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凡和柳鵲、蕭雲再次出了門,跟着黑貓去了。
黑貓别看隻是個凡物,這靈智還不低,路沒帶差,直奔着南都一處标志性建築去了。
總統府,明初曾爲王府、侯府,如今已然成了旅遊勝地,天天人來人往,也不知怎麽就成了黑貓說的鬼屋。
若不是黑貓目标明确,陳一凡真要攔下它問問了,是不是帶錯了路。
給帶到這兒來,陳一凡他們還得買了門票才得以進去。
大白天的,也不好當着衆多遊客的面兒,來個穿牆術、隐身術逃票不是?
黑貓在前面娴熟的左拐右拐,陳一凡漸漸發現周圍行人稀了,再跟着黑貓飛檐走壁的越過一道橫攔在面前的牆後,便再無遊客。
這裏的建築,與那些修繕過的比起來,也顯得有些破落了。
看建築風格,應該也不是很久遠,也就是民國時期的小樓。
黑貓直接沖進了小樓當中,陳一凡直接跟了上去。
柳鵲因爲忽然從遊客如織的繁華地段來到這裏,倒也一時因爲這裏過于靜谧,與之前這一路的繁華反差過大,在加上知道是個鬼屋,心裏不由得有些怕了。
見陳一凡走得快,絲毫不顧後邊兒的他們,不由跺腳,隻好快步追上前面兩步的蕭雲,拽住了他的胳膊。
一走進小樓,一陣陰風不知從何處襲來,秋老虎的燥熱瞬間被驅散,反倒是感覺有些透心涼了。
黑貓跑得快,陳一凡也跟得快,此時蕭雲和柳鵲進來,是一個人也沒看見。
“他怎麽也不知道等等,萬一這裏的鬼出來了怎麽辦?”柳鵲有些忍不住的抱怨了一句。
“怕什麽?總不能讓你被鬼害了不是?”蕭雲瞥了她一眼道,随即帶着柳鵲跟上陳一凡的腳步。
而此時的陳一凡,跟着黑貓來到小樓一個卧室,卧室還保持着當時的布置,隻是已經落滿了灰塵。
因爲堆積的灰塵,地上可以看出一些淩亂的腳步,并且,卧室中的那張床上,灰塵被大面積不規則的“清理”了些。
“真的是鬼?”陳一凡當即就有些懷疑了,房間裏的腳印并不隻有一種。
“問問它,當時它的主人是一個人來的?還是跟什麽人來的?”陳一凡低頭對阿玄道。
阿玄正嫌棄的擡腳,厭惡的望着爪子上沾上的灰塵,沒有搭理陳一凡的意思。
不過,在陳一凡一個嚴肅的眼神威懾之下,它還是照辦了。
“它的主人是跟兩個男人一起來的。”阿玄喵喵回答道。
“看來已經不在這裏了。”陳一凡扭頭打量這個房間,一邊說道,一邊将不遠處顯眼的大櫃子打開查看。
剛剛打開櫃門,一個黑影便迎面撲倒過來。
好在陳一凡反應及時,瞬間往旁邊退開兩步,隻見直挺挺倒下來一具幹屍。
幹屍穿着現代服飾,但像是死了好久。
正常的死亡,當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倒還真有鬼!”陳一凡喃喃道,這裏陰氣是有些深厚,但還沒有深厚到必定有鬼的那個程度。
陳一凡将俯面撲倒在地的幹屍翻轉過來,他的腦袋在這過程中與身體分離了。
陳一凡看了一眼,喉嚨裏的骨頭全碎了,應該是死之前就碎掉了,隻是此時變成了幹屍,一碰就容易掉而已。
陳一凡将滾出一小段的腦袋截住,端起來看了看,又向黑貓遞了遞。
“問它,這個是不是跟它主人一起來的人?”雖然已經有了猜測,但現成的“目擊證貓”在這裏,沒必要去推什麽理,直接問就行了。
“喵!”
“喵!”
經過阿玄的傳達,陳一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陳一凡将幹屍的腦袋放到一邊的梳妝台上,然後再去查看掉出幹屍的大櫃子。
以櫃子的容量,可以藏下好幾個人,他這才開了一扇櫃門。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剛剛穩穩放在梳妝台上的幹屍腦袋掉到了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摔了個稀碎。
“我看到你了,是想自己出來,還是我捉你出來?”陳一凡瞬間轉回身去,沒有理會落在地上碎掉的幹屍腦袋,說道。
鬼魅飄忽不定,這藏身的功夫還是很好,若不是大搖大擺的跑出來,想要找到還是需要花費一點功夫的。
顯然,這裏的鬼明知自己打不過陳一凡,在跟他躲貓貓呢!
空氣一片寂靜,顯然,那鬼似乎想跟他玩心理遊戲。
可惜,陳一凡還真不是騙它出來的,他真的已經發現那鬼了。
“砰!”一聲炸響,陳一凡擡手一掌,憑空擊碎了梳妝台的鏡子。
鏡子最易吸納人的精氣,對鬼來說,也是極好的藏身修養之地。
鏡子一碎,那鬼是藏不住了,蹦出個穿着旗袍的女鬼來,倒也是風情萬種,百媚千姿。
女鬼還想誘惑陳一凡,隻可惜,被阿玄一個大耳巴子扇過去,差點兒沒瞬間灰飛煙滅。
哼!哪裏來的孤魂野鬼,也敢誘惑它的主人,跟它争寵?
陳一凡眉頭一跳,将剛剛飛躍起來,才落地的阿玄提起,抱到了懷裏。
他知道,喝是喝止不住這家夥的,免得它一不小心直接将這鬼給弄死了,還是抱着的好。
“喵!”阿玄擡頭望着陳一凡,盡管是在白天,一雙豎眸擴成一個完美的圓,宛如黑寶石熠熠生輝,隻餘眼仁兒旁細細一圈璀璨的金邊兒。
顯然,這家夥又在賣萌了。
陳一凡擡手撓了撓阿玄的後脖子,阿玄的睜大的眼睛眯成一一條縫兒,小耳朵抖動了一下。
而那女鬼,此時正狼狽的從牆上落下來。
剛剛阿玄那一爪子,不但差點兒将她打得魂飛魄散,還直接把她拍牆上了。
恥辱!這簡直是鬼生之恥啊!
想她三百年道行的厲鬼,在周圍也是大姐頭一般的存在,竟然被一隻黑貓如此欺負!
不過……看了看一派和諧,其樂融融的一貓一人,女鬼默默咽下羞恥和憤怒的眼淚,便要奪門而逃。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既然打不過,走爲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