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凡在家裏度過一段悠閑而“平淡”的時光,直到初九,接到秦始皇的驗收電話。
于是,陳一凡帶着爸媽和絮兒,踏上前往南都的道路。
這一去,便不再回,搬家!
還有三叔二叔四姨那兒,陳一凡也紛紛發去了邀請函,讓他們前往南都陳氏祖宅。
這幾個,都是陳青雲的兒子女兒,算起來,自然是要比陳建鑫那裏的還要親一些。
雖然那些年,他們離開了山溝溝後,也沒能提攜陳一凡一家什麽,但憑着這份血脈親緣,隻要他們不作死,陳一凡還是很樂意帶他們一起裝逼一起飛的。
這次因爲是和爸媽一起,陳一凡讓蕭雲幫忙訂了機票。
既然是蕭雲訂的,那除了頭等艙便沒有例外。
事實上,如果不是陳一凡不允許,蕭雲早就想給他整個私人飛機了,正好,這兩天陳一凡的人間“車夫”已經陪自己奶奶安度完最後的人生,回來報道了。
那可是水陸空三栖,有個動力系統就開得走的牛逼人物。
馮管什麽飛機、坦克、裝甲車,在他手裏,都是想怎麽玩兒怎麽玩兒。
第一次坐灰機上天,絮兒顯得很興奮,更何況,還要去新家,這對小孩子來說,更是新奇的事。
于是,一路雀躍,走路都蹦跶着走。
陳一凡一臉寵溺的看着這小精靈,心中感慨,啊!年輕真好啊!
然而,某些人并沒有意識到,自己也不過才十六歲!
飛機上,正坐座位上晃動着小腳,纏着陳一凡要玩什麽拍掌遊戲的絮兒忽然安靜了下來。
一頭冷汗的陳一凡抹了把汗,随即有些疑惑,随着絮兒的目光看去。
卻見是一男一女兩個人走進了機艙。
兩人穿着都十分時尚,男的約摸二十二三,長相一般,頗具親和力。
女的反倒給男的提包拿着東西,這倒稀奇,陳一凡歪頭想了想,莫非是“明星”和經紀人的組合?
正想低頭問問絮兒,這是哪門子的“明星”,絮兒卻已經跳下座位,有些興奮,又有些羞怯的跑到剛剛坐下的那青年面前。
“小鹿哥哥!小鹿哥哥!可以跟我拍張照嗎?”看着面前一臉純真可愛的小女孩兒,晉斐卻是不自覺從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作爲一個少兒頻道的主持人,他真是煩死了這些小屁孩兒,更煩自己每天的工作,就是跟這些小屁孩兒一起做幼稚的遊戲。
“滾開,别煩我!”晉斐一臉不悅,推了絮兒一把道。
随後,又對經紀人抱怨道:“你怎麽又給我接這種白癡的活兒,我不想去!”
“不去不行,這次是曹總親自下令,除了你之外,還有“葉子姐姐”、“芳芳姐姐”、“老虎叔叔”……”經紀人搖頭,一本正經的說出了一串“藝名”。
自然都是少兒節目的主持人,大人們覺得幼稚的“名字”,卻正好和小孩兒打成一片。
“我不缺這點錢,以後少給我接這種白癡的活兒,給小屁孩兒耍猴兒看。”晉斐不屑道。
“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次的活兒你不接,大把的人會接,而你的演藝生涯,就到此結束了。”經紀人淡定的回答道。
……
被推開的絮兒被陳一凡起身一把扶住,絮兒卻是呆呆的望着面前與電視銀幕上完全是兩幅面孔的“小鹿哥哥”,眼神中有困惑和傷心。
任誰幻想破滅的時候,都不會好受。
電視上,這“小鹿哥哥”自然是表現出來給孩子們看的美好一面,宛如童話。
可現在,他打破了絮兒的童話,讓她看到了現實。
這不算壞事,絮兒因爲從小在村兒裏長大,沒過多接觸手機電腦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相比城裏小孩兒的見多識廣、早熟,心思過于單純。
雖然陳一凡願意守護絮兒,讓她一直單純下去就好,但單純歸單純,對世界的險惡有最基本的認知,還是必要的。
所以,陳一凡其實不怪這家夥讓絮兒看到了“真實”的一面。
隻是……兇我寶貝絮兒,還推她一個小孩子,無法饒恕。
“道歉!”陳一凡扶住絮兒,站在絮兒身後,居高臨下,對着還坐在位置上,對經紀人抱怨不休的晉斐道。
晉斐皺眉,擡頭看向這個一臉冷酷的少年,拒不認錯,反而嗤笑一聲道:“道什麽歉?我也不過就是嫌她礙事兒推了她一把而已,又沒磕着碰着。”
“啧啧,現在的小孩兒真是,沒有公主命,還有公主病!”
“她就是公主!”
“再給你一次機會,道歉!”
陳一凡冷斥道。
怎麽?他酆都大帝的妹妹,算不得公主嗎?
“我說你們兩個小屁孩兒是怎麽回事兒?你們當家長的也不管管嗎?”
“能不能滾開,别在這兒礙眼!”晉斐回頭對陳麓和常琴喊道。
語氣竟像是在訓斥。
這家人一副鄉下人進村兒,倒土不洋的打扮,他懷疑是中了彩票,真是沒有素質!
啐!晉斐白了陳一凡一眼,吐了口唾沫在地上,用鞋蹭掉。
還公主呢?就這畏畏縮縮,一副被吓呆模樣的小女孩兒會是公主,他把飛機都給吃掉!
“我很少這麽好脾氣的跟惹怒我的人說話了,希望你能珍惜這個機會。”陳一凡垂眸對晉斐道。
因爲功法的緣故,現在誰若是惹怒了他,幾乎都是直接動手,不多哔哔。
要不是因爲現在爸媽和絮兒在場,而且這人隻是個凡人,動手麽,讓他有種高射炮打蚊子的感覺,太弱了都提不起興趣。
後排,陳麓和常琴聞言起身,低聲對陳一凡勸說道:“算了,算了!反正絮兒也沒傷着。”
相比于現在一些父母的暴躁,傷了他們的娃,恨不得弄死對方。
陳麓和常琴實在是那種老實巴交的人,甯肯自己吃點小虧,不願找别人麻煩。
也就是所謂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們這樣過了一輩子,即使現在突然成了什麽陳家世家的人,也還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