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況,怎麽想怎麽不真實。
但就在剛剛,确實發生了。
“對了,你們神農谷沒有其他什麽好寶貝了吧?”太歲收拾妥當,陳一凡對着百臉懵逼的神農谷長老等人問道。
“沒……沒有了!”長老回神兒,臉皮顫抖的回答道。
“真的?”陳一凡不信的問道。
長老欲哭無淚:“真的!咱們神農谷最珍貴的就是那一片曆代培植的靈藥,以及這鎮谷的醫術和太歲。”
“除此之外,再無您看得上眼的寶物了!”
“這可不一定,我看那神農鼎也挺不錯的,隻是不知道真品收藏在哪兒?”宋阿沅平靜的打斷了長老的哭訴。
對神農谷,他除了恨,再無留念。
此時揭起底兒來,倒也真是毫不留情。
“……”聽到宋阿沅拆穿的話,那長老果真頓住,小心翼翼的看了陳一凡一眼,生怕陳一凡因此而發怒。
就先前,倒還隻是因爲陳一凡奪取了他們的法力,他們不得不服。
知道陳一凡強大,卻無法看到他到底有多強大。
而此時,見他身邊随便一隻貓都有這樣的實力,神農谷長老更是深深無奈,他甯願自己是做了一個夢,一個噩夢!
“這倒是,神農鼎連我也有所耳聞,長老不妨取來觀摩一二。”聽到宋阿沅的話,陳一凡雖沒生氣,卻是看向那長老笑道。
“莊主容禀,這神農鼎它是我神農谷祖師——神農大帝傳下的傳承至寶,不可假手他人,否則……”那長老一臉爲難的對着陳一凡勸說道,有些低聲下氣。
神農乃三皇五帝之一,若是其他人,聽到那長老這麽說,恐怕也要思襯一二。
修煉者多是相信仙神存在的,神農對他們來說,就是不可招惹的前輩高人,厲害到一隻手就可以捏爆他們的那種。
人家都拉出老祖宗來了,怎麽也要給幾分面子。
否則,就這樣的人物,報複起來他們還真承受不了。
可……現在站在這裏的不是其他人,而是陳一凡。
其他的之後再說,有寶不取,他這心裏好像總有些不得勁兒啊!
“這鼎我先借去玩兒幾天,你家老祖要是有意見,你讓他自己來找我就是!”陳一凡不在意的擺手道。
“莊主……”神農谷長老目瞪口呆,呐呐無言。
他這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無賴的。
狗屁借去玩兒幾天,難道神農祖師還真能去找他一個凡人不成嗎?
況且……神農谷雖然号稱是神農道統,怕是有五六千年完全與神農大帝失去聯系了。
“你就說給不給吧!”陳一凡看向那神農谷長老,問道。
“我……我給!”神農谷長老扭頭四顧,看了看望着自己的神農谷弟子們,咬牙道。
“不錯!不錯!有前途!什麽時候神農谷混不下去了,來找我,我給你一口飯吃!”陳一凡見他如此配合,笑眯眯的拍着他的肩膀道。
神農谷長老低着頭,眼中盡是無奈。
他拜入神農谷五十年,俗世早已經沒有“家”了,今生生是神農谷的人,死是神農谷的鬼,怎麽可能投靠他人?
他這後半生,唯一爲之奔走的,恐怕就是把今天給出去的東西,再爲神農谷找回來吧?
沒了這些東西的神農谷,真的還是神農谷嗎?
他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要先保住神農谷上下數百人的性命。
但他更想不到的是,縱使他此時心中是如何信誓旦旦的忠于神農谷,今後,還是爲了陳一凡所說的“一口飯”吃,而成爲了地府萬千公務員中的一員。
真正的神農鼎,存放在神農谷的寶庫,連帶着,鼎中還放着數種珍貴的靈藥。
作爲神農大帝手中傳下的神器至寶,神農鼎靈性十足,能夠長久的保存靈藥的藥性,是保存珍貴靈藥的最好容器。
至于此時麽,也讓陳一凡順便撿了幾株不錯的靈藥。
鼎都拿了,鼎裏面的東西,自然一并要了。
真正到神農鼎并沒有神農殿前放置的巨鼎誇張,隻是一人高,兩米多寬,上刻百草圖,顯得樸實而厚重。
陳一凡拿這鼎沒用,轉手就送給了宋阿沅,連帶那些靈藥。
但宋阿沅沒有儲物裝備,陳一凡也懶得去地府拿了,神農谷這樣傳承久遠的勢力,儲物裝備還是拿得出幾件來的,順便給宋阿沅讨了一件……
日暮西山,陳一凡與蕭雲、宋阿沅等人滿載而歸,下山去了。
神農谷長老站在神農殿前,望着面前短短一天之内,就像變了個樣子的神農谷,不由有些感慨。
可沒給他太多感慨的時間,便發現其他幾位長老,帶着執法院的弟子,将他圍了起來。
“于洪,你将神農谷重寶拱手送人,實爲神農谷之罪人,還不束手就擒,讓我等,送你去向曆代祖師請罪!”帶頭的長老義正言辭的看着先前最先出頭與陳一凡交涉的那位長老道。
沒有于洪,今日的神農谷,要麽覆滅,要麽,會出現另一個“于洪”。
但現在,于洪确是送出神農谷重寶,掏空神農谷的罪人。
看着那一個個義正言辭,莊嚴肅穆的面孔,于洪不由感到一陣悲哀。
爲自己感到悲哀!
外人欺辱至此,可同門們,所在乎的不過是一個面子,一個名義。
仿佛,隻要讓他于洪頂了罪,神農谷的落敗,便與他們無關。
數千年傳承,許是神農谷當有此一劫!
于洪目光從帶隊抓捕他的各位長老、弟子臉上一一掃過。
縱然沒有這一劫,也定有另一劫,下一劫!
從這些弟子們的臉上,他已經看到了。
現在,神農谷中留下的,不過一群“醫者”,而非修煉者,大家都失去了修煉者強大而特殊的力量,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于洪知道,自己不是這麽多人的對手。
“你們想這麽樣?”于洪不由嘲諷一笑,坦然問道。
心中暗道,隻可惜,他沒有機會,爲找回神農谷的寶物,找回“神農谷”而奔走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