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家族,都在暗中較量,要在接下來的劇變中占得先機。
然而,就是面臨如此突變的關鍵時刻,張家三叔卻是忽然投靠了其他家族。
爲了一個家主之位,與其他家族的人聯合起來害了自己的大哥。
六年前,張小飛的父親在一次帶領族人進入靈地探寶的時候,被早有預謀的黃氏族人殺害。
張乘雲的老爹趁此機會籠絡族人,坐上了家主的位置,至于老家主,更是被他故意氣得中風,卧病在床再也管不了事兒。
張小飛的母親,因爲本身身後也有着一個大家族的支撐,所以張乘雲的老爹不敢動她,隻将她趕出了家門。
而對張小飛母親的娘家來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今竟然被親家趕了出來,簡直就是在丢他們的臉。
雖然最後也勉爲其難的接受了她,但也使得她在娘家的生活備受磨難。
自此大變之後,張家的情況也是急轉直下。
當别的家族都在乘着修煉大世的東風迅速發展的時候,張家走起了下坡路,最終的結果,也可想而知。
如今,在張小飛三叔的“神操作”下,好好一個世家大族,被他玩兒成了一個三流小家族。
更是被他曾經聯合的黃氏一族,玩弄于鼓掌之中,成了人家任意驅使的小弟。
回來看到這樣一幕,張小飛豈能不恨!
即使現在被陳一凡附身,陳一凡都可以感受到他心中那一股強烈的恨意。
看着面前神色得意的張乘雲,陳一凡心中喟歎,這就是所謂的大家族?
這麽說起來,還是他陳家好,至少族人們“相親相愛”。
“下次回來,就是你們的死期!”陳一凡替張小飛放下一句狠話,縱身便走。
畢竟,這是人家的仇,他直接給人報了也不是那麽回事兒,再說現在也不知道張小飛的想法,報仇之後,張家怎麽辦?
然而,張乘雲不愧是作死小能手,見到張小飛(陳一凡)想要走,連忙嚷嚷道:“齊叔、闵叔,給我攔下他!”
“我張家,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張小飛的眼眸中透出一絲冷光,身影一閃,看不清影子,便已經出現在了張乘雲身後,一個黑虎掏心,将他的胸口洞穿。
張小飛的身體受到過改造,是魃女那樣的僵屍之體,速度、力量,遠超過常人,輕輕松松便如同抓破一張紙一般,穿透張乘雲的胸口,将心髒抓了出來。
“砰!”一聲悶響,張小飛右手染滿血漿,而張乘雲驅使的那兩個人,一左一右,也向着他襲了過來。
過了兩招,陳一凡不由又是一聲驚疑,這兩個人的實力,竟然不下千年道行。
對如今隻是三流小家族的張家來說,不太可能擁有這樣的強者吧?
或許是因爲張小飛太弱小了,獨鬥兩人,陳一凡感覺有些應接不暇,還是先溜爲上。
……
陳府花園當中,陳一凡摸出手機,給張小飛打了個電話過去。
而此時的張小飛,被陳一凡“停”在京都一處橋洞下,聽到不斷響起的鈴聲,才漸漸回神兒。
“我去,剛剛發生了什麽?”
正準備擡手去摸手機的張小飛看着自己滿手血腥,不由喃喃道。
剛剛内心的怨憤到極緻,他隻感覺有些奇怪,然後就被陳一凡附身了。
說是附身也有些不貼切,應該是上身,就跟那些跳大神的被神仙上身一樣。
隻不過,大多數跳大神的都隻是騙子,翻翻白眼兒,抽搐兩下,示意自己被神明附體,傳達神明的旨意。
張小飛一臉疑惑,他不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麽,現在所處的地方也很陌生。
自己不會是精神分裂了吧?
就在張小飛嚴重懷疑自己被氣到精神分裂的時候,已經響過整整一輪而沒有被接起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誰啊!”張小飛不由撇嘴,他都七八年沒有回來了,自己那些狐朋狗友們,早已經散了吧?
誰會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
“是我!”一個已經感覺十分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張小飛一時愣住片刻。
“你誰?”
“你不記得我了?”
“廢話!記得我還問什麽?”
“你小子這些年越發暴躁了啊!”
“你剛剛還跟我禱告來着。”陳一凡提醒道。
“禱告?沒有啊!”張小飛搖頭,否認了。
在他看來,他也确實沒有禱告,隻是把張乘雲一家的罪行,在腦海裏咒了八百遍而已。
“那你還記得清豐道長嗎?”陳一凡覺得有必要跟他好好回想一下,先從熟悉的人提示開始。
對面沉默了良久,終于響起一個幽怨的聲音:“哥!親哥!八年了,我終于找到你了!”
“你知道我這些年過得有多苦嗎?每天夜裏,寂寞難耐的時候,我想起的都是你!”
“這八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着能見到你……”
剛剛還不記得陳一凡的張小飛滿含幽怨,濤濤不絕道。
“打住!打住!你再說下去,該讓人誤會了,我可不記得我跟你有什麽特别的關系。”陳一凡連忙喊停。
“哥,你就說你這符啥時候給我解吧!”
“我特娘的給你跪下了!”
此時,縱然是殺父之仇,都暫且被張小飛抛到了一邊,哭嚎道。
這七年多,他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啊!
“哈哈!”原本準備談一談這嚴肅的事情,此時陳一凡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半晌,才忍着笑回答道:“别急啊,你媳婦兒才不到八歲呢!”
“哥,我都不指望啥媳婦兒了,這輩子能将這殺父之仇報了便罷!”張小飛沉聲道。
“那可不行!”陳一凡卻是打斷了他。
“人家等了你幾世,你世世負她,這一世我做擔保,你還敢負她,除非是想去畜生道輪回萬萬年。”
“……”張小飛一時沉默,苦笑連連。
“哥,您現在打電話什麽事兒?剛剛,是你上了我身?”
“發生了什麽?”
旋即,張小飛才有些沉重的對陳一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