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這王瑾還對秦風弈用那樣的稱呼,自然讓楊巡心下安定,隻合計着跟着王瑾的意思做事,事後好處自然跑不了。
“夫人若按輩分算,可是周姑娘的長輩?”楊巡這樣想着也就直接開口,“既如此,楊某可能向夫人讨個公道?”
“你且說說。”
王瑾見狀心下了然,頓時覺着這唐家的人辦事兒也算靠譜,回頭也可以考慮将唐家的少爺帶入京,養成自己的手下。
“秦夫人。”周雲曦見狀略微皺眉,她掃了楊巡一眼,後才對王瑾笑道:“有什麽事情我們進去說?畢竟這人多眼雜的,若是有什麽對您不好的事情被别人知道,豈不是——”
“周姑娘雖然出生在這等地方,可這嘴上功夫卻比京中不少的千金小姐來的還要讓人沒法招架。”
聽得周雲曦那話之後,王瑾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話語之中的意思更是明顯的不屑與看不上。
周雲曦倒也沒有因爲王瑾的輕視而如何,她隻與王瑾一樣笑了笑,之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如此一來,王瑾本想繼續嘲諷的話語到了嘴邊就沒法說出口。這樣的結果,讓王瑾對周雲曦頓時恨得牙癢癢,心中隻覺得果然是秦風弈那厮看上的人,和他簡直一樣惹人厭!
“秦夫人從京城過來,所爲何事?”
周雲曦帶着王瑾入了大廳,又将那些來購買果蔬的商人們一一送走之後才坐在主位,面帶笑意的看着王瑾。
“周姑娘,您這位置,坐的怕有些不恰當吧?”
周雲曦剛剛開口,王瑾身側的婢女便開口呵斥。她面色不善,讓周雲曦頓時一愣,完全不知道這婢女爲何忽的發難。
這個位置,有什麽不恰當?
“鳴環張嘴沒個遮攔,周姑娘不要見怪。”王瑾看了鳴環一眼,卻并未責怪的意思,反而是帶着幾分贊賞,“我這丫鬟啊,隻記着主仆尊卑,這時候才會如此。”
聽得王瑾這話,周雲曦眉頭微挑。
這麽個意思?那就是說她沒有尊卑之分了?
琢磨着王瑾的意思,周雲曦臉上的笑容淡去幾分,就連看向王瑾的眼神也淡漠不少。如此一來,也讓王瑾面色難看幾分。
“夫人!您心善不與周姑娘計較,可若到了京裏,周姑娘這般目無尊長的做法,可會造人嘲笑!”鳴環見王瑾如此也頓時明白王瑾的意思,“便是您覺着沒什麽,可爲了周姑娘,您也該教導她才對。”
“教導?”
周雲曦聽得這話也沒打算給王瑾開口的機會,她知道王瑾現在還沒打算撕破臉皮,所以能‘占些口頭便宜’,讓王瑾吃癟,周雲曦樂的如此。
“秦夫人,您這樣身份的人,怎麽會有如此不知進退的婢子?”周雲曦慢條斯理的笑着,“我這身邊的人,沒我的允許,可不敢私自插嘴的。”
“再者,教導我?秦夫人,說句對您不敬的話,您如今怕還沒有資格‘教導’我。”周雲曦說着看了眼鳴環,“這位姑娘,但凡教導,皆爲長輩教訓晚輩,我這與秦夫人無親無故的,怎麽就要被秦夫人教導?”
“就算教導,也輪不到秦夫人,對不對?”
周雲曦此話可謂将王瑾的面子狠狠的踩在地上,放眼京城,有膽子這樣對王瑾說話的人,可沒有幾個。
不管因爲王瑾這侯府夫人的身份還是王家嫡女的身份,都不會有人如同周雲曦這般不給王瑾面子!
“周雲曦!”鳴環聽了這話後知道王瑾心中定然不悅,若這個時候不給王瑾狠狠的出一口惡氣,回頭倒黴的就是自己,“你大膽!夫人來此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你非但不給主位,還如此羞辱夫人,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
“羞辱?”周雲曦瞪大了眼,仿佛受到什麽驚吓一般,“我可沒有羞辱夫人。隻是我與夫人非親非故,便是秦公子在這處,我這話也不會改變分毫。”
“再者,此處那我名下的莊子,我便是這處的主人,我坐主位又有何不可?”周雲曦說着眉頭皺了皺,“客随主便這話,姑娘沒聽過?”
“你——”
鳴環還想再說什麽,但見王瑾略微擡手也隻好讪讪閉嘴。
不過并未忘記惡狠狠的瞪周雲曦一眼。
“周姑娘說的是,不過這樣直的性子到了京裏可會吃虧的。”王瑾笑笑,似乎并未因爲周雲曦的話而不悅,“我都聽說了,風弈鍾情于你,往後若有機會入了侯府爲妾,這般行事也會被世子妃所拿捏,這又是何必?”
“爲妾?”
周雲曦聽得這話眉頭微揚,看向王瑾的眼神也帶上幾分錯愕。她盯着王瑾看了許久,讓王瑾霎時心生不悅。
與此同時,也越發的覺得秦風弈看人的本事果真如同他自己一樣上不得台面,竟然找了個這麽不知禮儀的鄉野村婦——
這若被京城的人知道,隻怕侯府面上無光!但轉念一想,王瑾也覺得如此甚好。畢竟秦風弈丢盡了臉面之後,那老不死的才會失望,屆時世子之位可不就到了自個兒兒子的手中?
“夫人想必誤會了一件事情。”周雲曦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這動作與秦風弈如出一轍,“我這人生來骨子裏就叛逆的很,非但爲妾這事兒我不可能應允,便是一夫多妻,我也絕不會答應!”
此言一出,王瑾看向周雲曦的眼神就頓時一變。
若是說此前她看向周雲曦的眼神帶着明顯的不屑,那麽這個時候,王瑾就覺得周雲曦簡直是異想天開,不知所謂!
“周姑娘果真與京中女子不同,難怪風弈會傾心于你。”王瑾笑笑,盡可能讓自己不要将看白癡般的眼神表現的太過于明顯,“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如此性子,到了京城,一定會吃虧。”
聽得這話,周雲曦眉頭微挑,但笑不語,仿佛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