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麽兩個人,仿似出遊,下了飛機,又通過幾次轉車,才來到了對方指定的小縣城。
對方大概在縣城裏布有眼線什麽的,兩人到了縣城沒多久,道士就打來電話質問陶逸然。
因爲道士本來隻讓陶逸然一人過來,陶逸然帶了陳一凡一起,讓他對陶逸然沒有遵守他命令這一點格外憤怒。
陶逸然倒也沒被道人聲嘶力竭的呵斥和質問吓住,反問道:“既然你都有能力綁到欣茹,我們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對你來說關系不大吧?”
“我都按你的要求到金雲縣了,你是不是也讓我看看,我妹妹是不是确實在你手中?”
欣茹怎麽說也是名門貴媛,平日裏出入的地方,安全系數都是很高的,這家夥能綁到她,要麽策劃周全,要麽……不是凡人。
“好!就讓你看看!”電話那端傳來陰恻恻的聲音。
又威脅道:“你若再如此不守規矩,可别怪我讓她缺胳膊少腿兒!”
說罷,道人直接挂斷了電話。
陶逸然微微皺眉,看了旁邊陳一凡一眼,道:“不知道爲什麽,總感覺這家夥的聲音有些熟悉。”
“好像……”
正說着,陶逸然猛然睜眼,似是回想起來。
“我見過這老家夥,在我五六歲的時候。”
“那次,欣茹撞了邪,昏迷不醒,二叔介紹了個長得很慈祥,一開口卻兇巴巴的老道士來給欣茹驅邪。”陶逸然逐漸将拳頭握緊。
說起來,他老爹之所以那麽迷信,那次的事情還算是功不可沒。
老道士很靈驗,昏迷了七八天沒醒,又找不出病症的欣茹,在他一番做法之下,當時便清醒了過來。
還向老爹展示了很多厲害的法術!
光是以那件事來看,老道士自然沒有任何問題,但十幾年後,那老道士又綁架了欣茹,這就很有問題了。
這些年,老爸應該還跟這個老道士保持着聯系,每年都會給他不菲的錢财和一些他自己開口要的玉石、稀有藥草之類的。
如果綁架欣茹的真的是記憶中那個兇巴巴的老道士,陶逸然不得不懷疑……二叔!
當年,是他主動将老道士介紹給老爸的,論關系,怎麽說也是他跟老道士親近一些吧?
“這麽說來,那就是了!真不知是爲了什麽,讓他謀劃了十幾年,對他來說,應該很重要吧?”陳一凡聽到陶逸然自言自語的嘀咕,幾乎确認了老道士的身份,又打量了陶逸然兩眼,輕松笑道。
陶逸然卻沒閑心跟陳一凡開玩笑,如果真的是二叔……
他心裏很是糾結,或許是因爲陳家表面上的關系還是維持得很好,他不能接受二叔想要害他們的事實。
如果真的是,他卻不知該如何處理了。
“嗚嗚……”就在陶逸然内心糾結的時候,電話震動聲響起,拿起電話一看,老道士發了一個視頻過來。
欣茹果真在他那裏!
就在陶逸然觀看視頻的時候,老道士繼續發來下一步的指令。
他讓陶逸然獨自上山,若再看到陳一凡同行,就直接傷害陶欣茹。
陶逸然不由看向陳一凡,在這裏,他的安全隻有陳一凡可以保證。
除了陳一凡,他沒有帶一個保镖同行。
“去吧!”陳一凡微微一笑,擡手拍了下陶逸然的肩膀道。
陶逸然欲言又止,但還是選擇了相信陳一凡。
“那我先去了,你一個人也小心一點,說不定他也會對你出手。”陶逸然收起手機,與陳一凡告别道。
但說罷并沒有走,又站了數秒,轉身離去。
陳一凡看着他離開,轉身向破落的小縣城另一個方向走去。
天空下着小雨,顯得有些霧氣重重,監視着兩人的青年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而陳一凡明明在人潮中不急不緩的走着,周圍的行人像是忽然慢了下來,成了緩慢的幻燈片。
陳一凡擡手,一縷黑氣在指尖缭繞,另一端遠遠延伸,輕輕一撮,便在指尖缭繞出黑白色的畫面,正是陶逸然那邊的景象。
擡手一揮,畫面消散,至于黑煙仍故缭繞。
陳一凡本打算找個咖啡館什麽的坐坐,沒找到,隻在河邊找到了個吵嚷的茶館。
說是茶館,實際上也不過是露天壩子擺上幾張方桌,一些閑得無聊的老頭兒喝茶侃大山。
陳一凡在這裏有些格格不入,但他還是坐了下來,點上一碗大碗茶,從容聽着周圍大爺們吵嚷的談論聲。
都是一群近入土的人,别看熱鬧,卻也萦繞着一股淡薄的陰氣和死氣,待在這裏,還算不錯。
遠眺着河面上氤氲的霧氣,隻聽大爺們在聊什麽附近金蛇山出了大蛇,近來上山采石斛的好幾個青壯年都沒能下來。
現在已經沒人敢進山去了,縣裏野生石斛的價格,也一路高漲。
正聽着,一隻靈巧的黑貓蹦上了他的桌子。
“你怎麽來了,你不是不來嗎?”陳一凡看着阿玄,有些驚訝的問道。
這家夥絕對是個死宅,跟着自己回宿舍後,就再也不肯出門。
“喵!”
“有好處怎麽不來?”
阿玄舔着爪子,回應道。
“什麽好處,我怎麽不知道?”陳一凡不由失笑,問道。
“我嗅到了你身上有濃厚的死亡氣息,有東西要倒黴了!”阿玄搖着尾巴道。
“你還有這本事?我怎麽不知道?”陳一凡不由驚異。
“你不知道的還多着呢!”阿玄高傲道。
随即,低頭舔了舔陳一凡茶碗裏的茶水。
陳一凡的臉色一下黑了,你丫說的要倒黴了的是你自己吧?
“喵~”似乎察覺到不妙的氣息,阿玄踱步到陳一凡身邊,舔了舔他的手背,一臉賣萌讨好。
“再來一碗茶!”
一分鍾後,一人一貓,舉止默契的喝了口碗中劣質的茶水,露出一個惬意的表情。
“嗚~”手機響了起來,陳一凡抓起旁邊放着的手機查看。
原本還以爲是陶逸然發來的,沒想到是個意外的人,夏筱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