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無法再問下去,明顯是小曾祖不肯告訴自己啊,也隻好乖乖跟着走。
習武之人大概都起得很早,陳一凡和陳霄麒來到玉劍山莊最寬闊的正廣場時,已經人頭攢動了。
各門各派的武者,分别于四周落座,上方席位倒還空空如也。
但玉劍山莊普通的武者已經就位,于各處值守。
陳一凡帶着陳霄麒找到了他們的位置,位于前方右邊第一排第三列。
座位是兩人兩椅,搭配一個小茶桌的,每一個勢力的坐席都是如此,如果有多的人,便隻有坐最後面的長條凳了。
不知道是因爲陳家曾經的威名,玉劍山莊給幾分面子,還是昨天那小露一手,讓他們看到陳家遺脈這不俗的實力,給安排了前面的座位。
一般這第一排,都是參與大會的,各個一流古武勢力的帶頭之人落座的。
就連随陳一凡同來的苗家,也沒撈着這第一排的位置,而被安置在了陳一凡兩人身後第三排。
苗家,即使對西南武林來說,也确實隻是個小家族而已。
畢竟,偏居一落後的小縣城,能強大到哪裏去呢?
這邊,按輩分論資格,這第一排給陳家的兩個座位,也隻有陳一凡能坐,陳霄麒該自個兒到最後面,跟那些門派、家族的後輩子弟坐一起去。
但陳家就剩這倆人兒來參加大會了,還講什麽規矩,陳一凡直接拉着陳霄麒在旁邊坐下。
這一坐,往小了說,陳霄麒是跟家族老祖宗同起同坐,往大了說,那可不得了啊!
大概,這就是他人生的巅峰了。
對落座這件事,其他武者顯然已經駕輕就熟了,都很快找到自己位置,不到十分鍾,全部落座完畢。
一些相熟的,開始笑呵呵互相攀談起來,尤以最後排長條凳上的那些小輩們爲最。
他們彼此間大多認識,不過平時相處天南地北,也難得見一面。
還有些被看管在深山老林裏苦修,也接觸不到網絡,一見面總有說不完的話。
什麽師兄師妹,師姐師弟的,頓時讓整個場地都變得頗爲熱鬧。
日頭剛出,玉劍山莊獨孤莊主便在數名重要弟子,及女兒的陪同下,來到了會場,入座主要席位。
随後是各位當今武林的泰山北鬥,入座貴賓席。
不需人三令五申的講,整個會場自動安靜了下來。
武林可不是學校,不守規矩大概也就是讓老師臭罵一頓。
在武林,你實力弱,還不守規矩,那可是要命的事兒。
所有人不約而同向入席的貴賓投去目光。
陳一凡一個不認識,隻見第一位的貴賓是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精神頭還很足,腳下生風,鷹目似電。
顯然,這是一位宗師級别的大人物,别看人家七八十了,普通壯年小夥子,在他手底下走不了一招。
老頭兒帶了不少人,三男一女跟随在他身後,其中三人都與他有幾分相似,應該是一家的。
其中兩個中年男人,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女孩,還有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
陳一凡的目光從他們的臉上掠過,那個女人倒沒有讓他目光停駐片刻,倒是那個男人……
陳一凡的目光在那年輕男人身上停留了兩秒,又若無其事的離開。
确認過眼神,遇見對的人。
天生重瞳,聖人之相。
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不過……陳一凡不需要什麽聖人,陳一凡隻要他那一對眼珠子。
似乎是有所察覺,上官驚鴻不由得順着直覺向陳一凡看了過來。
可此時,陳一凡的目光已經轉移到紀家一群人身後的另一群貴賓之上。
當今武林,紀家是毫無疑問的龍頭。
當初陳家仍在,便是這兩大家族一南一北各稱霸。
如今,陳家不再,紀家依然。
光是憑資格,就已經是武林中的老前輩了。
更何況,他們完美融入現代社會,實力如今仍是第一。
随後而來的武當、少林,嵩山、峨眉,丐幫、純陽,雖列席貴賓,與紀家毫無可比性。
這些門派重武多過重利,對于融入現代社會,總是慢一拍,不适應社會潮流。
但古人早已總結,窮文富武,窮鬼練什麽武?
真當那靈藥、器械都從天上掉下來啊?
真當街上随便走走,掉進個下水溝都能撿神功秘籍啊?
以這些門派的實力,和宗門傳承的文化、規矩,他們不可能下山強搶,那就必須要遵守這個社會的規則,拿錢買。
要不,自己上大山裏挖去!
到了最後,這重利的家族,反倒比重武的門派,發展得更好。
這不是那些門派的祖訓有問題,隻是……不适應這個社會。
這些門派當中,丐幫第二。
與武當少林慢半拍不同,他們本來就來去紅塵俗世間,如今就靠着乞讨啊,整個武林中,門派産值隻在紀家之下。
他們隻是人多,高手少,幾大鎮派武學已經失傳,所以屈居紀家之下。
這些貴賓,陳一凡都認不得,看到紀家衆人身後的丐幫長老還很驚異。
卧槽!怎麽來個叫花子?
還真有丐幫啊?
正巧上官驚鴻看着這個一臉驚歎,跟個土包子似的陳一凡。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剛剛那種感覺是怎麽回事?
好像一瞬間,心髒悸動,快了幾拍。
那是……危險的感覺。
這小子……不會是看上我媳婦兒了吧?
想到這裏,上官驚鴻不由看了自己身邊的紀婉凝一眼。
自己可得看緊了,那小子長得就是一臉桃花運撲面而來的樣子,可别讓自己媳婦兒着了道。
“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感受到上官驚鴻的目光,紀婉凝皺了皺眉頭,對他問道。
“哈!沒有!怎麽,你長得美還不讓人多看幾眼了?”上官驚鴻侃笑道。
紀婉凝一頭黑線,她其實很不待見這個因爲家族需要,而即将成爲自己老公的家夥。
“滾!”
“婉凝!怎麽說話?”話音剛落,隻得到來自曾祖父一個嚴厲的眼神,紀婉凝隻好低頭不說話了。