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滴個娘啊!”近段時間在人間沉迷于某外傳電視劇的二郎神一看到地府的場景,下意識的驚呼道。
大帝啊!咱有必要玩兒這麽大嗎?
瞧瞧那些鬼怪,有多少是遠古時期的大佬啊!
這尼瑪都給整出來了,他們區區幾個封神榜上的小神仙,有毛用啊!
二郎神等人近乎顫抖的加入戰鬥,很快也都落入了下風。
陳一凡與敖泠鸢戰至一處,共同對敵,也隻能堪堪顧及自身。
就在兩人聯手斬殺刑天之時,一道淩厲的劍芒直襲陳一凡後心而來。
陳一凡一驚,但敖泠鸢下意識的反應比他更快,竟毫不猶豫的用身軀爲他擋下這一擊。
一聲痛苦的悶哼,陳一凡回頭,隻看到飄飛的血點随白鱗落下,一時凄美之至。
在敖泠鸢腰部,插着一柄血紅法力逸散的長劍。
陳一凡沒見過,但竟不假思索的叫出了長劍的名字。
“元屠!”
話音未落,便有滔天血海向着陳一凡席卷而來。
其威勢,竟遠非刑天等鬼怪可比!
憤怒、絕望、痛苦、不甘等等強烈的情緒,瞬間從陳一凡心中爆發出來。
一瞬之間,好似聽到某種東西破碎了。
同時,無邊血海将陳一凡包裹,舉目眺望,入目皆是血紅一片。
強大的腐蝕力量加諸于身,似乎要将陳一凡吞噬、消融。
但此刻從他身上迸發出來的強大力量,卻反而将血海的力量所吞噬。
第一冊自創功法,在剛才那強烈的情緒刺激之下,終于達到圓滿。
血海當中,蜂蛹而出欲襲擊陳一凡的四億八千萬血靈子一旦觸及陳一凡,瞬間便被吸收。
突破的自然隻是境界,法力不會憑空提升,但奈何不得,此時冥河老祖自己送上門來!
陳一凡的法力從他強行吸收吞噬的所有力量中不斷煉化,提升。
而對此時的他來說,所有接觸到的東西,都可以作爲自己提升法力的原料。
煉化!通通煉化!
管你先天靈寶,管你滔天血海,通通煉化!
卧槽!不是說轉世爲人嗎?
怎麽……感覺比以前更加可怕了?
隐藏在血海之中的冥河老祖,不由得心驚肉跳。
他未曾與前世正面敵對過,隻是遠遠見過,前世與别人的戰鬥。
戰鬥?不不不,那隻是碾壓!
他也早已聽聞那個人轉世的消息,但正是因爲親眼見過那人的實力,他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今天,看到陳一凡在地府叛亂衆鬼怪的圍攻之下,顧應不暇。
幾經考慮,他才下定決心,不放過這次機會。
但萬萬沒想到,他一出手,好像觸動了什麽機關,陳一凡竟然突然變厲害了。
親身處于陳一凡的攻擊之下,他隻感覺無力應對!
天道之下,怎可能有人強至如此!
冥河老祖一試之下,心中已然怯了,忙招業火紅蓮,溜了溜了!
“冥河!既敢傷我的人,焉有讓你溜了的道理?”陳一凡怒喝一聲,雙目赤紅,餘下阻攔的血靈子分身被他瞬間吞噬煉化。
然而,冥河老祖沒有想到的是,攔住他的,不是身後的陳一凡,而是那個在他眼中無比偉岸,又無比熟悉的身影。
“無名……天尊”冥河老祖不由呢喃。
從未有人知他從何而來,何時而生,生于混沌,還是洪荒。
隻知道,他們見到的他,就已經是無敵天下,逸然潇灑。
他們不知道他的名字,冠之以無名。
“看你讓我氣得夠嗆,我該謝你。”
“但是……正常而言,對于激怒自己的人,應當殺了罷。”
那人白衣翩然,負手立于冥河飛逃的路線前方,雙眼如萬年不化的寒冰,沒有任何感情,微微瞥了一眼怒極的陳一凡,對面前的冥河道。
薄唇輕啓,仍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任何感情,說着“我”,卻仿佛是在說一件與自己不相幹的事。
這樣的冷漠與無情,莫名讓人從心底升騰起一股寒意,縱然是冥河老祖,也不例外。
話音落下,如同宣判冥河老祖的死刑,根本不見那白衣少年有任何動作,飛逃的冥河老祖頓時如同一團鮮血,炸開、消散。
隻餘下十二品業火紅蓮、修羅旗,被白衣少年輕輕一招,落入他手中。
什麽不死不滅,什麽尊什麽祖,在他面前,不過如此。
“道友,看來進展不錯。”收拾掉冥河老祖,白衣少年對靠近的陳一凡道。
陳一凡定定盯着這張臉,他見過。
那具躺在寶庫殿中的屍體。
自己的……屍體!
隻不過,那時的他,還穿着登臨帝位時的龍袍,不如此時一席白衣素雅出塵。
“罷了!不到時候,無趣之至!”見到緊緊盯着他的陳一凡,白衣少年揮手将手中拘來的業火紅蓮和修羅旗丢給他,一轉身,便不見了身影。
不知是因爲這具屍體的蘇醒還是什麽原因,陳一凡與他之間,有了一種莫名的聯系,畢竟,兩人實爲一人。
陳一凡能夠察覺到,此時消失的屍體,再次回到了他的棺材中,靜靜的躺着,又完全沒有了生命的氣息。
唯有他自己,能夠察覺到,一團不知爲何種能量的法力,一直潛藏于白衣少年體内,隻是靜靜的潛藏着,不做任何運行。
若是普通人的法力,應當會漸漸消散了。
但少年體内這團力量沒有,它仿佛亘古不變,既沒有增多,也沒有減少,就這麽維持着原有的強弱。
外人不知其有多強,也不知其有多弱,也包括此時的陳一凡。
“魂淡!你既然沒死,倒是給我一個交代啊!”
“我算什麽?你又算什麽?”
“我已經死了,我是你,你卻不僅僅是我。”少年的聲音從陳一凡的腦海中傳來,一如既往,古井無波。
“因爲你此時的實力,我才得以出現,但你現在的實力還不夠。”少年繼續道。
“你……可以把我當做你的一個分身。”說完這句,少年陷入了長久的默然,顯然,他又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