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們正準備拜下去的時候,一位老叟慌忙從圍觀的賓客中出列:“不可!不可!”
“大帝您可不要折煞我等!”
老叟讪讪道。
按理來說,酆都大帝大婚,不但得禱告天地,還有作爲三界之主的玉帝。
但現在麽……随着老叟站出來制止,玉帝也是慌忙附和,連道:“不必了!不必了!”
陳一凡瞥了兩人一眼:“本帝……想給鴛兒一個禮數周全,莊重浩大的婚禮。”
鴻鈞和玉帝對視一眼,這特麽就很爲難啊!
誰敢要你禮數周全?
還是鴻鈞機靈,眼珠一轉,拱手道:“今尊者大喜,鴻鈞代天地賀之!”
爲什麽要禱告天地,不就是要通知一下,自己結婚了這樁大事麽?
現在天地已經知道了,自然不用禱告了。
玉皇大帝見狀,連忙跟着有樣學樣。
其他神仙、聖人的一看,那也得趕緊跟上啊!
于是,好好一場禱告天地的典禮,瞬間變成了衆仙衆神們的恭賀大殿。
地府萬年不變,陰郁的天空中,今日卻随着神仙們的恭賀,屢屢出現各種祥瑞的景象。
原本有些緊張的敖泠鸢一時無語,不由悄悄扭頭瞥了一眼自己身邊那人,隻隐約透過紅綢和珠玉的間隙,看到他精緻的側臉,仍是那般的威嚴。
這家夥,難道一點都不意外嗎?
敖泠鸢不由納悶兒,她就沒見他臉色有過什麽變化。
難道,他壓根兒不在意這場婚禮?
還說什麽生活要有儀式感,必須等到婚後才那什麽什麽。
這女人的心思,真是瞬息萬變,即使是強大到如今,能夠預知未來的陳一凡,也表示自己完全搞不懂。
但他察覺到了旁邊小媳婦情緒上的微弱變化,不由擡手握住了她的手,還以爲她是因爲不滿這些神仙們瞎胡鬧,歎了口氣安撫道:“今天大喜之日,不宜動怒,給他們個面子,就這樣吧!”
雖然不是标準的禮數周全,也算很有排場,聲勢浩大是滿足了。
畢竟,世上還有誰,能引得天地祝福,萬仙齊賀?
敖泠鸢一時有些愕然,下意識擡頭看了看一個接一個拱手恭賀的神仙們,給他們加了一大堆的“buff”。
什麽财神加持的“招财光環”,财運亨通。
什麽福祿壽三星加持的“福祿光環”,福氣滿滿。
哎,還有那月老……我去!這你丫的就不對了吧?
雖說你是掌管姻緣的,在人家婚禮上送桃花運就過分了吧?
……
終于,在衆仙緊張的目光中,婚禮進入了最後的一個流程……
開席!想什麽呢?
縱是仙家的婚禮大典,也少不了一場宴席,推杯換盞。
隻不過,吃的是仙果靈芝,喝的是瓊漿玉液,與凡間宴席相比,高級了不少。
一場宴席直至深夜結束,衆仙一個個告别離去。
……
已經無比熟悉的寝宮面前,陳一凡卻站在門前略有遲疑。
作爲一個能夠未蔔先知的大能,他已經預見之後的場面。
他可還是個未成年啊,難免有些羞澀。
于是,他做出了一個自己都不能理解的舉動。
在自己家敲門!
聽到敲門聲,正咯吱咯吱嚼着人間帶來的海苔小吃的敖泠鸢不由得一驚,下意識的扭頭看向房門的方向。
但問題是……誰特麽會在這種時候來敲她的門啊!
鬧洞房?那不可能,不說那是人間的習俗,這地府,誰特麽敢啊?
至于陳一凡?那更不可能,誰特喵回自己房間會敲門的啊!
敖泠鸢心生警惕,起身悄悄走近房門,手中一把長劍逐漸顯現。
然後打開房門,在有人邁進房門的時候,一劍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是我!”因爲已有預料,陳一凡并不驚訝,幹咳一聲,淡定道。
隻不過,說是淡定,倒也有些勉強,他不過是故作淡定。
當然,讓他不淡定,不是這一把劍,而是面前這個人。
“哐當!”敖泠鸢松開手中的劍,任由它從陳一凡的脖子旁掉到地上,無語道:“你敲門幹什麽?”
“你不懂,這是我們人間的習俗,是爲了驚走邪祟的。”陳一凡一本正經的睜着眼睛說瞎話。
敖泠鸢嘴角直抽,回到裝點得頗爲豔俗的婚床上坐下,對陳一凡招手道:“快過來!”
陳一凡心裏一顫,我去!這聲音,也太誘惑了!
盡管已經預知接下來的場面,他還是感覺……有點招架不住啊!
陳一凡轉身關上門,走近床前,揭掉敖泠鸢頭上那可以換人間一個國的蓋頭,仔細端詳這張嬌豔至極的臉龐。
“看什麽看?你不是說我醜嗎?”敖泠鸢故意埋汰道。
“嗯!很醜,以後出去戴個面紗面具什麽的,免得吓着别人。”陳一凡一頓,一本正經的說道。
敖泠鸢瞪大眼睛,拽着陳一凡的衣襟問道:“你認真的?”
若是陳一凡真這麽要求她,她也不得不遵命而爲,但……這種占有欲,就太過了吧?
縱然是真的很愛面前這個人,她也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束縛。
“逗你的,你若是醜,我又何以弱水三千,隻取你這一瓢?”陳一凡笑道。
雖然,如今已無關容顔,但若是敖泠鸢不漂亮,他最初的目光,也不會在她身上停駐。
“我不是說這個!”敖泠鸢皺眉,她在意的是剛才陳一凡的要求好嗎?
“我不是老古董。”陳一凡擡手,輕撫這張有着俏麗容顔的臉蛋兒,答道。
“你是飛龍,我又如何忍心将你作燕雀囚于鳥籠?”
頓了頓,又繼續補充道:“頂多不過……将你騰飛的天地,盡握于掌中罷了。”
敖泠鸢怔怔擡頭望着陳一凡,明明難掩幾分稚氣的臉龐上,更多的卻是狷狂與威嚴。
片刻,敖泠鸢回神兒,爲自己剛剛竟然看着那家夥出神兒而感覺不自在,臉頰绯紅。
(話不多說,我想湊個字數,接下來不可描述的部分被删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