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凡自然而然坐了進去,随後,一列來勢洶洶的車隊,倒像是護送着他往南都市的方向開去。
周家,車隊中的一衆周家成員跟着陳一凡走進豪宅,倒像是那前面大搖大擺的少年,才是這裏的主人似的。
“二……弟!”聽聞車隊回來的周家家主來迎,看到這一幕,臉上原本的喜色瞬間變成愕然。
“放心,你二弟還沒死呢!”陳一凡笑道,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雖然被劈得跟個“焦炭”似的,實際上周二爺還有一口氣在,陳一凡不要他的命,他便不死。
周家作爲一個武林世家,其家主自然也是功夫不凡,陳一凡擡手欲拍他肩膀的一瞬,他肩膀一抖,擡手來迎。
隻可惜,陳一凡隻是微不可察的短短移動,便避開了來,這一巴掌,還是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周家家主眼睛一瞪,神色大驚。
此子的實力未免太可怖,傳言不但非虛,還遠遠不足啊!
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危機感,遭了,這次果然是遭了!
“你想如何?”周家家主受制于陳一凡,氣勢上卻不願服輸,擡頭瞪視着他問道。
不等陳一凡回答,他便自己提出道:“先前我們不了解情況,不知那姓金的敢欺陳家之人,你若咽不下這口氣,那姓金的正在我府上做客,我……”
“你們兄弟二人怎都如此自以爲是?”陳一凡輕哼一聲,打斷他道。
“你們覺得,我會在意區區一個金老闆?”
“不管當初欺我小曾孫的是那姓金的,還是你周家的,我總得拿個拿得出手的來教訓,才好警示他人,你說是吧?”陳一凡對着周家家主問道。
周家家主聽得是内心狂跳,一運内力又想掙脫。
但陳一凡死死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動彈不得。
陳一凡這意思很明顯了,區區一個金老闆,解決不了這次的事情,他必須拿站在金老闆身後的周家開刀!
周家家主從來未曾想過,自己引以爲豪的家族,此時竟然隻能作爲被人殺雞儆猴的雞……
這陳家小子的野心,他根本不敢想象。
“我要你現在就向武林發聲,周家堅決擁護陳氏一族重出武林。”陳一凡直接對周家家主吩咐了起來,一點兒不見外。
周家家主卻沒敢做聲兒,他當然想要拒絕,但……他懷疑但凡他開口說個不字,這小子就敢擰斷他的脖子!
一個敢說拿周家殺雞儆猴的人,做得出這種事來!
偏偏,他此時完全不是陳一凡的對手,一點兒應對之法都沒有。
其他在場的周家成員,看到這一幕都恨得咬牙切齒,不明白爲什麽家主一聲不吭,就容這陳家小子如此放肆。
“還有,近期我準備開個武林大會,陳家久不出江湖,怕是請不到什麽人來,我要你代陳家去請,能請多少,是多少。”陳一凡接着吩咐道,仿佛周家已經是他治下臣民。
周家家主握緊了拳頭,仍沒有吭聲。
“怎麽?不服氣?那就再給你個機會!”陳一凡見狀嗤笑道,松開了他。
幾乎是松開他的瞬間,周家家主急退,擺手道:“周家底子聽令,一起上!捉拿此狂徒!”
他知道自己與陳一凡還差得遠,隻招呼滿門弟子齊上。
看着周家滿門一擁而上,陳一凡根本沒與他們糾纏,直接略過他們,一腳踢在周家家主胸口,将他踩在了地上。
“這次呢?服不服?”
“……”急沖上來的周家弟子們連忙停住,神色怪異的看着這一幕,往日裏明明武功高強的家主,何時竟然如此不堪了?
别說這些弟子,周家家主本人是第一個不相信的,茫然的望着房頂。
這不可能!他數十年苦修,難道都修煉到狗身上去了嗎?
頭一次,如此挫敗的感覺。
若來者是什麽成名已久的江湖老前輩就算了,技不如人,他甘拜下風!
但……偏偏是這麽一個小輩,這讓他面子往哪兒擱,自尊心嚴重受挫!
失神兒很久,回過神兒來,再擡頭注視着眼前年輕且嚣狂的面孔,周家家主沉默了很久。
武林中,很久沒有這樣的人物了。
不……或許該說是……從來沒有過!
值得賭一把嗎?
事情好像已經不容他做選擇了。
周家一百多口的性命、前途都掌控在他這個家主手中,他必須下決定。
“陳家……不愧是武林霸主,沉寂終究不過是短暫,吾願帶領周家136口,尊陳氏一族爲尊!”周家家主喉嚨幹澀的宣誓道。
“最好如此!”陳一凡松開他,笑道。
這次,他沒敢再耍滑頭,似乎已經認命。
“那姓金的,該如何處置?”頓了片刻,周家家主對陳一凡問道。
“既然投誠陳氏一族,這姓金是惹的禍事,讓周家家主恨他還來不及,哪裏還會保他?”
若能獻出姓金的,做個向主家的投誠狀,那也是極好的!
“你随意處置了便是。”
陳一凡對此沒有興趣,擺手道。
“我方才吩咐你的事,記得去辦!”
“若是三日未聞風聲,我想我恐怕要用另外一種方法,來讓武林同道們對我陳家……記憶深刻了!”
周家家主心裏一凜,他知道陳一凡這話什麽意思。
果然,他做得出來!
“陳公子放心!”周家家主連忙安撫道,示意自己即刻着手去辦。
“呵呵!”陳一凡笑了笑,看向他道:“周家主放心,我也是說話算話的人,既然有更好的方法可以選擇,也不會去選那下下之策,你說是不?”
“是是是!”周家家主哪敢反駁,現在陳一凡說什麽都對!
這看的周圍那些周家成員憤怒不已,握緊了拳頭。
若不是周家家主往日的威嚴還在,能夠壓得住他們,恐怕這些家夥要上前跟陳一凡拼命了。
“家主!”一個周家成員終于忍不住,大喊道。
周家家主看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威嚴,而非在陳一凡面前那畏畏縮縮,膽小甚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