何,可換衣服的時候,玉姐眼尖的瞅見瑤瑤胳膊上有一塊淤青,這才知道她身上有不少的傷處!”
“誰做的。”
周雲曦聽罷這話眼神陰沉,聲音更讓人覺着一陣陰冷。便是秦風弈,見周雲曦如此心中也略微一驚。
“不知。”
這兩個字徐甯說的艱難,臉色也難看的很。周雲瑤這麽個小丫頭,不過在私塾住了幾日,怎麽就成了這個樣子?
此前那段時間就分明沒有出事!怎會忽然如此!難不成有人刻意對她下手?可爲什麽?周雲曦自問自己并未得罪旁人,怎會有人對周雲瑤下手?!
“别急,我已經讓淩霄去查,先回去看看瑤瑤的情況,好不好?”秦風弈将周雲曦臉色陰沉的可怕便伸手将她的手握住,輕聲安撫,“你這個樣子,也不怕待會兒将瑤瑤吓着?”
聽得此話,周雲曦的臉色好歹緩和幾分。
可就算如此,也讓人見了就覺得害怕。畢竟和顔悅色,溫溫柔柔的周雲曦見慣了,此時瞧着她難看的面色,多少會讓人覺得心裏一抖,不安的很。
“瑤瑤如今已經睡下了,不過眼圈有些烏青,想必沒有休息好。”徐甯見周雲曦擡腳朝着外面走去也靜靜的跟在她的身後,“你剛才的樣子,或許真的會将她吓着。”
“我知道了。”
周雲曦抿唇,雖說眼神沒有之前來的狠厲,但與尋常相比卻也給人一種極爲強烈的壓迫感。這樣的感覺在眸中程度上竟然與秦風弈有些相似。
一行人幾乎是飛奔回的秦府,而見着周雲曦與秦風弈都緊繃着的神色,秦府的仆人們也識趣兒的避開,除去行禮之外,不敢多說一句話。
周雲瑤的事情他們也有所耳聞,秦府雖大,但一個消息要傳遍,也容易的很。
“姐姐,姐姐……”
彼時的周雲曦緊閉雙眼,眼底的烏黑在白皙的面容上尤爲顯眼。她緊閉着眼睛,嘴中卻喃喃的喚着周雲曦。
可憐的樣子讓周雲曦心中一疼,眼中的憐惜更傾瀉而出,難以掩蓋。
“姐姐在,姐姐在,瑤瑤别怕。”周雲曦快步走過去,輕聲哄着周雲瑤。
她想将周雲瑤抱着,但想到徐甯之前說的周雲瑤的身上帶傷便又生生的忍住。她不知道周雲瑤到底傷到了何處,也害怕自己會不小心碰到她身上的傷處。
“姐姐?”
周雲瑤明顯睡得不熟,一聽見周雲曦那輕柔的聲音之後便睜開了眼。見周雲曦眼眶泛紅之後,就伸手拉住周雲曦的手。
“瑤瑤想姐姐了。”
周雲瑤隻字不提自己身上的傷,隻笑眯眯的瞧着周雲曦。可偏生就是這樣的周雲瑤,才更讓周雲曦心疼。
周家姐妹以往過的艱難,這讓周雲瑤也有些早熟。雖然依舊有着孩子心性,可在一些事情上,卻不願意給旁人添麻煩,也不願意讓别人爲她擔心。
若非如此,在安玉将周雲瑤接到的時候,安玉就該從周雲瑤的嘴中得知她受傷的事情,而不是偶然發現才知曉!
“瑤瑤,告訴姐姐,你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周雲曦牽着周雲瑤,眼神擔憂而認真。
見着周雲曦這個樣子,周雲瑤卻選擇沉默。她别過頭去,似乎不願意面對周雲曦。這樣的态度讓周雲曦心中頓覺窩火,越發氣惱。
“讓瑤瑤休息吧。”秦風弈見狀輕聲開口,“淩霄回來了。”
得了這話,周雲曦也輕歎一聲,給周雲瑤掖好被子之後就緩緩起身。她知道秦風弈的意思,淩霄既然已經回來,那事情八成就有了眉目。
此時周雲瑤既然不願意說,那從淩霄的口中,也可以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的意思是,是柳家的那小姐讓人做的不成?!”
周雲曦一來到大廳就聽見徐甯那有些尖銳的聲音,而聽得這話,周雲曦的臉色也頓時一沉。
她不傻,從徐甯的話中,周雲曦就能夠得到很多有用的消息!
“淩霄。”秦風弈沉聲開口,“如實說來。”
得了秦風弈這句話,淩霄也不再與徐甯多言。他對着秦風弈拱手,面色凝重,道:“調查出來似乎與柳小姐有關,但細查之後,卻又扯不上關系。”
聽得這話,周雲曦眉頭緊鎖。
她沒有着急開口,而是在心中暗自琢磨。不管怎麽說,柳玥雖然來找過她,但周雲曦不認爲柳玥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說白了,在周雲曦看來,柳玥雖然覺得自己配不上秦風弈,但也沒有說什麽過分的話,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情。
再者,一個清流一脈的官員,如何能夠養出來歹毒的女兒?便是有什麽,柳玥也該沖着周雲曦來才對,又如何會對周雲瑤下手?
便是會,柳玥也沒有任何門道不是?
那私塾的孩子都是八到十二歲,柳玥與她一般大小,也無遠親是這個年齡,怎麽着也不該與她扯上關系。
“會不會是王瑾。”周雲曦抿唇,臉色難看,她想不到其他人,所以隻好将目光放到王瑾那處,“如果有人刻意讨好王瑾,會不會就——”
“我會查出來的。”
秦風弈眯了眯眼,誠然與周雲曦想到了一塊兒去。畢竟王瑾這人手段不少,說不定還真與她關系不是?
如果讓柳玥背上這個黑鍋,秦風弈自然更加不願娶了柳玥,這樣豈不是就給秦緻禮制造了有一個機會?
這并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