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于被堯帝封爲尊爲神巫者。
玉帝滿目威嚴,正好遣人将月神嫦娥送下去受刑,眼睛一眨見到這冤家又來了,不由心中一顫,眉頭皺了起來。
玉帝目光一掃,落到差遣下凡封印巫鹹的青龍神君身上,似有些責備。
他不說了直接封印巫鹹即可,不必理會酆都大帝的嗎?
這怎麽……怎麽還給他帶上來了?
這酆都大帝,動是動不得,上次一見,更覺不好應付,是個麻煩的渾人。
青龍神君隻當沒察覺,進殿跪拜,向玉皇大帝說明了情況。
這酆都大帝,他也惹不起啊,還是老大您自己解決吧!
陳一凡倒是沒見他們君臣之間的小動作,擡手攔住了正送嫦娥出去的神将。
“玉帝!這嫦娥,又犯何事了?”陳一凡疑惑問道。
玉帝遲疑了一下,不做解答,隻反問道:“什麽時候我這玉皇大帝倒需向你禀報了?”
嫦娥一事,若如實告知陳一凡,怕是要更加麻煩了。
“是不必。”陳一凡微怒,好歹顧忌這是淩霄寶殿給忍住了沒有發作,輕嗤一聲道。
随即,看向嫦娥問道:“你好好當你的月神,怎惹到這更年期老大叔了?”
“砰!”一聲巨響,玉皇大帝将面前桌案拍得巨響,眼中也帶怒色,瞪視陳一凡道:“朕知你一向灑脫不羁,可如今早已轉世爲人,淩霄寶殿之上,還是莫要太過嚣張的好!”
嫦娥緊抿了下唇,好不容易忍下差點兒飛揚的嘴角,沒有笑出來。
陳一凡回頭與玉帝四目對視,玉帝不肯退讓,以至于淩霄寶殿一時陷入沉寂。
陳一凡不與他相争,轉頭看向嫦娥,以眼神詢問她剛才的問題。
嫦娥微微搖頭,輕聲道:“些許小事罷了,大帝莫要管了。”
“小事?”陳一凡微微挑眉,并不相信,看向押送嫦娥的神将。
神将神色惶恐,看了看玉皇大帝,又看了看陳一凡,始終不敢開口。
玉帝見他非刨根究底不可,拳頭一握,冷哼一聲道:“太陰星君私自下凡,破除天庭罪臣封印,本該押送誅仙台,朕隻罰她輪回九世,已是看在帝喾的面子上額外開恩!”
“罪臣封印……”陳一凡若有所思,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巫鹹。
“玉帝說的罪臣,可是巫鹹?”陳一凡追問道。
破除巫鹹封印的當有兩人,第一人隻破除了一部分,欲使巫鹹害他。
而後,大羿出手之前,他與巫鹹交流之時,又有人将金蛇山上的封印完全破除。
否則,僅憑肉身,他絕無可能是大羿的對手。
先前隻顧與大羿一戰,未曾去追尋這破封之人,此時淩霄寶殿一見,原來如此。
他向來知道,嫦娥仙子似乎對前世有着單方面的情愫。
他對此避之不及,唯恐因前世與嫦娥仙子扯上什麽關系。
最先隻是内心深處,覺得嫦娥仙子的這份感情,不過是付之前世,他實在對這位出塵絕外的仙子玷污不得。
後來,與自己本來的未婚妻相處漸近,于是愈加專心一緻,更不作他想。
此時,那顆凡人的心也禁不住爲此有一瞬動容,低聲呢喃道:“何以至此?”
若是前世的話,也希望自己能與龍女長相依吧?
否則,天下女人那麽多,他提親的也不會獨獨是龍女了。
“确是巫鹹!”
寶座之上,玉皇大帝朗聲回答陳一凡的問題。
身爲玉皇大帝,他不應怕下面那家夥。
沒什麽不可說的,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麻煩的境地。
既然無法避免,玉皇已經開始考慮今日之事,如何收場。
酆都大帝是動不得的,他有大功德在身,有天道庇佑。
作爲玉皇大帝,他大概是最不能,最不敢逆天而行的那個人。
玉帝怅然,心中湧起一陣悲哀。
但……他也絕對無法容忍,讓如今區區一介凡人的家夥,欺上殿來!
他不要面子哒?
今日,他定要給酆都大帝一個教訓,讓這家夥知道,三界,早已不是他縱橫無敵的三界。
而他,才是玉皇大帝,三界共主!
後一個問題沒有得到答案,陳一凡回頭看向寶座之上的玉皇大帝,眼中怒火已經有些遮掩不住。
“那巫鹹所犯何罪?”
“我且聽聞,當初巫鹹不外是撞破你們天庭衆帝的腌臜之事,爲我鳴不平,才受這千年冤屈!”
玉帝雙目陡然一瞪,瞳孔放大,他……知道了?
當初,作爲陳一凡的小迷弟,他其實不是很贊成四禦的提議。
但一想到,若能讓這麽一位絕世強者,爲自己所用,他内心又熱切不已,說不出個“不”來。
因此,半推半就,還真就此與四禦商議起來。
當時,魃女是衆所周知,與他關系較好的一個女人。
他唯獨與魃女,保持着長期的聯系,對其他人,不過是逢緣而聚,緣盡則散,毫不留戀。
萬不想,被巫鹹撞破。
那時候,誰敢得罪他啊?
将玉帝與四禦都驚得不輕,當場就要将巫鹹打殺,卻不想他還有些本事,殺不死,隻能封了起來。
如今,多年過去,玉帝心中,巫鹹已經是理所應當的“叛出天庭”的罪臣,當初緣由,他已不願再去回想。
此時,當初的事竟被陳一凡提起,他豈能不驚?
巫鹹,動作這麽快?竟直接将當初的事告訴了陳一凡!
玉帝的神情,已經出賣了他,不等玉帝的回答,陳一凡已經明白了真相。
旁邊,押送嫦娥的神将想趁兩帝争鋒,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時候,尊玉皇之令将嫦娥帶走。
誰知,陳一凡并未忽視,忽而擡手一把抓住了嫦娥:“不準走!”
“玉帝要罰你,我倒要謝你!”
“你說說,你今日當是逢喜還是逢衰?”陳一凡并未回頭看嫦娥,反倒是望着玉帝,嘴角微揚,卻帶着冷意問道。
今日,他不會退!
定要讨個公道!
若玉帝欺他此時實力孱弱,不予公正,來日……定屠淩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