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不點急匆匆跑過去,卻發現那個在書中看到的小女孩兒在轉角處等他們。
“姐姐!姐姐!你是書上說的女醜屍嗎?”陳乾掏出一本畫冊來,對女醜屍問道。
如今的女醜屍,已經在人間遊蕩數載,受到她的影像,神迹再現,神、民之間再通“神橋”,一些有靈性的人,掌握了溝通神明的方法,就如上古時期的巫師。
所以,她的形象,也被編制進了近幾年出版的民間靈物基礎手冊《神異仙妖志》,作爲一個“古神”,科普給了廣大民衆。
陳乾手中這本,是幼兒圖冊版的。
當然,女醜屍既然出現在這裏,說明她有着自己的目标,一個能夠通神的有緣人。
這個有緣人當然不是陳乾和熹兒,他們不能算作純粹的“人”。
但女醜屍還是停下來了,因爲是她眼中那位神王的吩咐。
“沒錯,你們找我有什麽事呢?”女醜屍低頭看着這兩個小娃娃,問道。
“你可以教我們溝通神明嗎?”
“……”女醜屍看着面前的兩個小娃娃陷入了沉思。
你們不就是嗎?
現在科技這麽發達,打電話聊秋秋都可以啊!幹嘛還要跟人一樣故弄玄虛?
“可以,你們想溝通哪位神明呢?”女醜屍歎了口氣,回答道。
“不知道耶,哪位神明比較厲害一點?”
陳乾愣了一下,随即搖了搖頭,對女醜屍問道。
“跟我來!”女醜屍看着兩人,沉吟片刻,說道。
随即,召出大蟹,讓兩個小娃娃也跟着坐了上來。
不出十分鍾,他們出現在一座破破爛爛,看起來年久失修的道觀中。
這個野地裏的破道觀,是附近唯一一個供奉酆都大帝的地方。
“這裏好破啊!”
“姐姐,你确定最厲害的神在這裏嗎?都沒有人供奉他耶。”
熹兒拽着哥哥的衣角,擡頭對女醜屍問他。
“供奉他的人比較少,自然是不如管錢财的财神,不如管一方風調雨順陰陽調和的城隍,不如管姻緣牽扯的月老,但……他确實是最厲害的神。”女醜屍看着那個已經布滿灰塵的神像,淡淡解釋道。
眼神中,帶着一絲傾慕,擡手撫了撫臉上的面具。
這缺愛的娃,就因爲那一個面具,将這個将她從沉睡之地驚醒的人,當成了世界上最特别的人。
“既然他這麽厲害,爲什麽供奉他的人這麽少呢?”
陳乾不信,皺眉對女醜屍問道。
雖然面前這個小姐姐跟畫冊裏的一模一樣,他懷疑小姐姐在騙他,隻不過沒有證據。
“因爲他不能給人财富,也不能給人功名利祿,隻能給人死亡。”女醜屍瞥了陳乾一眼,回答道。
陳乾一聽,眼睛不由一亮:“那他真的是最厲害的神?我們怎麽才能溝通他?”
女醜屍回頭看着已經破碎的神像,遲疑了一刹:“我不确定,跟普通的神仙一樣吧?”
“先祭三牲五果,潛心禱告……”
“什麽是三牲五果?”陳乾自然不懂,追問道。
“你們隻需準備小三牲雞鴨魚,五果隻需開花結果的果子就行了。”女醜屍回答道。
反正本來就是“多此一舉”,也不用搞得太大陣仗吧?
“那姐姐等我們哦!”陳乾一聽,立刻拉起熹兒便要跑出去找這些東西。
女醜屍一驚,雖然知道他們不是人,畢竟心性隻有四歲,丢了可不好整。
連忙叫住兩人,又乘大蟹,帶着兩人去附近的菜市場買。
忙活了半天,看得陳一凡一陣着急,夠了啊!
要不要這麽按照流程?
等到中午,才終于讓幾個小不點兒做好了一切準備,開始在小破道觀裏的潛心通神。
隻是第一次的嘗試,陳乾瞬間便進入了女醜屍告訴他的那種溝通神明的狀态。
隻見眼前明晃晃一道白光,一走過去,卻是一腳踏入一個陰森森,屍山血海一般的世界。
猙獰可怖的鬼魂四處遊蕩着,遠處傳來烏鴉呱呱的叫聲,循聲望去,那一對小小的眼珠子甚是駭人。
“汝找我何事?”一個聲音忽然傳來,驚醒了正戰戰兢兢觀察這個“世界”的陳乾。
陳乾連忙擡頭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隻見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因爲太過高大,陳乾看不到他被黑霧籠罩的臉。
隻能看到一個威嚴的身軀,端坐在天地之間,這一片陰森晦暗的世界中。
身上玄色龍袍莊嚴無比,這個世界所有的陰森可怖,都被他身上的威嚴掩蓋下去。
但詭異的,陳乾竟然從這個恐怖的身影上感受到一股莫名的親切感。
于是,他撲通一聲跪下,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又殷切的擡頭看着那個身影。
“呵呵……”一聲愉悅的笑聲,令陳乾不明所以。
這小兔崽子,呵,換個身份出現,這就老老實實了?
“這好辦,給你一個任務!”
“你什麽時候能令重傷的生靈恢複如初,什麽時候能令死去的生靈複活,我就教你世上第二強大的修煉功法。”
“爲什麽是第二強大的功法?”陳乾擡頭,疑惑的對面前高大的身影問道。
“因爲第一強大的功法,沒有人能教。”陳一凡回答道。
第一強大的功法,必定是最适合自己的功法,必定是,從無數功法,無數經驗中總結出來的,最适合自己的道路。
“那我練了第二強大的功法,能打過我的父親嗎?”陳乾繼續擡頭問道。
“……”陳一凡垂眸看着腳下這個小不點兒,這不孝子,感情修煉就是爲了打敗自己?
“可以……”良久,陳一凡才回答道。
隻是,隐藏了後面半句,如果他樂意的話。
“那好,我要學習這部功法!”陳乾攥緊拳頭,堅定道。
“還是先完成我交給你的任務吧!”陳一凡淡漠道,這就是他留給陳乾的功課。
不是那麽容易辦到的。
起死回生,枯木逢春,自古以來是存在于傳說中的法術。
如果他從法術這道走,是絕對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