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門外,衆人不由得咽着口水,愕然的看着這一幕,猜測着少年的來曆。
而不知多少光年之外,一處隐秘的莊園隐藏于氤氲紫氣當中。
心事重重的青年走進莊園,沒有理會幾個仆從的行禮,在轉入後花園後,變得鬼鬼祟祟起來。
随即,他悄悄來到一個池塘邊。
池塘中有無數荷花競相開放,從那些荷花之中,緩緩飛出一些光點來,漂浮于池塘之上,宛若螢火,已然輝煌一片。
每一個光點,若是仔細看去,可以看到其中日月星辰運轉,迥然是一個世界的縮影。
實際上,這裏的每一個光點,也确實對應着一個混沌之中的真實世界。
青年知道,每過9億九千萬個元會,他們的父親,就會将池塘的水抽幹,将所有的光點收集起來,與蓮池中的道(稻)魚一起,熬煮成一鍋湯,分給莊園裏每一個成員享用。
喝了這些湯,他們的實力又會大增一截,若是對那些混沌世界中的生靈來說,這區區一個莊園中,就連一個仆從,也是全知全能,隻手可滅世,彈指創世紀的神明。
理所當然的,莊園的主人會獲得最多的湯,他的實力,也是一直以來,沒有人可以超越的。
至于那些煮了湯的光點,自然會泯滅,而與之對應的世界,也随之泯滅。
每九億九千萬個元會,便是一個輪回。
至今,據青年所知,父親已經如此進行過九次了。
一億年前,莊園中最小的公子誕生。
那個孩子生來就有着能與父親對視的能力,僅僅是這一點,便是他們所有兄弟中最爲強大的了。
然而,那個孩子的野心太大,他不甘于僅是如此,不甘于屈居父親之下,作爲莊園中第二強大的存在。
他與父親打了個賭,他要去那些被父親當做食物的世界中,找到打敗父親的力量。
他要破壞這一直以來的輪回規則,他要超越父親,去看看“莊園”之外的世界。
青年謹慎的站在池塘邊,内心有些慌張。
父親從來不許人靠近這個池塘,除了他自己。
見到父親不在,青年終于稍稍松懈,目光快速的在那些光點中尋找着。
片刻,他開始出手施展法,一個龐大的光點,被牽引着,以極快的速度,往其中一個熟悉的光點撞去。
他不能跟那人打,父親不會允許,但破壞掉那個世界,他與父親的賭約就失敗了吧?
青年安于現狀,他心中隐隐驚懼着什麽,不願破除父親的輪回。
做完這不到兩分鍾的小動作,青年迅速離開。
卻不見,巨大的荷葉之下,掩映着一隻小舟。
小舟上,半躺着一個穿蓑衣的老翁。
老翁手中執魚竿,半眯眼睛垂釣着,任由頭頂那些光點被方才青年的一番動作撞得混亂而散漫。
老者垂眸看着蓮池之中清澈的,無風自蕩漾的水。
口中喃喃着:“你看,小孩子總是很好哄的。”
“當初那般撕心裂肺的叫嚷着,不原諒我,現在不也還是因爲一個遊戲,乖乖安分。”
“你說,是吧?”老者瞥向旁邊,用一根繩子連着,挂在小舟上的魚簍。
魚簍下端垂入水中,從碗口大小的魚簍口望下去,有一條紅白相間的花錦鯉,在魚簍狹小的空間中遊動着。
從鯉魚的眼中,竟滴出兩滴晶瑩的淚來,排開周圍的清澈的水,宛若兩顆透明的珍珠,漂浮在水面上。
“我就喜歡你這點,你看!這麽多的世界要毀滅了,你的眼淚,可是修複世界最好的材料。”
老翁喃喃着,伸出一隻握杆的手,将手伸進魚簍中,将那兩滴淚珠撈了出來。
“你看,無數的生靈會感謝你的。”老翁擡手,揮手一撒,兩滴淚化作雨露落下。
一顆顆清澈的雨水在荷葉上打着轉兒,就如那晶瑩的淚滴。
剛剛遭受過滅世之戰,或毀滅性災劫的世界,那幹枯焦灼的土地,受這一場雨催發,又開始孕育萬物生靈。
沒有人知道老翁是怎樣的存在,或許,他其實不存在,也不過這鴻蒙之中,維持着萬界運轉、輪回的秩序。
但,沒有一條秩序是永恒的,因爲秩序,它也要輪回啊!
老翁将頭頂的草帽蓋到臉上,躺在船上,阖目小憩起來。
……
不知道爲什麽,這幾天天地間又冒出一股磅礴的靈氣來,纏綿的小雨下了三天。
陳一凡總覺得内心被一塊石頭壓着,一股沒來由的陰郁在心頭萦繞不散。
“哎!”陳一凡從小店裏的躺椅起身,打開門,望着外面連綿的雨。
莫非……自己是在憂慮生意?
嗯……三天了,或許是因爲自己這店逼格兒太高吧,現在連一個顧客都沒有。
這兩天,陳一凡沒事兒就躺在屋裏觀看全國修煉大比,然後看看“古典名著”什麽的,陶冶情操。
如同上班族一般,按時下班回家,與熹兒做幾個遊戲。
按理來說,這生活挺美好的呀!
就在陳一凡微微出神的時候,一個十七八歲的鄰家小女孩走了過來,站在門外一陣遲疑。
“小姑娘,捉鬼驅邪?還是問道求仙?”陳一凡眼睛一亮,對着小姑娘招呼道。
“來來來,進來說!開業大酬賓,全場五折了!”
好歹開個店,連張都不開自己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陳一凡徑直将小姑娘拉了進來,一臉殷切的望着她。
面對陳一凡的熱情,小姑娘有些讪讪,不好意思,臉色微紅的低下頭去,喏嗫道:“你這裏真的能驅邪嗎?我哥哥他……”
“唔——你這兒是不是真的能驅邪啊?一些怪事,能解決嗎?”
小姑娘的臉色越發紅了起來,聲音也越來越小,對陳一凡再三确認道。
“那是當然,解決不了不要錢!”陳一凡自然是笃定的拍着胸口保證,并拿起闊落罐子喝了一口。
“我哥哥他懷孕了!”
“噗!”
褐色的闊落淋了小姑娘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