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生命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甚至比真正的死亡更難受。
一劍刺穿神農谷谷主的胸口，陳一凡便松開了手。
聽着鮮血滴落在地的聲音，宋阿沅也漸漸松開手，沉默許久。
直到聽到神農谷谷主倒地的聲音，才喃喃道：“我沒有偷學你們的鎮谷醫術，你是知道的吧?”
神農谷谷主躺在地上，仰頭望着宋阿沅，望着天空，眼中神色逐漸渙散。
知道，不知道，此時已經沒有意義了。
“聽說你們神農谷傳承淵源，這功法應該不少吧？借我看看?”幹掉神農谷谷主，陳一凡看向神農谷其他人道。
“你……休想！”神農谷一位長老怒視陳一凡道。
“哦?是嗎？”陳一凡笑笑，反問道。
話音落下，隻見那長老頓時倒地，失去了生命氣息。
“誰願意爲我帶路，去參觀參觀你們神農谷的珍藏?”陳一凡再次問道。
“……”這次，四周隻剩下一片抽氣聲，無人敢應答。
“沒有?”陳一凡眯了眯眼睛，問道。
“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
“今天，你們神農谷隻有兩個選擇。要麽，聽話；要麽，滅門！”
“選！我定會滿足你們的。”
說罷，陳一凡一聲冷喝，掃視衆人。
神農谷衆弟子咬牙，憤怒的看着眼前嚣張無比的少年。
隻是……僅剛才那一下，他們渾身力量被剝奪，此時也就與當初被他們廢掉的宋阿沅差不多罷了。
一身修爲盡失，隻剩下印入腦子裏的醫術仍在。
拼命?笑話！
剛剛陳一凡已經用行動說明了，他們根本沒有資格跟陳一凡拼命。
“我帶您去。”沉默半晌之後，一個神農谷的長老低頭道。
滅門了，一切都結束了，若是聽話，說不定還能謀求一線轉機。
此時，第一個向陳一凡低頭的人，無疑是神農谷的罪人。
但若沒有人願意來當這個罪人，賠上的，就是整個神農谷。
“識時務者爲俊傑，你很不錯啊！”陳一凡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道。
他倒不怕什麽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他們是草，就注定隻能被自己踩在腳下，割完一茬再割一茬又如何?
在這長老的帶領下，陳一凡大搖大擺的向着神農谷中藏書殿走去。
其中，最爲珍貴的珍藏，就是給宋阿沅帶來近乎滅頂之災的，鎮谷醫術。
此時，陳一凡可以當着所有神農谷弟子的面，盡情浏覽。
事實上，陳一凡也沒有現場看書，隻是喚來鬼差，讓他們通通搬回地府去了。
神農谷源遠流長，收藏了很多護龍山莊沒有收藏的秘籍。
有的，是神農谷自己的各類功法、醫術、秘籍，還有的是其他門派或人，爲了求醫而獻上的秘籍之類。
辦完這一切，陳一凡告訴神農谷，他們的實力是恢複不了了，不過……會派護龍山莊的人來“保護”他們。
說是保護，實際上……
至此之後，原本名震一方到神農谷，恐怕不過是護龍山莊的獨家“醫藥部”罷了。
陳一凡沒要他們，隻是給了護龍山莊，地府已經有鬼醫苑，就神農谷這些個弟子，還不夠格加入的。
“等等！”正準備離開，宋阿沅卻是叫住了陳一凡。
“怎麽?你還有事?還是仇還沒報完?”陳一凡有些驚異的問道。
“我真的……不是回來報仇的。”宋阿沅嘴角一抽道。
随即，卻是正了正神色：“這次之所以上神農谷，主要是爲了一株靈藥——七心果。”
“有什麽用?”陳一凡好奇問道。
“給你治病！”宋阿沅一本正經的說道。
陳一凡一愣：“你丫才有病！膽子不小啊，敢跟哥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宋阿沅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随即，擡手指了指陳一凡胸口。
陳一凡一頓，算是明白了過來，他說的是……心魔?
可心魔這種東西，是“病”?
陳一凡知道的是，特定情況下，心魔甚至可以以力量的形式實質化的顯現出來。
它有自己的思想，不過這思想分裂于主體，屬于十分偏激的思想。
這種幾乎可以稱得上一個獨立生靈一般的東西，也可以當成“病”來治?
陳一凡表示懷疑。
他看過不少從護龍山莊那裏弄來的古籍，無論是哪一本，其中對心魔的記載都是大同小異。
修煉者們對它知之甚少，但自古以來，都認爲一旦誕生了心魔，就隻能依靠自己的意志，與之對抗，斬除心魔。
外界的助力，最多也就是清心靜氣的法訣、法寶，起到一些輔助作用，作用甚微。
不過……既然是宋阿沅說的，勉強一信也無妨。
若是不能颠覆前人思想，不能給自己驚喜，也就不值得自己培養了。
至少，他是唯一一個看出自己心生心魔的人。
就連阿玄和帝印玄龍，如此與自己親近的東西，也都不知道此事。
“還不去拿來?”陳一凡瞥眼看向一旁神農谷長老道。
神農谷長老不自覺攥了攥拳頭。
顯然，那靈藥是極其珍貴的，神農谷也才到手沒幾天。
他們有想過會因爲這顆靈藥引來旁人窺視。
但萬萬沒想到，這個人會是宋阿沅，會是這個曾經被他們廢掉的廢人！
更沒有想到，他們連一個廢人，都鬥不過，不得不妥協至此。
“怎麽?不樂意?”陳一凡見他久不應答，嘴角微微一勾，再次問道。
此言，已經有些威脅的意味。
“椿生，去拿！”那長老幾乎是顫抖着對身旁一個神農谷弟子吩咐道。
“長老……”盡管也知道眼前形勢不容他們提意見，那小弟子還是不由得神色複雜的看向長老。
就連他也知道這株靈藥的珍貴性，難道長老就不能再想想辦法嗎？
“去！”神農谷長老沒有回頭看椿生，隻是提高了聲音呵斥道。
小弟子一聲哀歎，連忙跑了下去。
宋阿沅“見狀”，于是不慌不忙又說道：“聽說神農谷曆來藏了一件神藥——太歲，若是方便，不如一同取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