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凡将劍取了下來,輕而易舉抽出,輕輕一抹,屋内的桌子少了一個角。
“……怎麽可能?明明是木劍,你也沒有用力。”陳乾一臉不信的看着這一幕。
陳一凡隻是将劍還入劍鞘,将劍丢給陳乾:“帶在身上!”
陳乾抱着劍,不知所措,片刻後,還是将劍收了起來。
“今天我帶你出攤兒去!”陳一凡領着陳乾接着往屋外走去,說道。
“出攤兒?”陳乾表示疑惑。
“你不是老盯着螞蟻想要将人家給複活嗎?今天教你這個。”陳一凡解釋道。
“死而複生,你會這個?”陳乾停下腳步,震驚的望着陳一凡,問道。
陳一凡沒有回答,前面走着。
陳乾忙不疊的跑了上去,抓着陳一凡的衣角追問着:“你真的會?怎麽可能?你怎麽能會呢?”
“我怎麽不能會?”陳一凡照着他腦袋給了一巴掌,反問道。
“……”陳乾陷入了沉思。
他原本不相信什麽死而複生的,直到那個神明給他的考驗就是讓死物複生。
他笃定着,這是十分困難的考驗,萬萬沒想到,自己最不喜歡的父親,自己一心想要打敗的父親,竟然會這個?
内心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是怎麽回事?
陳乾沉默着,陳一凡帶他離開了陳府,沒有乘車,兩人走着路往城裏而去。
将至中午,終于到了城裏的“神棍一條街”。
異變之前,這裏隻是一條算命看相算八字的街,有很多大爺大媽相師。
而異變之後,這條街也迎來了改革升級,相師少了,“高人”多了。
業務範圍也升級到斬妖除魔,答疑解惑,專門幫人解決一些修煉上的問題。
以及,暗地裏的“修煉代考”、“實戰課幫過”等地下業務。
而作這些生意的相師們,也進行了“形象升級”,個個都成了“高深莫測”的高人!
陳一凡找了個空地兒,向管理人員租了個攤位,支起桌子,打上了招牌。
“任性靈異事務所”
“今日主營:起死回生!冤死的枉死的,不該死的,妙手回春,助你起死回生!”
“本業務隻限今日,走過路過,莫要錯過了!”
打好廣告詞,陳一凡将一盆枯死的花擺在桌上。
“父親,你不是有店嗎?幹嘛還來這裏擺攤,多此一舉!”沒想到陳一凡還真帶他來出攤兒,陳乾嘴角抽了抽,問道。
“這裏人多。”陳一凡淡定的回答道。
他那破店兒沒名氣啊,開了好幾天,才特麽一個客人。
今天既然要教乾兒起死回生之術,得有個教學對象吧?
不能拉着這小子在店裏幹坐一天吧?
那他不得對自己這個父親更沒有信任了。
陳乾皺着眉頭,拘謹的站在陳一凡身旁,顯然,市井嘈雜的環境讓他有些不适應。
作爲陳家對外公開的繼承人,他生來就是少爺、公子,出入縱然不是仆從相随,也都是高雅場所,見到他的人,莫不對其好生伺候着。
一個人站在這種亂糟糟的地方,還是大街邊兒上,讓他十分别扭,渾身都不自在。
“喲!小夥子,帶着弟弟來出攤兒啊?”
“這倆小夥長得可真俊!”
旁邊攤位的大媽一個勁兒對着陳一凡父子倆誇贊着,望着陳一凡的目光中閃爍着“詭異”的光,那眼神,真是越看越滿意。
“小夥子,有女朋友了嗎?”
“不好意思,大姐,這是我兒子。”陳一凡嘴角一抽,摸着陳乾腦袋道。
“……”頓時,周邊幾個攤位的攤主紛紛驚異的看着陳一凡。
良久,才有些尴尬的呵呵笑着:“小夥子懂事兒挺早哈!”
“……”陳一凡無言以對,還好大媽大爺們識趣,剛說錯了話,也沒厚着臉皮繼續搭讪。
陳一凡将注意力移到面前桌子上枯萎的花上來。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僅此一天了!起死回生,隻要肉身還完好的生物,都可以試試了,救不活不要錢!”
陳一凡吆喝着,擡手不經意的輕觸花盆中枯萎的花枝,原本枯萎的花枝頓時綠意盎然。
“真的可以?”陳乾眼睛一瞪,也顧不得不自在了,趴在旁邊的凳子上,目不轉睛的看着。
“再來一次,再來一次!”陳乾将面前花盆轉了轉,将另一條枯枝移到他面前,嚷嚷道。
“你是兒子還是我是兒子,我爲什麽要聽你的?”陳一凡卻是微微一笑,眯着眼睛道。
陳乾瞪着陳一凡,兩人對視了片刻。
“不是你說教我的嗎?”
陳一凡眯了眯眼睛:“我可以教你。”
“不過,這就是你對父親說話的态度嗎?”
“……”陳乾咬着牙,沉思着。
要他對這家夥低頭,他不幹!
僵持了良久,陳乾走下凳子,對着陳一凡規規矩矩的抱拳鞠躬行了個禮。
“父親大人,請您教我起死回生之術!”
聽得出來,這句話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
陳一凡眯起眼睛笑了笑:“這還差不多,看好了!”
說罷,擡手輕觸面前枯萎的枝條,那花枝果然又活了過來。
“起死回生?怎麽可能,這小夥子的廣告太誇張了吧?我看,也不過就回春一下枯枝而已嘛!”
“哎——現在的年輕人啊,吹牛皮一點不害臊,看來我的廣告詞還可以改改!”
旁邊攤位的“高人”們議論紛紛。
兩父子沒有理會他們。
陳一凡要教陳乾的,是起死回生的根本,不管是植物,還是動物,究其根本,是一樣的。
複生植物,莫非真的比複生動物簡單多少嗎?
真正死亡的植物,複活起來,并不比死掉的動物簡單。
陳乾是知道這個的,所以沒有理會旁人的風言風語。
若是他體會不到這點,也不可能學會起死回生之術了。
看着陳一凡再施展了一次,陳乾有些失神兒,陷入了沉思之中。
陳一凡瞥了他一眼,回到自己放好的躺椅上躺下,悠哉的扇着扇子打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